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話語聲,萦繞在傳武殿中,繞梁不休。
陸慈心神一震,随後心頭有暖流湧動。
祝融前輩的話語很簡單,那便是讓她放開心,随便**血,精血中所蘊含的殘魂和意念,祝融前輩都會幫助她處理。
一切都有祝融前輩罩着,這種感覺……真的是莫名的安心。
陸慈笑了笑,雖然掌握有移花接木功法,但是,陸慈也很怕,随着吸收精血數量越來越多,她的修爲雖然精進極快,如今已經達到了三境大武師巅峰。
可陸慈心頭沒有一點底,因爲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随着她吸**血數量越多,她越發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是來自精血中暴戾和負面的情緒。
被殺,被吸**血,對方自然會有憤怒和殺機,這些情緒都會通過精血影響到陸慈。
而陸慈凝塑一血囊,血囊中彙聚如此多的精血,這些精血中所蘊含的意志在其中發酵,到最後,可能會徹底的爆發,猶如風暴,撕裂陸慈的意志和靈魂!
陸慈很擔心,但是她想要變強,除了移花接木,她别無他法。
但是,如今有了祝融前輩的話語,陸慈不再擔憂,所有的憂慮,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看着周身那些被抽離而出的殘念和意志。
陸慈吐出一口氣,閉目修行。
方舟平靜的看着陸慈,傳武書屋對于意志的力量,有着絕對的掌控力,這些夾雜在陸慈精血内的意志和怨念,方舟可以輕而易舉的抽離而出,進而淨化。
方舟微微蹙眉,移花接木是他設計的一種功法,通過吸**血來增強修爲,但是,這個功法事實上,并不完善。
趁着陸慈在修行的功夫,方舟也開始完善與推演移花接木。
心神湧動,武道經驗沒有絲毫吝啬的開始消耗。
傳給徐秀的飛葉刀分爲三個大境界,每個大境界又分三個小境界。
方舟完善移花接木,也是根據這個思路來。
他不斷推演着,吸**血來變強的路,在人族很少見,哪怕是曹滿所創的血脈武道,也根本不是通過吸**血來變強,那是融合精血中的力量來變強。
故而,方舟選擇的方法更加的極端。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在方舟的推演下。
移花接木也愈發的完善。
移花接木功法的根本便是凝花之路。
凝聚精血力量,綻放精血之花!
一花三瓣。
一瓣一個小境界。
一花一個大境界。
第一個大境界,便是凝聚一朵精血之花。
第二個大境界,則凝聚一朵精氣之花。
第三個大境界,則是凝聚一朵精神之花!
移花接木功法抽取精血,吸收的卻不僅僅隻是鮮血,更是鮮血中的力量與精華。
精血中蘊含着三種能量,血,氣,神,三種能量都至關重要,才能形成精血,是一位修行者的結晶。
方舟默默推演着,将完善轟的移花接木之花傳給了陸慈。
方舟知道,陸慈接下來的路,定然會很難走,甚至會成爲所有異族的公敵,會成爲異族強者誅殺的對象。
但是,方舟隻能支持她繼續走下去。
而他方舟也需要不斷變強,成爲這些人族天才背後的支柱。
傳武殿内。
陸慈猛地睜開眼,她猛地看向傳武殿上空的神秘虛影。
陸慈抿着嘴唇,她腦海中的移花接木比起之前不再是那麽模糊,那麽籠統,甚至形成了獨特的修行理論。
陸慈明白,這是祝融前輩認可了她,給予給她的機緣!
“祝融前輩……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陸慈心頭愈發的堅定。
陸慈閉目,周身精血能量浮沉,不斷沸騰,沸騰之間,隐約似乎要彙聚成一朵開三瓣的妖豔之花,于她的後背,悄然綻放。
……
……
高台之上,方舟睜眼。
古燈悠悠,燃燒萬古。
方舟周身的玄黃之氣所化的龍,愈發的龐大。
“太虛之力。”
方舟呢喃,這是他從那位被飛刀斬殺的仙族天才口中得知的力量。
太虛之力,爲何能夠與人皇氣相互轉化?
