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胡青寒也恢複了一些力氣,就在史雲生兩記悶棍,将姓古的黑衣弟子給敲翻在地的時候,對方那兩具銅甲煉屍,當即震怒無比。
隻見這兩具煉屍,在低吼中從夜行衣女子身軀上,将手掌收了回來,并且就要撲向史雲生。他們雖然靈智不高,可護主的本能還是有的。
“停!”
關鍵時刻,隻聽胡青寒開口。
要是在通常情況下,這兩具煉屍必然不可能聽從他的話。
可是在姓古的黑衣弟子暈厥後,他手中的生命探測儀,依然保持着探測十米範圍,并且增強感應的狀态。
如果将這東西比作一件法器的話,那麽現在胡青寒就是在遠程操控這件法器。
他的話音一落,那兩具煉屍的動作,就立刻停了下來。
不過從它們的眼神中,能看到它們仿佛在做思想鬥争。
胡青寒一咬牙,努力站起來,跌跌撞撞向着石屋走去,來到姓古的黑衣弟子身邊,他将被對方壓在身下的生命探測儀,藏入了袖口。
然後才轉身看了史雲生一眼,并對着他豎了個大拇指。
史雲生這個拖油瓶,總算是立功了。
他再次看向了地上姓古的黑衣弟子,把食指放在了他的鼻前試探了一下。
對方還有呼吸,隻是暈厥了過去。
這讓胡青寒有些爲難,思考着是不是要将這姓古的給殺了,因爲生命探測儀的秘密,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可他也明白,要是将這姓古的黑衣弟子給殺了,不用想也知道,門派必然會嚴查。
姓古的之前可是出現在過丙字号墓園,而且現在他的屋子,還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加上夜行衣女子還在他的家裏。
這麽多的痕迹,門派查過來他很難隐藏的。
而隻要他露出了蛛絲馬迹,絕對難逃審問。
黑衣弟子,跟張沖還有祥英這種白衣弟子完全不同,死一個的話,某種程度比死一個田真雲這種長老,還要事大。
而且雖然張沖的失蹤和祥英的死,表面上門派沒有什麽動靜。可暗中必然有長老在親自查案,隻是他做的比較幹淨,沒有查到他這裏來而已。
就在胡青寒糾結猶豫的時候,隻聽史雲生道:“師兄,你說他被我這麽狠狠敲了兩下,不會失憶吧!”
“有可能。”胡青寒下意識的點頭。
緊接着,他就猛然轉身看向了史雲生。
史雲生可是烏鴉嘴,說什麽中什麽。剛才史雲生說這個黑衣弟子有可能失憶,那麽對方醒過來後十有八九會失憶。
一想到這裏,他胡青寒摸着下巴露出了沉思。
隻見他命令自己的那具銅甲煉屍,重新回到了地面的大坑,然後招呼史雲生,兩人一起把坑填好。
随着時間的推移,胡青寒身體的癱軟感覺,在不斷的消失,力氣在慢慢恢複。
将銅甲煉屍給埋了過後,他從姓古的黑衣弟子身上,把那隻葫蘆給摘了下來。
他在葫蘆底部,貼了一張能夠禁锢小鬼的符箓,然後就将葫蘆打開。
這葫蘆中的煙霧,應該是這姓古的煉制的一種能把人神魂給抽出體外的東西。這種東西,都比較歹毒,也就敢在玄陰派使使,要是在外面肯定還是要藏着一點的。
胡青寒在将葫蘆打開的刹那,内部的白色煙霧立刻湧動。
隻是被收入其中的夜行衣女子的神魂,卻像陷入泥潭,根本無法逃出來。
見狀,隻聽胡青寒說:“哼,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入了我的手中吧。”
“你!”
葫蘆中的夜行衣女子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幕。
“放我走,恩怨既往不咎。”隻聽她道。
“你還真是會做白日夢。”胡青寒嗤笑,然後來到竈前,生了一堆火。
接着拿起了一根帶火的棍子,把火苗向着葫蘆中吹。
“啊!你要幹什麽!”
