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寒先是在算命先生張三兩的身上,看到過一顆飛行器上掉落的螺絲。
如今又在這口井底的煉屍手中,找到了生命探測儀。
他完全可以肯定,飛行器的确是墜落在這個世界了。
而且他還可以肯定,有人應該在飛行器墜毀之前,乘坐了逃生艙逃走。因爲生命探測儀就外觀而言,完好無損,隻有一種可能,是跟人一同乘坐逃生艙來到這個世界的。
一時間胡青寒猜測,面前的這具天地派長老的屍體,會不會也是某個穿越過來的人?
他穿越過來都占據了一具身體,對方說不定也一樣,占據了這具天地派長老的肉體。
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這位天地派長老最終死了。
胡青寒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如果這位天地派長老的确跟他一樣,那麽對方死了實在是可惜。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個乘坐逃生艙活下來的人,因爲某些原因,弄丢了手中的生命探測儀,最終這東西落在天地派的長老手裏。
具體是什麽情況,胡青寒倒是有辦法知道,那就是通過他手中的楚柔。
這隻女鬼肯定知道一些
什麽,他定然要從對方口中,撬一點東西出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先檢測一下手中的生命探測儀,是不是完好的。
這東西就像是一個長棍,頂端有一個小小的電子屏。
這是簡易版本的生命探測儀,能夠探測方圓一公裏範圍。
隻要有生命體,在千米範圍内,都能夠探測到。
胡青寒連握了三下,電子屏就亮了,滴的一聲提示音,也長長響起。
看着屏幕上有各種數字浮現,胡青寒臉上露出了興奮。
生命探測儀完好無損,可以正常工作。
而且他手裏的生命探測儀,采用的是微型核電池,這東西的工作壽命,保守估計幾百年。至少他死了,這東西還能繼續工作。
所以胡青寒完全不用擔心,這東西落在他手裏,某一天就失效了。
于是他開始調節手中的生命探測儀的頻率。
然後他就發現,手中探測儀的電子屏幕上,竟然沒有反應。
這不應該才對,他也是生命體,至少能才對探測到他的存在。
他又嘗試了數次,發現的确沒有任何反應。
将頻率調的更高和更低,都探測不到。
這一次,他眼神當中的興奮,就逐漸消失了。
表面看起來是好的,但是這東西的内部,好像出了點問題。
就在他心中失落時,突然間生命探測儀的電子屏幕上,浮現了一大一小兩個微弱的光點。
胡青寒露出喜色,然後仔細觀察,就看到那一大一小兩個光點,一個距離他一米五,還有一個跟他幾乎零距離。
胡青寒當即看向了身側的棺材,還有他手裏的葫蘆。
難道生命探測儀,能探測到煉屍還有鬼魂不成?
他覺得并非沒有這種可能,因爲不管是煉屍,還是鬼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生命體。
這就有點意思了,胡青寒是守墓園的,墓園中詐屍、煉屍是常見的。
如果生命探測儀能探測到詐屍還有煉屍,以及鬼魂,那麽像上次那樣遇到大粽子,還有楚柔能悄悄躲在他的房間裏的事情,他就能預判了。
雖然無法探測到人,可能夠探測到煉屍還有鬼魂,也是不錯的。
當然,生命探測儀是不是隻能探測煉屍和鬼魂,還要好好檢驗一番才行。
而現在顯然不是的時候,他還在井裏面,面前還有一隻大粽子。
胡青寒在思量着,是不是要将這具大粽子,給想辦法弄回去。
要知道這位天地派的長老,生前恐怕是五品煉氣士,這種人煉制成煉屍後的實力,就算不如生前,但是也無比的強悍,至少要對付門派裏的白衣弟子,是沒問題的。
就在他想着,如何才能弄回去時,突然間他的左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四下。
左眼皮跳四下,代表着有他無法抵抗的兇險,就比如上次闖入他九号園的那具煉屍。
胡青寒沒有遲疑,他将手中的探測儀裝入了盒子,又将盒子給塞進了背上的一隻自己做的雙肩包,然後向着井上面爬去。