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方舟蹙眉。
兩種力量能夠相互轉化,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兩種力量,根出同源。
一念及此,方舟感覺自己像是觸摸到一個天大的秘辛似的。
難不成……
這太虛古殿……和人皇有關系?
人族域界的人皇消失了無盡歲月,去了哪裏?
是生還是死?
盡皆無人得知,而如今出了個太虛古殿,卻是能夠與人皇的力量相互轉化,這其中,由不得方舟細細思索。
太虛古殿一直都遊蕩在虛空,從虛空深處出來,又回歸虛空深處。
諸多異族,隻能趁着太虛古殿出世的時候,才能借助力量,培養後輩。
而這麽多年來,太虛古殿第一次被牽引往人族域界。
第一次被人族天才所接觸,第一次出現人皇氣與太虛之力發生轉化的情況。
方舟忽然感覺這裏面的水有點深。
“這太虛古殿……會不會本就是屬于我人族的東西?”
方舟想打。
那此次之後……
異族強者牽引太虛古殿入人族域界,最終的結果……會不會,使得太虛古殿徹底的坐落在人間,再也不回虛空中去了?
方舟摸了摸下巴,感覺很有可能。
盡管太虛古殿的水很深,但是,方舟根本不在意。
再深,還能有他腦海中的傳武書屋深嗎?
而且,方舟感覺傳武書屋和太虛古殿……似乎也有莫名的聯系。
仿佛天地間有一張大網,在網羅着一切。
方舟輕笑起來,搖了搖頭。
“嗯,不知道老曹的情況如何。”
“要不然,選擇移魂神交一下老曹?”
方舟思忱着。
如今的他,自從認主了傳武書屋之後,就再也不需要随機選擇移魂目标了,随着他修爲的提升,他甚至想移魂神交誰就可以移魂神交誰。
不過,方舟終究沒有移魂神交太多人,畢竟,他方舟隻是一個人,一下子搞太多,有點吃不消。
“嗯……等移魂神交的目标多了之後,甚至可以将所有神交對象都拉扯到傳武殿,未必隻需要我一人與他們神交,大家一起交流,或許更加有利于進步。”
方舟思忱着,他腦海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就是将所有移魂神交對象彙聚一堂,類似于拉群開交流會的感覺。
當然,方舟如今隻是有這種想法,但是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像是燎原之火,難以掐滅。
甩開了這些念頭,方舟心神一動。
移魂神交。
曹天罡。
……
……
太虛古殿的事情,引起的喧嚣與波瀾,随着諸多人族年輕武者們踏入太虛古殿内,開始徹底的平息。
或者說是在醞釀着,畢竟,等到太虛古殿的消息傳開,或許會引爆整個人族。
誰也不知道那些踏入太虛古殿中的人族武者,會面臨什麽樣的下場,或許會獲得機緣一飛沖天?
亦或者……被異族天驕們,全部斬殺在太虛古殿内?
所有關注太虛古殿的人族武道家和強者,都是滿心忐忑,若真的發生第二種情況,那對于人族而言,絕度是巨大無比的打擊!
金州,京城。
籠罩在天穹之上一夜的濃雲開始逐漸的散去。
青龍街前,車馬如龍,文武百官,整裝待發,得皇帝诏令,前往天慶殿,進行朝會。
踏過白玉廣場,穿着錦繡官袍的百官各個有說有笑,互相作揖問好。
盡管皇帝換了,但是,百官們彼此之間倒是沒有太多的生面孔,雖然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隻要不是明着反對皇帝,皇帝也不會下狠手。
踩着階梯,走過白玉丹墀,不知道爲何,文武百官之間,忽然肅穆了許多。
衆人皆是能夠感受到一股自後背迸發而出的寒意,已經沉重如山的壓迫。
懷帝已經早早便來了,或者說根本就不曾離開過天慶殿。
懷帝端坐在龍椅上,雙手搭在膝蓋上,平視着前方,皇冠垂珠簾,卻是難掩那鋒銳而充滿朝氣的目光。
文武百官噤言,隻感覺肩膀上似乎有沉重的壓力壓下。
有事!
