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駒!”
“你是做賭檔的生意。”
“來找我?談乜啊!”
一周後。
南灣。
漁排。
陳漢打出手勢,讓張氏兄弟帶與十幾兄弟小弟守在岸邊,再帶着小賴、耀仔兩人邁步登上漁排。
漁排由泡沫浮箱、木頭紮成、搖搖晃晃。
耀仔、小賴兩人穿着襯衫、腰間鼓鼓,眼神警惕的打量四周。
這裏是和安樂的地盤。
表面上搞水産養殖,暗地裏操練刀手,毒品交易,堂口的大部分事都這裏處理。
“喝!”
“嚯!”一名小弟穿着白衫,花色短褲,走前頭領路,路過一片魚排時,三十多赤膊持刀,黑色短褲,皮膚黝黑的年輕人正對着人形木樁揮刀劈砍,奮力操練。
陳漢聽着他們的呼喝聲,瞥過眼神,心中提了個醒。
耀仔、小賴深吸口氣,抓着槍的手更緊了。
“駒哥,裏面請。”白衫小弟帶着三人來到一間敞開的木屋前,擡手請道。
和安樂青州區堂主,“殺手就”坐在一個烤盤前,正用手扇着木炭煙,烤盤上擺着一個又一個的蒜蓉生蚝,笑道:“駒哥,久仰、久仰。”
“久聞大佬駒名聲,第一次見。”他收回手,抱拳笑道。
陳漢帶着人站在門口,很有禮數,拱手道:“羅老闆是前輩,我是晚輩,應該我先來拜訪。”
羅就。
江湖外号“殺手就”。
和安樂實力派堂主,雙花紅棍!
當年最早是前任和安樂坐館的貼身打手,靠着一柄八卦刀斬穿五十幾人、百米長街、浴血奮戰救出大佬。
後來幫和安樂幹掉一名鬼佬司警。
逃亡越南。
五年後,擺平警局,回歸濠江,紮職雙花紅棍。
可以說,羅就是江湖上最狠的一批猛人,風光時名頭比現在大佬駒更甚,隻不過,相比于大佬的經商頭腦,一根筋都在打打殺殺上面,手上賺錢的生意地盤不算多。
然而,卻訓練有一批職業刀手,專門借給濠江、香江各大社團血拼時使用,按照每個人頭收費,斬死人再收費。
或者接一些斷人手腳的單子。
在濠江江湖上名聲夠足、地位夠高、實力還夠強。
江湖上血拼是有“借兵”的說法,隻要給錢就借人,收錢就一定做事,無關社團字号分别。
靠着手下訓練出來的刀手,羅就算不上大富大貴,名震江湖,卻也是樂得清閑,一方大佬,不缺錢花。
“既然來了,就請坐下,剛剛讓手下撈了一網海鮮上來,生蚝咱先吃着。”羅就大大咧咧,招呼一聲,用手捏起烤熟的生蚝就往嘴裏遞。
“刺溜”。
他一口就将滾燙的生蚝吸入口中。
咋吧咋吧嘴。
表情津津有味。
不得不說,炭烤生蚝,刷上蒜蓉,光聞起來就很夠味。
陳漢也不扭捏,更不怕燙,用手拿起生蚝,一樣是一口一個。
這時還怕燙,拿筷子,難免要被人看清。
“痛快!”
羅就喊了一聲,叫人在海裏撈出兩瓶啤酒,借用冬季的水溫,啤酒丢進海裏就有冰鎮感!
他給大佬倒上啤酒。
再開一瓶放在手邊,笑道:“喝一瓶,撈一瓶。”
“阿狗!”
“殺隻虎斑來下酒!”
“再搞點海膽、大蝦給駒哥補補。”
羅就扯開嗓子。
大聲吼道。
很懂得享受啊
“知道了。”
“就哥!”
漁排外響起小弟的聲音,小賴、耀仔站在背後,臉上都露出饞相,可是殺手就才不會管兩個小弟,單對單跟大佬駒聊着:“駒哥,你可是江湖上的後起之秀,我手底下的人說你要見我,我都很驚訝。”
“還說你要跟我談生意,我就更驚訝了!”
“咕噜噜……”殺手就飲盡一杯冰啤,放下杯子,大聲吼道:“阿駒!你是做賭檔的生意。來找我?談乜啊!”
小賴、耀仔手指一緊,看着殺手就說翻臉就翻臉,眼神都變的不善。
陳漢卻榮辱不驚,笑道:“我聽說就哥你對鼎爺想要連任的事情很不開心,說實話,我也不開心!”
“不是對鼎爺不開心,是對一把跟不上時代的老骨頭,還偏偏占着位置不開心。”
“嗯?”羅就眼神一眯,有點意外。
“我都聽人說了,就哥你想要競選水房的坐館,我覺得完全OK,就哥你爲水房立下大功,當年兩千幹掉條子督察,我在學校都聽說過就哥的大名。”
“我覺得凡事就得講規矩!就哥您說對不對?”陳漢臉上帶笑容,拿起酒瓶,替羅就倒上啤酒。
羅就表情不自覺露出倨傲,看得出來對陳漢的吹捧非常受用,不過他卻保持着警惕,問道:“你是14K的人,這麽關心我水房競選,有錢賺啊?”
“還是說,你對14K也有意見?”羅就語速放緩,一字一句道:“我聽說你想要競選14K的坐館?”
“明亮不說亮話,我願意帶手下兄弟全部支持就哥參選水房坐館,也希望就哥幫我一把。”
“哇靠!每個月都有江湖大佬來找我借兵,還是第一次有人來找我,說要借兵給我殺手就!”羅就大爲驚訝,後昂一寸,驚奇的看向他。
陳漢卻不假思索的道:“光憑你一個,打不過鼎爺,光憑我一個人,打不過金爺。”
“總之,我們互幫互助,各取所需,全看就哥怎麽選了。”
“而且我能給你的不止是人,還有錢!”陳漢眼神笃定,語氣堅定:“我不要你碗裏的一口飯,隻是想端穩自己碗裏的東西,有問題嗎?”
羅就表情忽然沉默下來,因爲陳漢答應給他人,給他錢,确實極具誘惑力。
因爲,他大佬當年就說過要把水房坐館的位置給他,隻不過,他去越南逃難五年,回國後物是人非,鼎爺已經是社團坐館。
他現在想選,隻是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可他的實力完全不如鼎爺!鼎爺做完一屆還要連任,規矩改了,以後繼續連任怎麽辦?他可就沒半點機會了!
陳漢的想法非常簡單,14K内的水攪不渾,就攪渾水房、整個四聯的水!等到選上坐館再重振旗鼓!
他從來隻把14K當作一個旗号,沒把14K當作什麽傳承、禁忌、無論是分裂、内鬥、隻要能選上坐館,他都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