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眼睑微垂,望着這句話,唇角輕扯了下。
[一切順利]
她回複了幾個字,沒有将其他過多的情緒注入其中。
倒是開車的楊小天冷不丁掃了她一眼,頓時一挑眉,意味深長的了起來:
“喲,老闆和誰在聊天呢,竟然笑的那麽開心。”
顧言聞言,擡眸,視線掃了過去,唇邊的笑意似不知不覺間就變了味那般;
“你說什麽?”
楊小天頓時咳了一聲,老老實實開着車道:
“我說送您回家的時候,用不用再幫您買份晚餐送上去。”
顧言鼻息間淡淡嗯了聲,又低頭去看手機了:“那就麻煩你了。”
楊小天:“……”
開車回去的功夫,顧言又簡單交代了一下她大後天的行程,讓楊小天當天早上早點來接她,她要前往安城最好學校,那也是一所國内頂尖的政法大學。
楊小天不敢多問,那不是他該知道的。
顧言收好手機後,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暮色,視線略微有些凝重了起來。
她之前就和她讀研究生時的教授提到過,自己會找個時間拜訪他,隻是最近眼下發生一件件事情,讓她一時之間無暇分身。
而這個教授,在她的生命中,或許就像是她父親那般的角色,添補她從來沒有經曆過的父愛空白。
他和自己的母親在年輕時便認識,母親死後,他前來吊唁,并且看她孤苦無助,私下資助她去上學,也經常發信息鼓勵她成爲自己想要成爲的人。
她最後成功進入政法學校後,也成爲了他下面的學生。
他也是極少數對自己母親那個案子,知根知底的人。
江城這邊的案子等最後消息的過程中,顧言也給自己放了兩天假期,沒有再工作,而是去了複健中心,每日去鍛煉身體。
她現在的雙腿站起來已經沒有問題了,也能借助于拐杖的力量,重新開始走路。
或許是得益于之前某個小跟班的照顧,她恢複的效果比她想象的好。
時光飛逝,她又何嘗不想早點站起來,恢複曾經那般的自己?
可以坦然的、肩并肩的、站在那個人的身側。
幾日一晃而逝,楊小天按照她的要求一大早來接她。
她出門的這一天下雪了,楊小天打電話的時候,讓她多穿點衣服,還吐槽了幾句鬼天氣。
因爲這雪并不是浪漫的鵝毛大雪,而是呼嘯的北風卷着淩厲的冰渣簌簌而落,擦到臉上的時候,肌膚都有些生疼。
冬天還是來了。
天空中烏濛濛的,給人幾分黑雲壓城的壓抑之感。
楊小天看見她後,再一次忍不住說道:
“老闆啊,你這是找的什麽日子,非得今天去不可啊?”
顧言:“你走不走?”
她要是能爽約,她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楊小天也就是耍耍嘴皮子,手上動作格外麻利。
顧言上車後,車子開往政法大學的方向,愈發靠近學校的時候,路上學生就愈多了起來,楊小天望着那些朝氣蓬勃的學生身影,一時有些感慨的嘀咕着:
“上初中那會兒看地理試卷上都會有廉價勞動力,一直不以爲然,結果後來步入社會才發現,我就是那廉價勞動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