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歐小娟把通話内容都跟林雨說了一遍。
林雨俊美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依然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歐小娟這張比明星還好看的臉，一時有些恍惚。
這張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年齡的身體裏，到底藏着一個怎樣的靈魂。
雖然林雨對外年齡是二十六歲，但是看起來也隻是而是出頭的樣子，就算混在張凱峰他們這群大學生裏，也絕對沒有違和感。
就是這樣一張帥氣到過分的臉，城府極深。
雖然總是溫文爾雅，面帶微笑，卻沒有一個人能猜出他的心思。
但是歐小娟還挺享受跟林雨共事的。
她覺得跟林雨一起真正共事是在有了果果文化傳媒以後。
在這裏她才認識了真正的林雨。
也是在這裏，她才覺得自己的價值發揮到了極緻。
既可以做擅長和喜歡的事情，又不用太操心事無巨細。
這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林雨總是能适度的照顧到每個人的感受。
歐小娟用隻會對林雨使用的獨有的溫柔聲音說道。
“咱們一起去吧。”
林雨輕嗯一聲。
“走吧。”
......
秦小川一個人坐在包廂裏。
這裏是他選的地方。
安靜，隐蔽性好。
這個時候不能讓媒體再拍到有關他的消息了。
本來他不該這麽着急找歐小娟出來。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沒想到隻是跟楊梓斌的一次見面，最後竟然演變成這個樣子。
他的工作室計劃不可能停下來。
以前原本想着跟彭志剛好聚好散。
可是現在已經被媒體提前曝光出來，再難好聚好散了。
如果想讓工作室計劃不擱置，唯一的出路就是重新找一個靠山。
雖然他不願意。
但也沒辦法。
相比起五大老牌娛樂公司，秦小川更喜歡新晉的公司。
他已經受夠了彭志剛貪婪的嘴臉，當初米納娛樂剛剛建立的時候，彭志剛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随着公司規模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貪婪和低俗。
秦小川深知娛樂公司的發展規律，上升期時都是恪盡職守，發展到一定時期就開始内部腐敗。
在幾次與楊梓斌的聊天中，秦小川試探性的問過果果文化的内部結構。
人員簡單，分工明确，相處融洽。
雖然秦小川知道這種狀态不一定能維持多久。
但起碼現在這個階段，這樣的組織構架是最完美的。
他在沒辦法的情況下，首選一定會是他們。
秦小川正在自顧自的想着。
這時，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進來的是歐小娟。
身後還跟着一道年輕的身影。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林雨。
上一次因爲楊梓斌他們打過一次照面。
他隻是當作林雨是電影的編劇，随意才随行跟在歐小娟身邊。
這次歐小娟再次帶着他來，秦小川稍微有些驚訝。
但一想到果果文化傳媒人員簡單，可能整個演藝部隻有歐小娟一個人，出來帶一個人一起談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隻是以前歐小娟的性格，絕對不是需要有人商量的類型。
這個女人向來獨斷專行，自己認準的事從來不妥協。
以前在盛空的時候，别說其他部門拿她沒辦法，就是李林森本人也拿她沒辦法。
這種性格的人，在高度腐化的大娛樂公司呆不下去，秦小川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來了。”秦小川還是起身跟歐小娟點了點頭。
對身後的林雨也是微微額首。
林雨也一樣。
兩個人都沒有把視線停留在對方身上太久。
林雨是性格使然，而秦小川是沒有把林雨當作今天談判的主角，所以沒在意。
“咱們就開門見山吧，我們知道你想做工作室，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隻要你這邊承認，就不可能跟彭志剛那邊和解。”
說完歐小娟玩味的勾了勾嘴角。
秦小川知道這次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這一切都是你們在背後搗鬼的吧。”
歐小娟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算是默認了。
秦小川也不生氣。
他知道對方也是想招攬自己，逼自己投誠。
這種手段在娛樂圈太常見了。
大家都是勝者爲王。
盡管自己實力還很弱。
沒有靠山根本沒辦法跟米納娛樂好聚好散。
“但是我有條件。”秦小川低沉的說道。
歐小娟大大咧咧的擺擺手，“提條件當然可以，我們果果文化傳媒一向是愛才惜才的，隻要條件不過分，都可以答應。”
“我需要完全的自主權，我依然是以工作室的形式挂靠在你們公司，而不是簽約導演。”
這是秦小川的底線，這一條不滿足，一切免談。
歐小娟微微額首，“這是最基本的，根本不算條件，還有其他嗎？”
秦小川的心稍稍放下來。
“我希望可以跟大楊合作，你們不能控制他的檔期，隻要他願意，就必須把檔期留給我。”秦小川說道。
這是他當時找楊梓斌的原因。
他希望可以繼續跟以前一樣和楊梓斌合作。
那時候他覺得楊梓斌跟果果文化傳媒不會有跟盛空的感情了，現在看來他錯了。
歐小娟哈哈大笑兩聲。
“秦導，這根本不是問題。”
秦小川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歐小娟會答應的這麽爽快，要知道以前跟盛空談樣子吧檔期，可是費了不少功夫，而且還是彭志剛派人以公司的名義談判的。
現在跟果果文化傳媒談判，竟然輕而易舉就談成了。
歐小娟注意到了秦小川的表情變化。
“秦導，還有其他條件嗎？”
秦小川是個真正的電影人，不缺錢，也不愛錢，所以在金錢方面并不在乎，他也覺得對方不會故意壓榨和損害他的利益。
他搖搖頭。
歐小娟直接從包裏拿出一份合同。
“沒有其他要求，秦導就看看這份合同是否滿意，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跟我說，我們再商量。”
說完她輕輕的将合同向秦小川的面前推了推。
秦小川拿起合同仔細的讀了起來。
歐小娟微笑着看了一眼林雨。
林雨還是保持着溫和的表情，看不出一點情緒。
秦小川非常認真的看着合同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在娛樂圈不能相信任何人的人品。
雖然歐小娟在圈裏的口碑很好，但也不能完全相信。
娛樂圈因爲合同沒有仔細看而吃虧的例子太多了。
秦小川不想自己在圈裏混一輩子，到了四十多歲再因爲合同栽跟頭。
他發現合同上的條款不但沒有任何苛刻壓榨的内容，反爾對他非常優渥。
“我沒有問題。”秦小川看完合同說道。
歐小娟拿出筆和印泥。
“沒有問題，今天就簽字吧。”
大家都不想夜長夢多，想盡早完成合作。
接下來的對外公關也更好做。
秦小川接過筆在乙方的位置簽了名，然後按了手印。
甲方的位置已經事先蓋了果果文化傳媒的公章，還有公司法人簽字的位置需要簽字。
秦小川下意識的将筆遞給歐小娟。
接着，讓他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歐小娟将筆遞給了旁邊的林雨。
林雨接過筆，在公司法人的位置簽了名，并且蓋上了手印。
秦小川震驚的都忘記進行表情管理。
看到秦小川錯愕的表情，歐小娟笑了笑。
“忘了跟秦導介紹，這位是我們果果文化傳媒的老闆林雨。”
秦小川一下子有些消化不了這句話。
這個年輕人他認識，林雨他知道，果果文化傳媒的老闆他知道。
但是這句話組合在一起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