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武者紛紛互相看着,這特麽是被發配充軍了?
跟番溪國的戰事正緊,他們武者軍披甲上陣,可以有效緩解戰局。
甯欺天最後就給他們争取來這麽條出路?
見這些人神情各異,皇小仙邁前一步,冷笑着:“敢冒犯仙門,你們嫌命長了是吧?本來是要把你們就地斬殺的,可是國師親自來爲你們求情,說你們會成爲明國皇家的衛士,讓我饒過你們,我可以給國師面子,現在,願意跟國師走的,起身離開,不願意去的,就地斬殺。”
現場頓時一片亂哄哄。
有站起來的,有站不起來的。
站起來的立刻向甯欺天這邊靠攏,站不起來的哭爹喊娘:“誰特麽拉我一把!我站不起來了!”
跪了差不多五天,沒進食沒喝水,天寒地凍,武者也扛不住。
體力沒了,腿已經不聽自己使喚。
還有人哭着喊到:“不是說我們交出身上财物,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嗎?”
“誰說的?”
葛洪彪怒喝,誰特麽稀罕你們那點财物?
衆人一齊指向正一宗弟子中間的陸神遙:“就是他!”
陸神遙卻一點不慌亂,被幾萬人指着鼻子依舊身姿挺拔:“沒錯,是我說的。”
他竟然還敢承認,完全一副敢作敢當的樣子。
可接着他又說道:“但是皇仙人他沒同意。”
站起來的人有的再次跌倒。
也特麽太無恥了,你說了不算瞎承諾什麽?
這種人就該被天打五雷轟,讓他斃命當場,斷子絕孫,給這些人出口心頭惡氣。
哪有收人錢财還不給人辦事的?陸神遙就是這種人。
可是今天氣候真好,天光明媚,萬裏無雲,沒有降下神雷,轟死陸神遙的迹象。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難道這種無恥之徒才是上天護佑的目标?天道何在?天理何在?
甯欺天笑了笑:“大家都别慌,損失點财物不算什麽,能活着才是道理,大家起不來的,還願意跟我走的,請舉手,我安排人扶你們起來。”
這些人立刻齊刷刷把手舉起來,沒有一個不願意活的。
甯欺天說的沒錯,活着才是道理。
死了啥也不是。
甯欺天笑眯眯的讓先前已經站起來的人去扶他們:“這些人以後就是你們的生死兄弟,軍隊裏沒有師兄師弟,隻有澤袍手足,在敵人面前,你們隻有悍不畏死,相互依扶,共赴險難,才能降低傷亡率,才能活下來。”
“所以,你們現在扶起來的就是将來能跟你們共生死的兄弟,共存亡的澤袍。”
甯欺天一番話很具有煽動力,跪在地上的人很快都被攙扶起來。
後天武者也各自扶起來好幾個人。
現場的氣氛有了變化,到處都能聽見拜謝的聲音和鼓勵的話語。
有人甚至涕淚橫流。
皇小仙疑惑,至于麽?
甯欺天大搖大擺的走了,帶走幾萬武者。
皇小仙帶着衆人回到依天崖等消息,趁這個機會,幫助正一門的人提高鞏固修爲,傳授禦風飛行技能和馭器翺翔手段。
禦風飛行不難學,馭器翺翔就費功夫了,當初皇小仙也學了很久,主要是氣團不容易掌握平衡,正一門的其他人又沒有他的神識強大,學起來更慢。
甯欺天說是兩天後會給回答。
可是一直等到第五天,才等來紅玉诏書。
皇小仙不懂這個,還是葛洪彪給他解釋:“诏書分爲三六九等,紅玉作軸彩錦爲面的诏書等級最高。”
皇小仙“噢”了一聲,對他來說,诏書等級高低根本沒用,他關心的是内容。
再說了,明皇姿态還是太高,竟然給皇小仙下诏書。
欺負他沒文化還是怎麽着?
從遠古至今,仙門一直淩駕于皇家之上。玄黃天各個古籍上都有記載。
真武世界和神州沒有,那是當權者故意抹殺這樣的曆史,讓人覺得皇權至高無上,不容亵渎。
皇小仙歎息一聲,沒有絲毫跪接的意思,直接對宣讀官下命令:“讀。”
宣讀官有點詫異,見過狂的,沒見過如此狂的,讀了一輩子诏書,還第一次見到有人不跪聽國君旨意的,本來打算說兩句,可是看見葛洪彪掃過來的眼神,秒慫:“承啓天運,大明第九元六十七年,恩準正一門皇小仙爲大明龍伺,贈紅金兵符,平定番溪之蠻。欽旨。”
皇小仙的眼神冰冷:“就這些?”
宣讀官愣了愣:“诏書就這些内容,您……不打算接麽?”
對宣讀官來說,不接诏書就是抗旨不尊,罪同謀反,是要滿門操斬的。他這是在表達對皇小仙的不滿。
葛洪彪喝了一聲:“放肆!”
