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陳漢踏出會場閣樓的那一刻,新14K另立支旗的消息如狂風過境,一夜之間刮遍整個濠江。
14K各個堂口要做事。
新14K的兄弟要做事…
各個堂口,一萬多人動起來,消息不可能藏得住。
“駒哥,手下兄弟們收到風了,兄弟們話隻認大佬,不認字号!你說草堆街堂口是新14K,草堆街堂口就是新14K。”唐樓,客廳。
陳漢坐在一張長沙發中央,黑仔華坐左手邊客座,大哥成坐右手邊客座,小賴、耀仔、張氏兄弟幾個心腹馬仔站在茶桌前方,另外花王堂區、中央區兩個堂口的頭馬、頭目則各自站在兩位堂口大佬背後。
陳漢、黑仔華、大哥成三人都叼着雪茄,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陳漢面帶笑意,捏着茄嘴,表情玩味。
黑仔華目光平靜,昂頭吐氣,不慌不忙。
大哥成簇着眉頭,斜靠扶手,神态最爲凝重。
成立新14K的消息在設計之初,便有向地下的兄弟們通過氣,但誰都沒想到,選坐館選坐館,選到最後!
好家夥。
另立旗号!
自己當坐館!
不過,兄弟們靠着社團混飯吃,最關鍵的不是字号叫乜名,而是誰可以給他們工開,讓他們賺錢!
所以,堂口兄弟們肯定撐大佬。
兄弟們跟誰親?
跟錢親啊!
“我知道,讓兄弟們準備好,我們三個堂口聯合在一起,新14K,論血拼,擺人馬,怎麽可能會怕一群老骨頭跟撲街?”陳漢滿臉不在意的甩甩手:“你告訴兄弟們,錢都準備好了。”
“讓他們最惡的一面。”
“賺錢!”
“呼…”他吐出一口白霧。
“知道了,駒哥,嘿嘿,兄弟們都躍躍欲試了。”小賴冷冽的笑出兩聲。
這種江湖亂局每一次發生都是小弟們拿命搏出位的機會,街頭一個個爛仔,強人,一直就等這一天,紮職、上位、當大佬!
“叮叮叮。”
這時房間裏,一記大哥大的聲音響起,張自豪掏出腰間的磚頭電話,摁了一下,講道:“喂?”
“嗯。”
“我知道了。”
“啪嗒。”他挂斷電話,拿着磚頭手機,擡頭朝大佬說道:“駒哥,外面有消息,漁夫勇的人越界了,幾百号人,要接管我們花王區的賭檔。”
“漁夫勇放話,人可以走,生意要留下。”
“這是14K的底線!”
“嗯。”
一道陽光打在窗簾上,窗簾沉悶的黑色倒影,布滿半個房間,最大一塊正好打在陳漢臉龐,将陳漢整個人罩進黑暗當中。
恰好這時,陳漢嘴裏卡了一口煙,用極爲沙啞的聲音答道:“你讓他們人可以走,把手腳留下。”
“我明白,駒哥。”張自豪拍拍左右兩個細佬的肩膀,出聲說道:“駒哥、華哥、成哥。”
“我們先去做事了。”
“嗯。”黑仔華出聲。
三人連成一線離開房間。
做大事,最重要的三個條件,鈔票、鈔票、還是鈔票!有人要掏你口袋裏的鈔票,就得把他的手斬了!
當晚。
14K與新14K沿着草堆街兩條線,爆發三千多人的曬馬,五十多輛警車沿着街頭,街尾排開。
兩百多名防暴警察扛着盾牌,舉着橡膠警棍,封鎖街道,沒種向前一步。
血拼持續到淩晨三點,雙方丢下一百多具屍體,三百多具傷員,當雙方血拼到筋疲力盡的時,司警局的防暴警察進場,射出煙霧彈驅逐、抓捕。
六十幾人被紮起尼龍扣,鎖在路邊,等待審訊。
……
第二天。
清晨。
北港碼頭。
“阿飛,回來啦?”14K柄叔靠着一輛皇冠車,一身灰色老式西裝,手裏捏着支煙,往向前方出港的一群旅客。
旅客最前方,一個面頰消瘦,長相樸實,身材高高的夾克男人走向皇冠車。
“柄叔。”
男人一套棕色夾克,打扮普通,背上挎了一個長包。
一群裝扮相似、氣質相符,表情冷酷的馬仔,則跟在夾克男人身後,一人背着一個包,目光寂靜的看向柄叔。
男人将挎包一個甩手丢給車旁司機。
柄叔上前張開雙臂,給了男人一個懷抱,拍着男人肩膀笑道:“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柄叔顯得有些激動。
而他精神抖擻,打扮幹淨,氣色不錯的樣子,看得出,昨晚睡了一個好覺,既沒有參與火拼打生打死,又沒有擔心社團倒閉,害怕街頭橫死。
畢竟,他都退休了嘛…何況字号跟字号之間的争鬥,又豈是一場血拼,一次曬馬就能決定勝負?
各個方面的鬥争都在進行……
名字叫作阿飛的男人,在跟柄叔分開懷抱之後,則露出笑容,自信地說道:“社團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雖然這幾年沒有待在國内,但我始終是社團的一份子,誰當坐館我不管,但是有人要打新14K的旗号。”
“那就是不尊重我,不尊重我老豆!”
你是邊個啊?
這就要尊重你!
阿飛。
14K第一殺手,濠江14K第三任坐館“大頭英”之子!
十三歲的時候就把活雞挂起來當靶子,癡迷于槍擊活物的快感,很快就成爲濠江、香江兩地的知名殺手。
不過由于做事太過嚣張,受到濠江、香江兩地警局他通緝,不得已,隻能帶着十幾個槍手逃亡越南。
這群槍手全是槍法過人,視人命作草芥的強人。
雖然常年生活在越南,但是依舊管着14K在越南的一些生意,其中包括軍貨、毒品等…等于是14K在越南的拆家,社團内部常笑稱他們是14K越南分堂!
“我們路上慢慢聊。”柄哥替阿飛拉開車門,待到阿飛坐上車,他一同坐進去,用力拉上車門。
……
“這個人叫阿力,你見過的。”另一邊,漁排,殺手就坐在凳子上,低頭吃着一串秋刀魚,說道:“既然你要用人,他就暫時交給你用了。”
“對了,你們新14K怎麽定的規矩?坐館還用選嗎?”殺手就忽然問道。
陳漢搖搖頭,笑着說道:“我的幫會規矩自然由我定,爲什麽要選坐館?我活着,我就一直是坐館。”
至于阿力則依舊穿着那件白色襯衫,下身黑色西褲,相比于殺手,更像一個賣保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