今日的朝會,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朝會!
一些官場老油條都嗅到了不同以往的氣氛。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别說是新皇帝了。
懷帝上位以來,雖然勤勤懇懇,但是一直沒有什麽大動作,盡管有提拔裴同嗣,提拔心腹官員等等舉措,但是這都不算什麽大動作,是新皇登基所該有的基本操作。
百官們都以爲會懷帝會安安穩穩的坐皇位一直坐下去。
畢竟,文武百官都心知肚明,像之前那位抽芙蓉仙膏的皇帝,其背後站着的便是皇族的老祖宗。
如今的懷帝,可能也是如此,那位皇族老祖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故而,不少官員都沒有把懷帝真的當一回事。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氣氛完全不一樣了。
天慶殿,朱紅大柱撐起了天蓋。
偌大的殿内,似乎有冷風吹拂而過,百官垂落的官袍衣襟被風吹的不斷的擺動。
這一次懷帝所發布的朝會消息,甚至連不少老臣都被拉了出來,分封至諸州的藩王也都得到了诏令,得皇帝命令,一日之間,騎乘趕赴往金州。
當然,這些身份尊貴的藩王,騎乘最健碩的飛龍,不到一日便都抵達了金州。
“程王到!”
“熾王到!”
“梓王到!”
……
一位位流淌着皇族血脈的藩王,紛紛從天慶殿的大門外踏入。
懷帝端坐龍椅,眸光看不出悲歡喜怒。
看着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這些各州的藩王,以各州諧音爲王名,擁有着極大的權力,正如他當懷王的時候一樣,養着大軍,勢力雄厚。
這些都是流淌着皇族血脈的存在。
而徐天則說過,各地芙蓉仙膏的兜售,涉及到皇族血脈的牽扯,其中似乎有許多皇族之人偷偷勾結仙族。
而今日朝會,懷帝親自下旨,讓諸王從各地趕赴入京,目的就是爲了震懾,亦是爲了敲打。
驚蛇,是需要先打草。
他今日,就打算先打草,讓諸王明白他的決心。
這亦是他給徐天則和裴同嗣的信号,以及一顆定心丸。
懷帝明白,涉及到皇族血脈的事情,盡管他暗地裏說讓徐天則和裴同嗣盡情追查和施爲,但是,徐天則和裴同嗣也會怕。
他們需要豎立信心,這個信心,唯有他這個皇帝來豎立。
今日的朝會,便是懷帝給裴同嗣和徐天則的信心。
朝會開始,百官跪拜皇帝。
諸王身穿象征着各州的各色蟒袍,立于朝堂兩側,神色各異。
“衆愛卿平身。”
輕描淡寫一句話,朝堂中百官起身,宣告着此次朝會的開始。
裴同嗣和徐天則站在前列,還有稷下學府的李佩甲,今日也被請上了朝堂。
滿朝文武,半句話都不曾有。
大家禀住呼吸,整個朝堂,彙聚數百人,卻是安安靜靜,毫無聲響。
懷帝掃視許久,輕笑起來。
“衆愛卿無需如此,有話便說話,朕洗耳恭聽。”
懷帝道。
然而,依舊無朝臣開口。
懷帝臉上笑容逐漸淡去,他五指在龍椅護手上輕輕彈點着。
随後,開口:“既然衆愛卿都不說,那朕便開始說了。”
他先是看向了諸王:“諸位族兄族弟從各自的州地趕赴而來,參與這場朝會,辛苦了。”
諸王連忙躬身作揖:“陛下嚴重了,身爲朝臣入京參會,不辛苦。”
懷帝笑了笑,繼續開口,他說了很多話,也有詢問有些朝臣一些事情,都得到了回應。
終于,懷帝話鋒一轉,淡淡道:“朕聽聞我大慶各州各地,芙蓉館林立,仙族入境的芙蓉仙膏大受歡迎,我人族無數百姓爲了仙膏,爲之瘋狂。”
“先帝酷愛抽食芙蓉仙膏,諸位投其所好,朕可以理解。”
“不過,朕與先帝不同,朕覺得,芙蓉仙膏嚴重影響了我大慶百姓的身體與靈魂,乃是罪惡之毒物,不該繼續流傳,各州各地所開設的芙蓉館,必須封閉,不可再度開啓。”
“如今,域界之外,諸族虎視眈眈,視我人族爲魚肉,我人族就該自立自強,先帝所留下的大慶,千瘡百孔,因爲芙蓉仙膏國民更是難以彙聚抵抗力量,這樣下去絕不可行,我人族人人都得爲思自強,故朕欲行變革之事。”
“芙蓉仙膏的存在,嚴重腐蝕我人族百姓的意志,這決不允許,故,朕決定,變革自銷禁芙蓉仙膏始!”