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麽兇險,但多半跟下面那具煉屍有關,所以還是先走爲敬。
這時下面的那具大粽子,似乎掙脫了定屍符,開始不斷掙紮,喉嚨中還有一陣低吼。
可直到胡青寒爬到地面上,對方都沒有将身上的符箓給掙脫。
來到地上的胡青寒,心中依然有一種淡淡的危機感。
難道危險不是來自于下面的大粽子?他心裏想。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一陣異響,仿佛坍塌的廢墟被人翻開。
胡青寒取出了一張能夠屏蔽氣息的符箓,貼在身上。四下一看,躲在了一處廢墟後面。在黑暗中,将自己隐藏的極好。
他隻是等了半分多鍾,就透過廢墟的縫隙,看到一道白影,在搜索中不斷靠近。
最終這道白影,出現在了西廂房,站在他打開的那口井旁邊。
借着月光,從對方的輪框上他認出來,此人竟然是張沖。
胡青寒舒了口氣,還好他有金手指提醒,不然這次絕對會跟對方碰個正着。
這時在張沖的手裏面,拿着一隻像是定位羅盤一樣東西。若是能看到的話,就會發現羅盤上的指針,正好對準這口井的位置。
“找了這麽久,總算是找到了!”隻聽張沖興奮的開口。
并且他并未急着下井,而是圍繞着井走動了幾圈,好像自言自語的說:“居然還用了風水,來聚集陰氣。”
胡青寒聽得清楚,這恐怕不隻是風水聚集陰氣那麽簡單,還有一百多号鬼魂,在滋養那具煉屍。
“嗚!”
蓦然間,從井底傳來了一聲煉屍的嘶吼。
張沖将羅盤一收,看向井底時,神情淩厲當中,還有一絲興奮。
然後在胡青寒的注視下,對方取出了一隻造型奇特的燈籠,另外一隻手上,則拿着一張淡銀色的符箓,直接跳進了井裏,繼而消失不見。
就在張沖跳進井底不過十來秒,那具煉屍的嘶吼,陡然變得更大聲了。
胡青寒抓住機會,幾個躍起就從廢墟中走遠。
來到楚府外,他繞了半圈,在後面雜草地中,将那匹馬牽着小聲離開。
原本他是想落井下石的,趁機将張沖給宰了。但是下面不但有張沖,還有那具煉屍。
他的手段,最多是向着井裏面扔石頭和斷木。而張沖可是能讓他左眼皮連跳四下的人,這點伎倆還殺不死他。
所以眼下的張沖,還不能招惹,隻能先離開。
楚府雖然位置偏僻,但卻在青州城中,胡青寒要是策馬疾馳,這麽晚了絕對會被巡邏的守衛給攔下來盤問。
大晚上的,通常情況下誰都無法出城,不過隻要有銀子,一切都好說。
牽着馬的胡青寒,一路向着城門的方向行去,半個小時後,就來到了城門口。
到了這裏,駐守在城門口的守衛,大老遠就看到了他,當他靠近,其中一個舉起了手中的長矛,向着他淩聲說:“什麽人!”
胡青寒走上前,出示了一塊玄陰派的令牌,然後說:“在下是玄陰派張沖,連夜收到飛鴿傳書,家母突然暴斃,需要立刻趕回去,還望幾位老哥通融一下,這些銀子就拿去買酒喝吧。”
說完後,他取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小布包,打開後是白花花的銀子。
看到後,守衛眼前一亮。
這時一個守衛隊長走過來,含笑将胡青寒手裏的小布包接下,然後說:“張兄弟節哀順變,既然是母上出了事情,也情有可原,開門吧。”
“是!”
守衛遵命,然後将城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容納胡青寒和他的馬通過。
也就現在的青州城是和平年代,百姓安居樂業,沒有紛争,也沒有外敵,否則就是再多的銀子,他們也不可能開門的。
出了城門後,胡青寒上馬一路狂奔,他要連夜趕回玄陰派。快的話,明天一早就能到。
他剛剛狂奔了幾百米,就聽到後方的青州城方向,傳來了一個震怒的聲音:“張沖,你狗曰的生兒子沒屁眼!”
胡青寒嘿嘿一笑,對着馬屁股抽了一皮鞭,加快了速度。
那小布包雖然沉甸甸的,可隻有面上的幾兩銀子,下面都是石頭。
他是故意這樣的,隻爲給張沖結一些仇人。
那守衛隊長也是武夫,而且實力必然不弱,雖然不大可能是煉氣士張沖的對手。可對方是有職位的人,将來要是碰到張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