夜行衣女子立刻慘叫。
“現在我問你什麽,你就老實回答,不然有你好看的。”胡青寒威脅。
然後他的第一個問題來了,“你叫什麽名字。”
“曾青。”
“你是不是天地派的人!”
“是。”
“跟楚天鶴是什麽關系。”
“師徒,也是……”
“也是什麽?”胡青寒看着葫蘆。
“也是他的小妾。”名叫曾青的夜行衣女子回答。
胡青寒無語,不過對于這種事情,他倒是并不覺得奇怪。一些師徒隻是表面上是師徒而已,實際上他們可能會有各種第二層的關系。
接下來,他從對方口中拷問了所有的事情。
這個曾青,也全都回答了。
從對方口中胡青寒得知,曾青的确是沖着生命探測儀來的。她知道楚天鶴的在一個地方,得到了這麽一件不知名的奇特寶物。
爲此,楚天鶴還遭到了同門好幾位長老的暗算。
那些長老甚至還審問過她,并且在她的身邊,安插了眼線,想要找到楚天鶴的行蹤。
楚天鶴的死,她并不知道,天地派長老也不知道。
但是曾青甩掉那些長老的眼線後,暗中找了楚天鶴很長時間。至于楚天鶴的本家,當然也沒有放過。
隻是楚柔把楚天鶴的死,隐瞞得很好,沒有洩露絲毫。
但是半路卻殺出個張沖,還把楚柔給煉制煉屍帶走,這讓曾青察覺到了端倪,并查到了玄陰派來。
胡青寒第一次跟這個曾青碰到,對方對他産生敵意,就是因爲曾青看出了他玄陰派弟子的身份。隻是當時胡青寒有了警覺,所以對方直接離開了。
事已至此,胡青寒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隻聽他看向曾青說:“看在你跟我的名字都帶一個青的份兒上,我可以暫時饒你一命,不過你必須告訴我,你師傅,也是你相公,他發現那東西的地方,是在哪裏。”
“我隻知道在西周山某個地方,具體哪裏就不清楚了。”
“西周山……”胡青寒喃喃,這地方他覺得挺耳熟。
隻見他取來了一隻裝尿的葫蘆,把其中的尿給倒了後,讓曾青進去。
這女的他留着暫時還有用,所以不能立刻殺了。
對方非常配合,鑽進了他給的葫蘆。因爲如今的曾青隻剩下神魂,翻不起任何風浪。
隻是葫蘆中的那股味道,讓曾青有點難受。
胡青寒把姓古的葫蘆還給他,然後看向了對方的那兩具煉屍,這兩具雖然都是銅甲煉屍,可是靈智并不高,隻能聽懂命令,無法交流和表達。
所以他不擔心這兩具煉屍會告訴姓古的,他昏迷過後,發生了什麽。
胡青寒将曾青的屍體搜了一遍,從對方的身上,搜出了一張五百兩和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還有幾兩碎銀子,他暫時放過了。
另外,胡青寒還找到了一隻瓷瓶,裏面有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
他用鼻子試着吸了一點,然後就有一種疲軟的感覺。
胡青寒頓時明白了,曾青就是用的這個東西,讓他四肢無力的。
他從外面把黑驢召喚了進來,要是那姓古的醒了過後沒有失憶,這黑驢可以把他的那兩具煉屍給吸成渣,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接着他從史雲生的手中,拿過了那根鐵棍,扔在了曾青的屍體身邊。
把無色無味的粉末,弄了一點給姓古的吸食。
最後,他從旁邊的水缸中,舀了一瓢清水,對着姓古的黑衣弟子臉上潑去。
“啊!”
姓古的黑衣弟子立刻驚醒。
但是緊接着,他就感受到了身軀的一種無力感。
不止如此,他的腦袋感覺要裂開一樣。
“古師兄,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一張帶着笑容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略顯關切的問。
姓古的黑衣弟子看着胡青寒,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後質問道:“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