懷帝嚴肅說道。
話語铿锵,萦繞在朝堂上空。
底下文武百官,滿堂色變,人人皆是瞪大了眼眸,滿是不可思議。
那些原本低垂着腦袋的諸王亦是猛地擡起頭。
有藩王更是眼眸瞪大,盯着懷帝。
“陛下……不可啊!”
有朝臣立刻出列,跪伏在地,涕淚皆出,道:“芙蓉仙膏所牽扯之大,萬萬不可如此草率的下決定。”
“如今,大慶皇朝吸食芙蓉仙膏的百姓多不勝數,若一刀切下,禁止芙蓉館的開設,将有多少百姓會因爲芙蓉仙膏而出現暴動!”
“另外,陛下,芙蓉仙膏乃是仙族與我人族最爲密切的商業往來,我們因此而獲得了仙族的友誼,若是銷禁芙蓉仙膏,仙族會與人族翻臉,甚至會因此而引發戰争!”
“爲了百姓,爲了朝廷,爲了人族,陛下,三思啊!”
甚至有藩王出列,面色慨然,道。
龍椅上,懷帝面色逐漸冷了下來。
爲了百姓,朝廷和人族?
好大的三頂帽子啊,張口就來!
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宦官。
宦官取出一張紙,遞給了懷帝。
懷帝接過,撣了撣,掃了底下群臣一眼,淡淡道:“先帝愛吸食芙蓉仙膏,以下朝臣都是曾陪先帝吸食過芙蓉仙膏……”
随着懷帝一個個名字念出來。
底下的臣子神色盡皆變了。
足足數十個名字,每位被念到名字的臣子,都感覺心頭一沉,有些慌了。
他們噗通噗通的跪在地上。
其中大部分都是出言反對變革的朝臣。
“大理寺寺卿何在?”
懷帝道。
大理寺寺卿硬着頭皮走出。
“将這些念到名字的官員,統統帶去大理寺的牢房,戒掉他們的芙蓉仙膏之瘾,什麽時候戒完了,什麽時候釋放。”
懷帝淡淡道。
“徐愛卿何在?”
徐天則走出,抱拳,面色雖然淡然,但是眼眸中卻有着激動之色在湧動!
“朕命你爲欽差大臣,專門負責銷禁芙蓉仙膏一事,這些官員的芙蓉仙膏之瘾,是否戒除,也由你監督!若有抗拒戒除仙膏之瘾者,殺!”
“朕不喜人間芙蓉館林立,你可否能讓朕眼前恢複一片清明?”
懷帝道。
徐天則抱拳,話語铿锵:“臣願肝腦塗地爲陛下解憂!”
懷帝微微颔首:“裴愛卿何在?”
裴同嗣一席藍袍走出,抱拳作揖。
“裴愛卿提及變革之細節,我人族當自強自立,我人族朝廷豈可與異族商客同流合污,故朕望你走訪各州各地,監察各地官員與異族商客的關系。”
“若有與異族商客同流合污者,斬!”
