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那烤冷面小攤的“主人”也終于趕來,直接一整個人飛撲了上去。
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先将徐志文壓倒,膝蓋頂着他的後背,反扣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從後腰處拿出手铐,三下兩下就将人铐住。
這一串過程果斷又利落,他再激烈的掙紮,被壓在地上嘶吼都無濟于事。
這沖上來的“攤主”其實不是别人,正是穿戴便衣的陸原。
而顧言原本的鎮定也終究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她看着沈聿被匕首刺入的腹部,看着他染血的雙手,那雙清冷的眸子内浮現了錯愕和慌亂。
或許寒風刺骨,讓她的臉色看起來白的吓人。
她下意識的想從輪椅上起身,可雙腿的疼痛到無力的滋味才讓她反應過來,她現在是一個廢人。
顧言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轉動着輪椅過去,顫抖着手摘下自己的圍巾堵住他染血的腹部,不讓鮮血流出來。
她的身邊一時之間湧出許多人,有人在擒拿犯罪嫌疑人,有人在迅速的撥打着救護車,之前聯系的便衣警察都傾巢而出。
隻是還有的人,呼吸淩亂又微弱,卻還不忘艱難的,一遍一遍告訴她:
“……沒,沒事……别怕……”
顧言濕熱的眼眶裏突然就掉下一顆滾燙的液體。
她拿着圍巾捂住他的傷口,逐漸的她的手也沾染了有溫度的鮮血,那讓她的手指都忍不住輕顫,羽睫上都是濕漉漉的痕迹。
“沈聿……”
她緩緩擡頭,聲音一時間又澀又啞,淚水覆滿她的眼底,巷子裏微光下,擡頭看到的人已然變得朦胧模糊。
鼻息間充斥着的腥甜氣息,指尖上的液體溫度,這些細節無一不深深的刺激着她的感官。
仿佛讓她一下子就回想到了曾經的某個時刻。
淩亂的房間,滿地的鮮血,母親還有溫度的身體,她跪在母親身邊嘶啞痛哭時的場景,仿佛和眼前出現了些許的重合。
同樣的崩潰和惶懼。
害怕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離開。
直到這一刻,顧言感受着内心的惶恐和瀕臨崩潰的感覺,才知道原來某個人,早已在她的内心之中留下深刻的痕迹。
哪怕,她一次次拒絕。
哪怕是最後默認和他在一起,嘴上還嘴硬的不想承認。
……
……
救護車趕來了,醫護人員提着擔架迅速出現,将人送往急救中心。
救護車來之前,沈聿已經陷入了昏迷,而顧言因爲身體原因無法陪同,還是陸原親自護送陪同。
看着他爲了保護自己而身受重傷,甚至是生死不明,而她連起碼的陪同都無法做到……
從沒有那麽一刻,讓她如此讨厭自己。
**
顧言被警方送回了家等待消息,畢竟一個坐輪椅的人,此時還能做什麽?
今晚她和她的人立下了大功,警方抓走了重大犯罪嫌疑人,而她的跟班則重病在院,她卻什麽事都沒有。
夜裏,突然有人來敲門。
不過敲了很久,都沒有人來開門,最後門口便傳來了輸入密碼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