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起火的房間外,神代羽将這邊發生的事,包括他們對噩夢的能力推測,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歐陽sir、目暮警官等人。
“通過夢來傳教?”歐陽sir等人面面相觑。
“這個……”目暮警官也覺得有些玄幻。
李半城等人,更是嗤之以鼻,完全不信。
主要是,神代羽兩人都忘記了夢中情景,又沒有什麽實質證據,所以,他們的推測即便能自圓其說到無懈可擊,也無法取信于人,聽起來更像是……臆想?
“先等痕檢結果出來再說。”歐陽sir轉頭看向房内,裏面有幾人正在進行痕迹檢測。
日本從事痕檢工作的人很少,所以,這次痕檢的主力是香江來的專業人士,他們動作很快也很認真,約莫半小時就完成了搜集工作,然後,他們帶着搜集到的各種‘物件’來到附近的日本檢驗中心,進行檢查。
同時,日本的法醫也開始對兩具屍體進行屍檢。
到下午兩點左右,結果出來了。
窗戶下那兩團‘油漬’腳印,确實是屬于大床灰燼上那兩具骸骨之一的男性所有。
這名男性叫李奎,香江普通大學大學生,根據檢測結果顯示,李奎是在渾身着火、被燒得冒油的情況下,站在窗戶旁,且站了好一會,才能讓地闆留下那麽濃厚的油漬腳印,然後,他才走回大床躺下。
“被燒得冒油……”蕭無雙想起了烤羊肉,難以置信的問道,“這種情況下,那個李奎應該已經死了吧?死人是怎麽移動的?”
“屍檢結果呢?”歐陽sir問道。
目暮警官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他打開免提,負責屍檢的法醫在電話那頭幹咳一聲,鄭重開口,說道:“我們在兩具屍體鼻腔、咽喉部位發現灼燒痕迹,可以确定他們是在活着的時候被燒死。另外,我們在那名女性的胃部發現了大量未消化的安眠藥,是在火災前服下,所以被燒時她沒有進行掙紮,但是,那個叫李奎的很奇怪,他的胃部沒有任何毒性或者藥理反應!”
所以,他是在清醒的狀态下,被活活燒死,且沒有任何掙紮痕迹,甚至是在被燒得冒油的情況下還淡定的走來走去?
“還有嗎?”歐陽sir沉聲問道。
“抱歉。”法醫道,“因爲屍體燒毀嚴重,這已經是我們能盡到的最大努力了。”
目暮警官挂掉了電話,凝重道:“看來這個李奎确實是往生門的教徒。”
業火重生,極樂而死。
類似李奎這樣的死活,各國時有發生,雖然消息大多被各國官方封禁,但以目暮警官以及歐陽sir的職級,都是知道這些的。
但是,知道歸知道,線索卻還是斷了。
根據以往的案例,這個叫李奎的背景應該非常幹淨,查無可查,或者說,即便查了,也不可能和往生門扯上關系。
“那個女的是什麽身份?”蕭無雙有些好奇的問道。
目暮警官看了他一眼,道:“是個風俗女。”
“所以,這個李奎來日本是爲了……傷風敗俗?”蕭無雙面色怪異。
“業火重生,極樂而亡。”目暮警官摸着下巴,推測道,“或許對這個李奎來說,體驗我國風俗,可能就是世間極樂吧。”
這個時候就不要打廣告了吧……神代羽壓住吐槽的心思,說道:“我有疑問!”
“你說。”歐陽sir看向他。
“李奎是往生門徒,追求業火重生,極樂而亡,但不管他的信仰有多強烈,在清醒狀态下被烈火焚身,在身體的本能帶動下,他一定會有掙紮動作!”神代羽說道。
“你們的法醫不是說他沒有任何掙紮痕迹嗎?”李半城道。
“所以我懷疑他當時是處在不清醒狀态!”神代羽道。
彌生花蓮很配合的問道:“比如?”
“夢遊!”神代羽欣慰的看了她一眼。
“夠了!噩夢以夢傳教,隻是你們異想天開,根本沒有任何證據支撐這個說法。”李半城反駁道,“如果我們冒然聽信了你們的‘證詞’,很可能會造成巨大的國際影響,萬一,其餘國家也按照這個來追查噩夢,屆時造成的不确定惡劣影響,你付得起責任嗎?”
這帽子扣的……神代羽就不慣着這種人,直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說道:“如果我們的推測是對的,卻因爲你而無法主張,以緻警方遲遲無法抓捕噩夢,讓他繼續逍遙法外,爲禍世界,屆時因他而死的成千上萬條生命,是不是由你來背?!”
“你……”李半城被怼的火冒三丈,又啞口無言,他眯起眼眸,很不爽,要知道在香江,可沒有人敢這樣跟他李半城說話!
“好了,都别吵了。”歐陽sir制止了争吵,然後,他看向神代羽,說道,“你的推測,我會如實上報給國際警方。”
但,也僅限于此了。
歐陽sir上上下下打量着神代羽,覺得這小夥子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思路蠻活絡的,忍不住問道,“除了這些,你還有沒有其它想法?”
神代羽想了想,道:“我懷疑李奎是噩夢故意安排在這個時候業火重生,目的是吸引我們注意。”
“聲東擊西嗎?”目暮警官難得的說了一句成語。
“我覺得應該叫金蟬脫殼。”早川一秀雖然還在爲自己的夢境不安,但這時還是忍不住糾正目暮警官。
“調虎離山更好一些。”彌生花蓮的中文也不錯呢。
現在是比中文詞彙量的時候嗎?
神代羽不屑的瞥了他們一眼,然後,他朗聲道:“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同時,他也确認噩夢确實不擅長戰鬥,否則,沒必要搞這一出。
歐陽sir心頭一動,立即聯系部下,确認目前在監視狀态的三百六十五人都沒有異常,至于剩下的七人,目前還處在失聯狀态。
所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什麽的,根本不存在?
旁邊的李半城頗爲揶揄的打量着神代羽。
神代羽沒搭理他,而是拉了下早川一秀,把他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