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心亂如麻。
直覺告訴我,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她……她肯定是鬼……
不然,不可能懸挂在那樹上的。
這麽說,今晚賈大山家裏出現在窗戶外面的那張鬼臉,該不會就是她吧?
而且,這人怎麽看起來,是那麽的熟悉,第一眼,我還以爲是紅衣女鬼呢。
不過,和紅衣女鬼長的倒是很像。
我貌似明白,早上的時候,車子刹車,方向盤,都沒毛病,卻無緣無故的沖向水庫。
搜戴斯内,
一下子,我都想通了。
也難怪喬大林送給我的那陰陽葫蘆會被腐蝕掉,很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女鬼。
她一路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們。
回想,我和瞎子剛走進村子,就遇到了鬼打牆,該不會就是她暗中搞的鬼吧。
這麽說來,真如瞎子所言,是那陰陽葫蘆救了我一命。
還有,小軍說他喝醉了酒,上錯了墳,感覺肩膀很是沉重,該不會就是背她回家了吧。
若不然,怎麽就這麽巧合,一起出現在了這顆老槐樹之下。
該死的陰鬼,四處害人。
就算是被人上錯了墳,别人也是給她送錢送福利啊,怎麽就想着要害别人的命。
這種惡鬼,簡直可惡。
背着小軍,一路小跑,飛快的奔向賈大山的家。
好在距離不是太遠。
來到大門口,我忽然注意到,之前牆壁上那已經幹涸的血印手掌,居然是從那手掌心之處緩緩的滲出了新鮮的血迹,一滴一滴順着牆壁,緩緩流淌而下。
豔紅的鮮血,在這夜色裏,極爲的刺目。
牆壁流血……
詭異的一幕,吓得我菊花一緊,魂飛天外。
吓壞了。
不敢多想,急忙背着小軍進了屋。
砰的一聲,關了房門。
屋内,床頭的煤油燈依舊燃燒着。
瞎子被我兇猛的動作驚醒。
“瞎子,快,快救救小軍,他被陰鬼上了身,差點兒就在死人樹,上吊自殺了。”幸好我去的及時,這才救了他一命。急忙把背上的小軍放了下來。
瞎子伸手一模,頓時臉色鐵青,忍不住的爆了粗口:“小唐,你丫的中邪了,大半夜的,不在屋裏睡覺,從外面背這麽一大塊大石頭進來幹什麽啊。”
我擦,
石……石頭?
頓時,我整個人都懵逼了。
這……
這神馬情況?我明明背的是小軍啊,怎麽就莫名其妙的背了一塊大石頭呢?
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
不,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在那死人樹下,我明明已經成功的救下了小軍,而且,當時我還用手,感受了一下他的呼吸,雖然呼吸很弱,但他還活着,還有呼吸。
尼瑪,怎麽就莫名其妙的變成石頭了呢?
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整個人都不好了。
屋内,那塊大石頭,安靜的躺在地上,在那裏,一動不動,不三也不四。
不對,
肯定不對,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我眨,我再眨,我還眨。那塊大石頭依然還在原地,不六不七。
卧槽,
怎麽會這樣?
瞬間我目瞪狗呆。
這也太邪門兒了吧。
看着那塊黑色的大石頭,愣是說不出話來。即便諸葛亮附體,即便我渾身是嘴,想要開口解釋,卻是無言開口。
隻能說,那顆死人樹真不簡單。
瞎子眉頭微皺,輕拍了一下我肩膀,安慰道:“小唐,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我跟你說過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口也不能吃個大胖子,大胖子都是一口一口吃出來的,半碗村的事,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都很迷糊呢。”
我去,這死瞎子,果然知道一些事情。
既然他知曉一些事情,可爲何就是死活不肯告訴我呢?
跟羊老六一樣,都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就是不肯直接告訴我。
這不明擺着折磨人嘛。
爺爺因爲而死,我必須要爲爺爺報仇。我開門見山的詢問道:“瞎子,咱們半碗村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明明知道一些事情,怎麽就不願告訴我呢?”
