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
人族武道存在着鄙視鏈。
那便是,不管是武道家,還是煉氣武道,亦或者人族古武,都鄙視血脈武道。
但是,在人族域界,因爲朝廷的推廣,再加上血脈武道見效極快,所以成爲了大衆瘋狂追捧的武道。
但還有一個常識,那便是,血脈武者,是最容易被越級幹掉的存在。
雨水沖刷着人間。
像是要刷去人間彌散的污濁。
遊行的稷下學府學子們,呆滞半響後,不可思議的情緒充斥胸膛,興奮,快意,狂喜讓他們一瞬間發出了歡呼!
在看到陸慈連續九刀,将氣勢如猛虎,不可一世的官兵統領給砍翻之時,他們直接爆吼叫好!
那一瞬間,有種快意恩仇的爽快!
“慈爺!威武!”
“壯哉慈爺!學武當如我慈爺!”
“呸!一群狗賊,一群垃圾,欺壓我等算何本事?有本事鎮壓我慈爺啊!”
“這天,都壓不住我慈爺!”
……
這如驚雷般的叫喊聲,甚至比拳擂四周那些赢拳的觀衆都要來的興奮!
而方舟腦海中,亦是傳來了陸慈興奮無比的尖叫!
“前輩威武!”
“這就是降維打擊嗎?前輩就算操控我的弱小身體也能輕易幹掉對方!好厲害!”
陸慈尖叫着。
不愧是能夠進入她身體的神秘武道家,深不可測!
事實上,這一戰還是很兇險,方舟在打赢了這位統領之後,也是存在幾分僥幸,畢竟陸慈那嬌弱而美豔的容貌太有欺騙性,對方有些輕敵。
不過,方舟不會說出來。
他得維持着陸慈心目中的神秘感和威武雄壯。
這樣才能繼續把握這具身體的主動權。
“基操。”
方舟讓自己的聲音保持着平和與淡然。
若是此刻身邊有杯水,他甚至打算喝口水,表示從容。
陸慈卻絲毫沒有那種“被他裝到”的感覺!
她覺得武道家就是該這麽猛!
轟!
穹天之上,暴雨倏地一滞,像是一瞬間,雨過天晴似的。
但是,随後,傾盆大雨再度傾覆人間。
一席青衫人影,自九天而落,手中提着一顆染金血的猙獰頭顱!
卻是那位登天而來的神族強者頭顱!
底下,監斬官面色煞白,渾身發軟,隻感覺要出大事了!
京都之中,早已經不負安靜,各種大人物,皆是朝着東街口趕赴而來。
趙鞅手持神族強者頭顱,目光落在了雨幕中的嗤笑少女身上。
他目光奇異無比。
“鴻胪寺少卿陸茫然之女,陸慈?”
這是他的學生之一,他記得。
但是,記憶中……
此女……這麽妖孽的嗎?
以趙鞅的實力自然是看出了陸慈的境界。
二囊血武,氣感武徒。
這等實力也能越階打敗三囊血武?
血脈武道……果然廢。
越階而戰對于武道家而言很正常,但是,陸慈并不是武道家……
另外,他從那三囊血武的傷口處,看到了冰霜,有他那哀霜劍意的味道!
他甚至懷疑,此女可能在他施展哀霜之劍的過程中,參悟了哀霜劍意?
天才?
這已經不止是天才了,堪稱妖孽!
“很不錯。”
趙鞅看着少女,毫不吝啬誇贊。
方舟感受到了淩空而立的趙鞅贊許目光。
他手中執刀,爲了維持在陸慈心目中的神秘形象,也回予趙鞅一個贊許的目光。
你點贊我一下,我必須回贊一個。
趙鞅一怔,随即仰天大笑。
“國之将亡,必有妖孽!”
“我人族……還有救!”
