沈聿目眦欲裂,頓時大吼:“畜生!你敢碰她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胡哥腳步一頓,回頭看着被捆綁住雙手,滿身傷痕的他,眼底透出譏谑:“想殺我?哈哈,好,盡管來殺我,否則的話……”
他說到這,語氣微頓了下,繼而神色愈發狂妄起來:“你殺不了我,就會眼睜睜看着你的女人被我上。”
沈聿整個人仿佛猶如火在燒那般,有那麽一刻,他仿佛忘記了疼痛,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動着,青筋浮現,而他被捆在身後的手竟硬生生掰骨折了,要從繩索中掙脫出來。
顧言則望着那個人群中站在前面的男人,大喊道:“等等!我要和你們老大說話!”
胡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邪笑:“别浪費時間了,都是無望的掙紮!”說着就要俯身去撕扯她的襯衫。
可就在這時,一道冷漠的中年男人落下:“等下。”
胡哥身軀一僵,扭頭看了過去。
那人群中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從始至終,他臉上都是陰冷的表情。
眼下,他走了過來,半蹲下來盯着她,緩緩道:“我知道你是個心理學專家,所以我有些好奇,你會對我說什麽?”
顧言此刻跌坐在地上,繩索捆住她的手腕,他們完全把她當成一個手無縛雞的弱者,也對她放松了警惕,正是如此,所以他們毫不知她身後的手指卻早已摸出了藏匿在袖口裏的一枚刀片,尼龍繩正被鋒利的刀片一點點割裂開來。
倘若是别人,面對這種情況可能早已慌亂不已,可她卻竭力的保持着鎮定,她望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就想知道,你自己有沒有孩子。”
這話落下,他表情一凝,随後視線顯得愈發犀利:“你問這個做什麽?怎麽,試圖喚起我的良心?”
顧言鼻息間溢出一聲輕嗤:“我知道這當然不可能,因爲你有孩子,但是卻還做着拐賣兒童這檔子該天殺的事情,所以你這種人又怎麽可能會有良心?”
他聽聞這番話,神色乍一看沒有什麽變化,但他越是這般,顧言則更認定自己的想法。
他在控制着他的細微表情,不想讓她從中再獲得蛛絲馬迹。
這也說明,她說中了。
這老大盯了她片刻,倏然冷笑了聲:“你說的對又如何,錯又怎樣,沒有任何意義。”
說着他細狹的眼睛盯着她,又道:“你在批判我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麽走上的這條路?”
對視之間,顧言幾乎是瞬間就察覺了過來,她望着他:
“你是被拐的?”
這話雖是問話,可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她的這話落下,那中年男子倏然大笑了起來,笑到最後,他盯着顧言,一點點斂去自己唇邊的笑,來了句:
“你的确非常聰明,所以呢,當年我被拐賣,被毆打,被虐待,我是九死一生才活下來的,那個時候警方去哪裏了?有誰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