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就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單獨生活?
顧言的腦海裏不免浮現一個畫面: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在一個冰冷的出租房内,自己笨拙的做着飯。
吃着冰冷的的米飯,燒糊的菜。
活脫脫一個留守少年的悲慘形象。。
“……”
什麽鬼,她怎麽自動幻想出來了一副那樣的畫面,仿佛他多麽孤苦無依,凄凄涼涼。
顧言深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她道:
“你家庭條件應該也不差,怎麽會沒人管你?”
雖然她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他具體是什麽樣的身世,但根據她長期以來的觀察,他隻想跟在自己身邊,當一個混口飯吃的小跟班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雖然總是一副慵懶散漫,沒個什麽正形的模樣,但他骨子裏透着的渾然天然的矜貴氣質是無法掩飾的。
那種氣場,不是普通人擁有的。
更别說,他身手還相當不錯。
倘若沒有經曆過專業人士的訓練,他自己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而在顧言的話落下後,沈聿唇邊的笑似微僵了下。
他修長漆黑的眸子裏似乎也有什麽明亮的東西淡化了下去,不過最後,他還是輕笑了聲,仿佛是自嘲:
“雖然家裏沒缺我吃喝,但就是沒人管我啊。”
十三歲的時候他就被送去了美國讀書,母親想給他身邊安排人照顧,但被他拒絕了。
因爲他實在是懶得去應對那些敷衍的關心。
住的的确也是租的房子,不過是給他租了一幢富人區的别墅。
冬天的波士頓,雪下得特别大。
别墅院子裏的小枞樹上都挂滿了雪,鄰居家的車子都給淹沒。
每逢聖誕,從窗戶外看着别人家的燈光璀璨溫馨,看着對面人家的熱鬧場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的别墅裏,顯得更是格外寒冷。
别墅附近買東西特别不方便,剛開始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麽做飯,不知需要買什麽,沒有人教過他,所以餓了一次次肚子後,他終于還是成功給自己了一頓熱乎乎的湯面條。
哪有什麽天生就會,一切都靠經驗所得。
顧言一邊吃着他做的菜,終于問出了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
“你父母是做什麽的?”
豈料,這話一落,沈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拿紙巾擦了擦嘴巴,眼底含笑的望着她:
“你問我的家庭,開始想了解我的生活和家人了,這對我來說,算不算是一個好的狀況?”
顧言聽着這話,手中拿着筷子的手莫名攥的更緊了些。
她也盯着他: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沈聿閉上眼睛,笑着揉了揉眉心,話雖然是那麽說,但敏感如他,隐隐之間,仿佛也似察覺到了些什麽。
不過再睜開眸子時,他還是認真的道:
“我父親是個商人,我母親也有自己的生意,他們倆都很忙,所以沒時間管我。”
的确都是商人,但至于是做什麽的,可就不好說了。
範圍太大,涉及的太多。
多到,他的父親在很多地方都有個“家”,根本沒時間管他,不聞不問的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