瞎子表情哀傷,似乎也很悲痛。
無奈的長歎了一聲,道:“小唐,有些東西,你應付不了。你太過弱小,就算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又能如何?況且,半碗村這個事情,非常複雜,遠非你我之想象,而且,别說是你了,就是我,還有很多事情,都還無法确定,我們都沒有親眼目睹,也不能妄下結論。”
呵呵,
事情已經像和尚頭頂的螞蚱,這不明顯顯的嘛。
就是因爲給紙紮人畫了眼睛,繼而招惹了紅衣女鬼,那紅衣女鬼就纏上我了,就是她害死了我爺爺,還想要跟我結冥婚,讓我做她的鬼夫。
隻要我确定,紅衣女鬼就是這石盤村的劉芳芳之後,那麽,一切也就明了了。
當年劉芳芳投井自殺,之後,因爲發大水,爺爺就用無字碑,把她鎮壓在了古井之下,所以,她就懷恨在心。加上,三清橋下那柄百年懸劍被盜,她得道成仙,突破了禁锢,跑了出來,借機紙人脫困,害死了我爺爺。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紅衣女鬼,到底是不是劉芳芳。
現在看來,瞎子或許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但貌似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估摸着,他也跟我一樣,不确定紅衣女鬼到底是不是劉芳芳,這也是瞎子爲何主動提出前來石盤村調查的一大原因。
不過,有一點,瞎子說的很對。
半碗村的事情很複雜。
有紅衣女鬼,唐悠悠,還有無字碑裏出來的那個女鬼,還有劉芳芳,群魔雲集,他們也無法判斷真兇到底是誰。
還有古井下,那九口陰棺,胖虎和阿飛的屍體,怎麽會躺進棺材裏的,到底是何人而爲?
他們這樣做,又有什麽目的?
到底想要幹什麽?
還有一點,瞎子也說的對,我現在實力弱小,就算我知道了殺害爺爺的真兇,我也應付不了。
就剛才,連同那個女鬼我都搞不定,還把我吓的屁滾尿流,更不用說紅衣女鬼那種層次的厲鬼了。
内心暗下決心,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找一位陰陽師,學習陰陽術。
畢竟,陰陽術這東西,單憑自己去領悟參透,極其的艱難,進步也很緩慢。
躺在床上,腦海裏不停的想着今晚發生的事情,滿奶子都是那個女人的身影。
我覺得,她肯定是鬼。
絕對的。
一個地球人,大半夜的,還是一個女孩子,怎麽會獨自一人坐在荒廢的老宅裏發呆?
還有,她明明坐在老宅裏,卻是詭異的倒挂在那顆死人樹上,真的是邪乎之極。
這個村子,果然不簡單。
沒過多久,天就亮了。
一縷陽光照了進來,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早早的爬了起來。
看見地上那塊大石頭,心情就不美麗了。
“哎呦,卧槽……”
瞎子剛起床,一個趔趄,被絆了一個跟頭,一個狗吃屎,摔倒在地。
他滿臉的怒氣,忍不住的破口大罵道:“小唐,你丫的還快把這大石頭給搬出去,差點摔死老人家了。”
額……
凸……
寶寶心裏那個郁悶啊,寶寶心裏苦,但是寶寶不說。
搬着大石頭,心裏卻很擔心,小軍到底有沒有出事。
我把大石頭搬了出去,丢在了院子的角落。
處理好石頭的事情,我和瞎子在外面等候着賈大山。
可,咱們一直在院子裏等了好久,屋内也都沒有什麽動靜。
農村人就是這樣,若是閑着沒事的時候,就可以睡個懶覺。
一直到自然醒。
可我們時間寶貴,分秒必争,實在耽擱不起。
着急難耐。
大概又等了吃一根香腸的時間,屋内還是沒動靜。
現在都豔陽高照,快要曬屁股了,這家夥,怎麽還沒起床呢,昨晚不是說好今天一早就帶咱們去後山祭拜賈老頭的嗎。
走進屋去,就喊了聲:“大山哥,起床了嗎?”
屋内依舊沒有回音。
敲了敲裏屋的房門,也沒有反應。
怎麽回事兒?
索性我就推門而入,房間裏面居然沒人。
我靠,人呢?
我心情低落,走了出去,跟瞎子說明了情況:“瞎子,賈大山他不在家。”
瞎子聞言,表情淡漠,點了點頭,道:“可能是他起早下地幹活去了吧。走吧,咱們出去問一問就知道了。”
走出門,整個村子還是那麽安靜。
就像咱們來時一樣。
大早上的,也沒有雞鳴,安靜的有些出奇,就連蟲鳴也沒有。
“瞎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村子很奇怪,晚上安靜也就算了,怎麽大白天的居然也這麽安靜?”我不由得好奇的道。
瞎子皺了皺眉,似乎在沉思:“哦,昨天賈大山不是說了嘛,最近村子鬧邪,什麽蛇仙下山害人,村裏好多人都搬走了吧,加上死人樹,死了很多人,估計,村子裏留下來的也沒幾個人了吧。”
用腳指頭想想,倒也是這麽一回事兒。
農村可是非常封建的。
遇到這種邪乎的事情,沒有誰願意呆在村裏的。
被說是他們了,我剛來一天,精神都快要分裂了。
我們沿着小路,在村子裏行走。
想要打聽一下賈大山還有劉芳芳的事情,可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來到村西頭。
看見有一家大門是敞開的。
那家主人正在院子裏打掃着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