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整個世界仿佛都寂靜了。
空氣中沒有任何的聲音,仿佛時間都不再流逝。
彼此的呼吸聲都不覺屏住,就那麽一眼的不眨的望着對方。
直到被抓包的沈聿睫毛微微煽動了下,他這才偏開視線,目光似有些無處安放。
“你剛剛,在做什麽?”
顧言唇瓣微動,清淡的聲音落下。
沈聿輕咳了聲,道:“沒什麽,就是我看你臉上好像落下了一睫毛,想湊近一點幫你拿開。”
他一本正經的道,說的跟真的似的。
說話間,手還摸了一下後脖頸。
顧言神色不變,隻是淡淡道:“說話就說話,摸脖子做什麽?”
這話一出,沈聿一時竟無語凝噎。
因爲他想起來,顧言跟他說過,人在說謊的時候,摸鼻子,摸脖子等,基本上都在說謊,掩蓋真相。
沈聿起身了,素來慵懶散漫的他難得還會那麽尴尬,他轉過身,支支吾吾道:
“摸脖子也沒什麽,你别什麽都往心理學上去套。”
豈料,這話一出,顧言沉默了片刻,最後一邊将輪椅從辦公桌前移開,前往休息室,一邊淡淡的來了句:
“現在的男人這是怎麽了,做一套說一套,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認了。”
得,這話一出,簡直堪比最強的激将法。
沈聿微微咬牙,看着她的身影,唇瓣動了動,像說什麽,卻又感覺難以說出口那般。
其實,怎麽能不難。
她是一個事業女性,雖然她沒有和自己說過,但他知道她的使命,她所作這一切的目的。
她的眼中,沒有其他感情,更……沒有他。
她這樣的人,想進入她的生活,隻能靠細水長流。
所以如果有些事情,一旦說破——
沈聿在辦公室内來回踱步,又抓了抓碎發,最後有些燥意那般的搓了搓臉,深吸一口氣來到了她的休息室所在區域,直接打開了門。
顧言看他不敲門就進來了,坐在床邊輪椅上的他微微怔了下。
“你又進來做什——唔……!”
她剛開口詢問,可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看見他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直接俯身捏住了她白皙的下颌,唇瓣湊了上來。
顧言愣住了。
休息室内黯淡的燈光下,落地窗外的夜景凸顯的格外明亮。
她就那麽坐在輪椅上,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精緻容顔,腦袋裏都像是嗡了一下。
要說之前是覺得尴尬,氣氛微妙,而眼下,則瞬間讓暧昧上了頭,那些複雜的東西充斥着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讓四肢百骸都跟着灼熱燃燒了起來那般。
“你說我剛才想幹什麽?”
再松開她唇瓣的時候,他還微微喘息着,清冽修長的眸子格外漆黑,令人難以捉摸。
“你……唔”
顧言唇瓣微動,再次開口,唇瓣卻又被堵住了。
顧言瞪大了眼睛,簡直難以置信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
她頓時掙紮着推拒着他的胸膛,松開她的時候,他眸子都有些泛紅了,呼吸變得格外粗重,喉結也忍不住滾動了下,他聲音低啞的道:
“還用我再來解釋一次麽?”
瘋了,他真是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