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深夜,冷的徹骨。
顧言整個人埋在被子裏的時候,渾身依然很冷,冷的讓她整個人都有些輕顫,心髒也在疼痛的抽搐着,最後甚至是胃裏也痛苦的想要幹嘔起來。
她這樣推開一個自己愛着的人,何嘗又不是對自己的殘忍。
沈聿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氣瘋了。
因爲他在父親壽宴結束後突然消失,家裏的人還在找他,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有接通。
直到第二天早上,沈晴終于打通了他的電話。
她緊忙詢問:“喂?你昨天去哪了?老頭找不到人,臉色可是很不好看。”
豈料這話一出,沈聿那邊醺醺然的沙啞聲音突然變得就變得暴躁了起來,聲音含糊不清的罵着什麽,沈晴仔細聽,才聽出來他在說什麽。
“……老子特麽的管他找不找得到。”
沈晴隔着電話線都能感受到他酩酊大醉般的模樣,電話裏他繼續罵罵咧咧道:
“……要結婚他自己去娶,老子才不會和那女人結婚!”
這話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聽着惱怒沙啞極了,像是發生了什麽令他無比痛苦憤恨的事情。
沈晴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心底瞬間了然了。
昨天父親的生日宴上,給沈聿介紹了一樁婚事,說是介紹,更像是通知,因爲對方一家似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沈晴不知想到了什麽,她遲疑着道:
“……她,知道了?”
她說的這個“她”,那自然是顧言了。
然,她一提起這她,沈聿像是瘋了似的,電話那頭瞬間傳來了乒乒乓乓東西混亂滾落的聲音,随後他微微喘息着,又悲涼的低低笑出聲來:
“姐,她不要我了。”
她不要他了。
就這幾個輕飄飄的字,狠狠淩虐着他的心髒。
沈晴聽着他的話,頓時噤聲,一時間隻覺得,她這個弟弟的心,都要碎裂了。
“怎麽會?你沒有跟她講清楚?”
她明白沈聿,他看似慵懶散漫,一切都無所謂,實際上他才是最挑剔的那個人。
在任何事情上。
所以他不喜歡那個女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她在一起。
沈晴的這話落下,此時在安城的一個小區的樓道裏,沈聿坐在樓梯台階上,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的酒瓶子,他通紅眼眶裏的液體滾燙的驚人。
睫毛一顫,眼淚落下的時候,沈聿低下了腦袋。
沈晴聽到他的聲音嘶啞的傳來:
“……她嫌棄我,嫌我是個麻煩……”
這話他仿佛不想說出口,可是事實擺放在眼前,卻又不得不開口。
“她怎麽就那麽狠心……?”
“……我對她别無二心,她卻根本連我的解釋都不在意……”
“爲什麽,爲什麽她就不能對我堅定一些……?”
喝的爛醉的他幹脆躺在了地上,一聲一聲的控訴着她的行爲。
他已經奔着她走了九十九步,隻是憑空多了個障礙物,她就一步都不想再邁近。
沈晴聽着平日散漫不羁的他此時像個瘋子那般,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該怎麽,可憐他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