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葛洪彪被皇小仙雷到,一口氣沒接上,身體失去平衡,“咚”的一聲也落入水裏。
把皇小仙吓了一跳:“喂!葛家主,你會不會水啊?這裏水有點深哪!”
見葛洪彪沒反應,而且沒浮出水面,皇小仙随手把他一路扛着的木頭扔了過去:“葛家主,你浮起來先抱住這塊木頭,我馬上過去接你。”
葛洪彪因爲一口氣沒提上來才跌入水裏的,所以竟然被水嗆了一下。
他一個後天境界的古武高手,嗆一下也沒啥,迅疾的踩水上浮。
腦袋剛露出水面,皇小仙抛過來的木頭也到了。
“咚!”
這次,是木頭砸在葛洪彪腦袋上的聲音。
葛洪彪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倒黴。
幾息之間居然連連遇險。
月河龜的伏擊,皇小仙的雷人,被水嗆到,又被這麽粗一截木頭砸在腦袋上,一切發生的都那麽突然。
換個普通人,就得命喪當場。
那邊的皇小仙卻一隻手捂住嘴巴,露出驚恐的神情:“呀!好心辦了壞事!葛家主,你怎麽樣?”
葛洪彪差點吐血。
能怎麽樣?
他一個後天境界的古武高手,還能被一截木頭砸死不成?
隻是心裏一口惡氣,卻不打一處來。
捏死皇小仙的想法再次浮上心頭。
結果皇小仙再次捂嘴:“卧槽!那是什麽!”
葛洪彪扭頭一看,那截木頭被身後月河龜一口咬的稀碎。
他的身體從河裏沖起,一把抓住皇小仙,滑出去二十幾丈,落入一處安全的地方。
這才說道:“仙師,河裏有惡獸,我們趕緊離開。”
皇小仙吓的一激靈:“有惡獸?你特麽不早說?”
葛洪彪愣住,他怎麽知道皇小仙會無故跳到這麽深的河裏?
你通知誰了就跳下河?還特麽以爲你自殺了呢!他也得有機會提醒才行!
再說,跳下來之前,他都沒想起這茬。
可接着讓他更目瞪口呆的是,皇小仙竟然劃水逃走。
葛洪彪表情呆滞,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得不承認,皇小仙遊水的姿勢很漂亮,水性确實不錯。
但這是一位修真者應該具備的能力麽?
哪怕你境界低,簡單的縱躍總應該會吧?
你特麽揮舞着兩隻胳膊遊?
遊的再快能快過月河龜?
不對呀,回去的玄體武者說皇小仙能一躍百丈,爲什麽現在要遊走?
故意藏拙?
又是在考驗他?
葛洪彪心裏問候了一遍對方的祖宗十八代,眼看月河龜在水面上劃過一道迅疾的波紋,向他們沖了過來,時不我待。
再糾結下去就真危險了。
雖然他未必怕了惡龜,可水裏是人家的主場,占有先天優勢,還是先退一步再說。
至于皇小仙……
葛洪彪沒辦法,直接從水裏沖出來,抓住皇小仙的一隻胳膊,連續幾個縱躍,跳到岸邊,縱身上了河壩。
皇小仙一點都沒覺得驚訝,仿佛葛洪彪這樣作應該應分似的,很自然的脫了衣服擦拭身體。這裏原本就人迹稀少,葛家出了事,敢出城的人就更少了,他也不擔心被人看見。
一路扛着木頭,本來一身汗,後來功法運轉,身上淤出很多雜質,散發着難聞的氣味。
跳到河裏洗個澡,感覺舒服多了。
可他沒有換穿的衣服。
當時跳下去的時候根本什麽都沒想,就是覺得受不了身上的臭味,連扛着的木頭都沒放下,更别說脫衣服了。
再說他的衣服還有脫的必要麽?
被夏茹萍扛着逃走時,早被刮的七零八落,穿這身衣服還怎麽見人?
所以他邊擦着身體,邊瞄着葛洪彪。
葛洪彪也脫了外套擰水。
外身穿着一件長袍,裏面還有一套功夫裝,不過也濕透了。
皇小仙遲疑着說道:“葛家主,我沒有衣服穿了,你看你裏面還有内衣,外套是不是可以給我先遮遮羞?”
這特麽是内衣?
葛洪彪心裏直罵娘,可還是把擰淨水分的長袍扔給皇小仙,同時把束帶也扔了過來。
皇小仙身材比對方高,袍子穿身上有點像女孩子穿的連體裙,短裙。
總好過沒有。
皇小仙也沒辦法嫌棄。
兩人回到宣羽城的時候,城内四處都挂起了白燈籠。
皇小仙嘴角抽了抽。
葛家在宣羽城的确舉足輕重。
他們卻沒從正門進入,而是叫開後面的一個角門,一位葛家弟子腰間束着白帶,看見進來的竟然是葛洪彪,吓的立刻跪伏在地:“見過家主!”