宣讀官吓一哆嗦:“葛國公你吓我一跳。”
“我特麽吓你一跳?再敢亂說話,信不信我讓你渾身肉跳?”
宣讀官面色一僵:“國公别開玩笑。”
“我開尼瑪玩笑!還不把诏書拿過來?”
宣讀官不知道該如何宣洩内心的憤怒,第一次遇見有人讓他把诏書送過去的人,你把大明國君置于何地?
可是再看看四周……算了,還是送過去,回去向國君告狀好了,跟這些野人沒啥好争辯的。
皇小仙看着宣讀官把诏書放在自己身前案幾上,又問了一句:“沒有口頭傳話?”
宣讀官搖搖頭:“沒有。”
就是任命皇小仙爲大明龍伺,贈送一枚紅金兵符,可以随時調動明國軍隊,平定番溪國。
葛洪彪也瞪大眼:“國師也沒有任何話說?”
宣讀官這才像想起什麽:“噢,國師私信一封,讓我轉交給皇仙師。”
“你特麽不早說?”
葛洪彪氣的揮起巴掌。
宣讀官反而來了倔勁,脖子一梗:“葛國公,您有點過分了吧?難道你還要打我?來,你給我一巴掌看看,我可是君令宣讀官,打我如同冒犯國君!”
皇小仙看着對方一副不知道死活的嘴臉,搖搖頭:“算了,葛家主,别跟他見識,趕緊交出國師信件。”
宣讀官瞥了一眼皇小仙:“你說交就交啊?宣讀君旨是我的本分,爲國師帶信可是人情!皇仙師難道不懂人情?”
“砰”
宣羽官被人一巴掌打翻在地:“跟誰倆呢?還特麽人情?趕緊把信拿出來!”
是陸神遙,皇小仙已經解除了對他的限制,這幾天渾身癢癢,總想找個人比劃比劃,可算遇見個不知道眉眼高低的宣讀官,一巴掌把對方打倒,從對方身上掏出一封信,遞給皇小仙。
皇小仙歎息一聲,打開信件。
上面寥寥數語,主要是說國君在朝堂之上跟大家商議,結果很多文臣跳出來反對,認爲正一門危言聳聽,居心叵測,不可信,甚至還借機彈劾國師,甚至有人建議把皇小仙抓去廟堂,公開審叛,斬首示衆,免得他妖言惑衆,最後達成一緻,讓皇小仙先平定番溪再作定奪。
皇小仙的臉越看越黑。
讀到最後,把信件扔給葛洪彪:“葛家主先看看再說。”
葛洪彪讀完後也不知所措:“這是把我們當成江湖騙子了!就說你不該管這凡塵俗事,把正一門和葛家帶走即可,管他們死活!”
皇小仙眯了眯眼:“通知正一門所有弟子,給他們一個月時間,帶家人來依天崖集合,先送往玄黃天,等待顔宇将他們送至玄黃宗,暫時安置宗門内。”
葛洪彪趕緊說道:“還有葛家。”
“死都忘不了你葛家!好吧,葛家也來集合。”
葛洪彪這才開心,趕緊給葛家發訊息。
從玄黃天弄到了傳訊符,從此交流起來方便許多,要不然還得放煙花。
宣讀官爬起來,門牙都被打掉了,嘴裏全是血,手指着陸神遙:“你敢打我?”
陸神遙嘴一歪:“再哔哔我敢打死你!”
皇小仙讓他回到自己位置上,這才對宣讀官說道:“辛苦你了,回去告訴國君,好自爲之,如果他想不明白,我會跟其他皇族談。”
說完還當着宣讀官的面給姬武藝發了一條訊息。
宣讀官眨巴着眼睛:“正一門的人公開毆打廟堂宣讀官,難道沒有說法麽?”
“你還要說法?”陸神遙又跳起來。
皇小仙擺擺手,對宣讀官說道:“他叫陸神遙,不是我正一門的人,是神州人,你要說法,跟神州要。”
陸神遙愣了。
啥意思,這是把他賣了?
不認可他是正一門的人,把他關在正一門好幾年是幾個意思?
宣讀官已經從國師嘴裏知道神州這個地方,目露兇光,瞪視着陸神遙:“既然是神州的客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他?”
皇小仙一聳肩:“你随便,别打的太狠。”
宣讀官恨聲說道:“皇仙師放心,保證給他留條命,不會讓您難做。”
皇小仙想了想:“我的意思你的牙本來就不多,别被人全打沒了。”
宣讀官身邊帶着四位極武衛士,聽見這話更憤怒:“那我就看看神州的人有多大本事?給我揍他!”
話剛說完,臉上已經挨了一腳,這一腳有點狠,又掉了五顆牙。
宣讀官哭了:“尼瑪的!還敢先動手,給我打!往死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