“若聯合異族坑害百姓者,斬!”
“若有崇異媚外者,斬!”
三句話,三聲斬,仿佛當真有三柄鍘刀懸于九天之上,滴淌着猩紅之血!
懷帝的話語铿锵而有力,讓滿朝文武盡皆色變。
懷帝……來真的啊!
裴同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的同伴趙鞅……可是刺殺了皇帝的風流人物!
底下,文武百官的面色都開始變化,有的額頭上泌出汗水,有的人則是興奮無比,攥拳揮舞。
裴同嗣一撣藍衣,躬身:“臣,領命。”
變革第一刀,斬的是芙蓉仙膏。
變革第二刀,則是要恢複人族的自信,任何與異族勾連,侵蝕人族意志的官員毒瘤,都得除盡!
一如當初裴同嗣斬殺了九方城寨城主那般幹脆直接!
當初的裴同嗣在九方城寨,隻能斬殺一尊城主,而如今,裴同嗣卻擁有清除整個大慶皇朝毒瘤官員的資格!
群臣皆是要瘋,百官的心盡皆要亂。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懷帝這一繼位,燒的豈止是三把火,這是要把燒起整片火海!
目光渾濁的李佩甲聞言,不由大笑起來。
捋須大笑:“陛下……英明!”
李佩甲心頭很是激動,懷帝這是鐵了心的想要改變人族,改變如今天下的烏煙瘴氣。
既然如此,他們這些朝臣又豈有退縮之理?
“若有何處用的着老臣,老臣這年邁之軀,願再佩甲!”
李佩甲道。
别看李佩甲老了,這可是能夠在武皇擂上和大朝師曹滿交鋒的武道家!
背後更是有一座稷下學府,如今的稷下學府也是輕易招惹不起的。
起風了!
這一場朝會,對于每一位官員而言,都是一場心靈上的沖擊。
大理寺寺卿親自守在天慶殿外,按照懷帝所給的名單,一個個的等候着走出的官員。
那些上了名單的官員,面如死灰,根本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便被緝拿入了大理寺的牢獄中。
戒除仙膏之瘾,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難。
“我不戒,我戒不了!”
有官員惶恐掙脫,欲要逃竄,大理寺寺卿猶豫了一下。
而徐天則锵的一聲抽出侍衛的刀,一刀劈下,将那官員雙腿給劈的鮮血橫流,倒在地上。
将染血的刀扔回給侍衛。
徐天則看了大理寺寺卿一眼:“戒除芙蓉之瘾,身爲官員,當以身作則。”
“我等要幫戒的不是一人,而是千人,萬人,百萬人!”
“馬虎不得,心軟不得。”
大理寺的寺卿眸光一凝,亂世當用重典,他頓時感受到一股風暴,鋪面而來!
朝會散去。
大地震卻是以皇宮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開!
天慶殿,再一次的變得安靜了下來。
群臣離去,藩王也各自離去。
裴同嗣和徐天則也都領命去行變革之事。
懷王長長吐出一口氣,後背早已經被冷汗給浸濕。
哪怕身爲皇帝,懷帝也是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做出這些決定和命令,那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決心和毅力。
大刀闊斧的改變皇朝,他需要足夠打的魄力!
天慶殿中悠悠寂靜。
懷帝癱在龍椅上,揉捏着眉心,他知道随着命令的下達,整個人間将迎來怎樣恐怖的震動,但此刻,他隻求片刻的安甯。
蓦地。
有腳步聲響徹。
天慶殿前,有狹長的影子被拉扯。
一位皮肉如老枯樹般的老宦官,甩動拂塵,伫立在天慶殿門口。
懷帝睜開眼,看向這位老宦官,他認得,這老宦官是皇宮深處呆在藏書閣中的那位老祖宗的貼身宦官。
老宦官看着懷帝,枯槁老皮抽拉,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微微作揖,道:
“陛下,請移步藏書閣。”
“太上皇,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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