葛洪彪看都沒看對方一眼,邁步直入院内,皇小仙跟在他身後。
走出去幾丈遠葛洪彪才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回來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
跪地的門守立刻回答道:“遵家主令。”
角門進來後是一處花園,此時夏季,花園内花團錦簇,綠樹成蔭。
一路上再沒遇見一個人,顯然都在前面忙葛敬賢的喪事,穿過一道長廊,進入一座氣勢恢宏的殿堂。
殿堂後面是葛洪彪的書房。
殿堂内有人值守,看見葛洪彪回來,立刻躬身施禮。
葛洪彪揮揮手:“給我們找兩套衣服,不得多話。”
值守弟子再次施禮:“遵家主令!”倒退出去。
葛洪彪的書房很典雅,在皇小仙看來,除了那些線裝書,其他的一切都透着尊貴,一看就不是凡品。
皇小仙很羨慕,感歎道:“葛家主看來是位有錢人哪!”
葛洪彪面皮抽了一下,這跟有沒有錢有什麽關系?
雖然能确定皇小仙是位修真者,可是他完全可以肯定對方是位很低階的修真者,境界不高,見識短淺,隻要套出對方的功法,趕緊弄死。
他現在對皇小仙有點忍無可忍,而且對殺了皇小仙越來越沒有後顧之憂。
這種垃圾,在仙門裏恐怕也是沒人搭理的角色,殺了也不會有人來報仇。
但他嘴裏卻微笑說道:“仙師看中什麽,盡管取用,這些都是身外之物。”
除了書,皇小仙啥都想要,可他也得要點臉哪,所以隻是嘴裏啧啧稱奇,卻沒說要任何東西,反而走到主位,大馬金刀的坐下。
别看當代大學生,天之驕子,哪都不錯,就是沒學過禮儀。
在家裏是爹媽的掌上明珠,從小寵到大,學過的禮儀緊限于向長輩問問好,喊兩聲叔叔阿姨,爺爺奶奶,頃刻間就會得到無數誇獎。
更多的,他完全不懂。
至于說座位,就更不知道主次了。
要說有什麽他感覺自己不能坐的地方?隻有兩個,一個是老師的位置他不能坐,另一個就是校長的座位他不能坐。
這種廳堂裏的座位,他根本分不出主次,看哪個舒服就坐哪個。
葛洪彪卻看直了眼。
這個書房裏有很多機關,但是機關啓動必須在主位完成。
現在主位被皇小仙坐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
能把皇小仙趕到别的位置上麽?
眼看皇小仙坐在那裏,手還不老實,手指在扶手上摳來摳去,葛洪彪趕緊離開自己現在站的位置。
皇小仙摳的地方能啓動三杆飛槍,迅捷如閃電,攻擊的位置正是葛洪彪現在站立的地方。
好在皇小仙沒繼續摳下去,而是問道:“葛家主說的功法可以拿來看看了吧?”
葛洪彪坦然一笑:“仙師莫急,先喝杯熱茶暖暖身,雖然是夏季,可月牙河水四季冰冷,您不小心落水,别讓寒氣入體,壞了您的修行,下人已經取衣服去了,順便換身衣服,濕衣服穿着也不舒服,我這件武袍還不合您身。”
他身上的衣服還有點濕,皇小仙的袍子卻已經幹了。
皇小仙體内一直有股熱流在奔騰,雖然他停止了功法運行,身上不再溢出雜質,可那股熱流依然在經脈裏遊走。
早把他身上的袍子烘幹了。
不過換身合體的也不算錯。
葛洪彪的武袍下擺連皇小仙的膝蓋都沒蓋上,還有點瘦,怎麽看都像一身塑體裙,不舒服,也難看。
正好這時熱茶和衣服都送來了。
值守葛洪彪居所的顯然是個非常機靈的弟子,僅僅看過一眼,就連皇小仙身材尺碼都判斷的不錯,送來的衣服大了兩個碼。
葛洪彪屏退弟子,笑吟吟的對皇小仙說道:“仙師,裏面有起卧間,不如先到裏面換了衣服?”
皇小仙點點頭,起身向裏間走去。
剛走到門口,兩邊的書架突然移走,空中發出“咔”的一聲,一道手臂粗細的金屬栅欄突然落在皇小仙身後。
皇小仙詫異的回頭,發現葛洪彪已經坐在自己剛剛坐過的座位上,正随手穿起新拿來的武袍,對着皇小仙露出不屑的笑容。
“葛家主,這是什麽?是用來困我的麽?”
皇小仙居然不吃驚,淡定的問道。
葛洪彪露出戲谑的神情:“皇仙師,知道您法力無邊,凡俗之物入不了您的法眼,可這是寒山精鐵,估計您出不來。”
皇小仙怔了一下:“葛家主莫非突喪獨子,精神受了刺激?你要困我也應該弄出六面栅欄才對,隻有一面,什麽鐵也沒用啊!我可以走其他方向。”
葛洪彪眼裏戲谑的神色更濃:“皇仙師要不要試一下?”
“噢!那我試一下。”
皇小仙說着,就從左面繞了出來。
“你看,我說沒用吧。”
葛洪彪看直了眼,左面的書架已經移走,機關啓動,皇小仙邁步的瞬間,應該有一道布滿鋒利尖錐的精鐵栅欄出現才對。
可是居然毫無反應,什麽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