遠處,雨幕被破開,有強者撕裂雨幕趕赴而來。
趙鞅沒有久留,他掃視了爲他遊行而來,與官兵們鬥的滿身狼藉的學子們,輕抖青衫,朝着學子們鞠躬四十五度。
底下,遊行的數十位學子,也正了正衣襟,皆是作揖回應。
趙鞅看向了依舊保持着贊許目光的陸慈,深深看了一眼。
随後。
負手青衫後,登天扶搖起。
漫天雨幕都被他傾覆倒灌天穹!
半響,一顆猙獰的人頭,自萬丈高空呼嘯而下,“啪叽”一聲砸落在地,爛碎如泥。
有嗤笑聲音回蕩在京城上空。
“爾等敬畏如神明。”
“我殺之如屠狗!”
“狗屁的大慶!”
……
……
武道家趙鞅離開了。
京城中的權貴們,也皆是撐着傘趕赴而至,一些學子的家長,面對滿地狼藉的東街口,看着一個個跟喝醉酒似,吼叫不休的孩子,不禁無言。
看到神族子弟和神族強者的屍體,面色微變。
皆是默默領着孩子離開了東街口。
陸茫然也來了,看到女兒陸慈渾身是血,吓的面色蒼白,更是有無邊怒火噴湧而起。
“誰傷的我女兒!”
陸茫然環顧四周,悲聲痛呼。
周圍被權貴家長們護在傘下的學子們興奮的呼喊回應。
“我慈爺威武,撕鼻無數!更是九刀擊潰三囊血武的官兵統領!”
“天不生我慈爺,武道萬古如長夜!”
“武道家趙鞅教習都誇慈爺爲人間妖孽!”
……
陸茫然:“???”
放爾等娘的狗屁!
這群人難不成是想甩鍋給陸慈?!
居然把陸慈給誇上了天。
他的女兒陸慈什麽德性,他能不知道麽?
除了好看,說話好聽,習武方面,一無是處。
畢竟,女兒融合的精血,都是他花費重金購買!
我女兒不可能那麽兇猛!
“小慈,你的這些同窗心思都太深了,你以後跟他們來往要注意些!”
陸茫然叮囑道。
這群學子,心思不純良!
都不是啥好人!
還是他女兒最純潔!
方舟看了一眼陸茫然。
腦海中陸慈小聲的提醒,這位是爹。
“嗯。”
方舟淡淡的應了句。
陸茫然得到回應,看了眼冷酷無情裝深沉的女兒,頓時心疼不已。
瞧把陸慈給吓的,對他這爹都感情淡了。
給陸慈撐起傘,陸茫然掃了一眼滿地狼藉和屍體,面色微變,趕忙帶着陸慈離開了東街口。
……
……
回到了陸府。
陸茫然因爲今夜之事,安撫了陸慈一陣,便讓她呆在家中,哪裏都不要去。
而陸茫然則是披上官袍,乘坐馬車,朝皇宮而去。
沒辦法,這一夜的事,引發的餘波,實在是太巨大。
趙鞅居然是一位武道家,還在今夜發難,大開殺戒,殺了神族的留學子弟也就罷了,還斬了一位神族的護道強者!
這事情,必定會被神族駐使界那群家夥,上升爲難搞的外交事件啊!
而作爲鴻胪寺少卿的陸茫然,負責外交事件的主要官員,可想而知,接下來要承受什麽樣的委屈和怒火。
弱族無外交。
這一點,陸茫然做鴻胪少卿的這些年,深有體會。
事實上,在這件事上,陸茫然從來不覺得趙鞅是錯的,錯的隻是朝廷,是朝廷的不作爲才導緻了這一切的發生。
而且,此次事件棘手的地方在于,涉及到了稷下學府數十位學子。
其中更有他陸茫然的女兒陸慈。
陸茫然坐在馬車中,儀容整潔,他閉目,肅然。
馬車外,風雨呼嘯。
吹的簾布不斷搖曳。
車内,陸茫然猛地睜開眼,眸光深邃而堅定。
其實這群孩子都是無辜的,他們隻是想要挽回人族的血性。
若是朝廷一定要追究他女兒,以及這群孩子的責任,他陸茫然一定得保下他們!
哪怕,豁出去他頭上這頂烏紗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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