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低沉道:“誰……誰啊……”
這個時候,天微微亮。
但是,瞎子跟我說過,即便是在清晨,也得小心翼翼,不可掉以輕心。
“唐子,是我。”
我靠,是瞎子。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瞎子這麽早就來我家了?
見到瞎子,我神情激動。
瞎子剛一進門,我就忍不住的開口道:“瞎子,她來了……”
我知道,昨晚紅衣女鬼肯定現身了,手臂上的血手印就是最好的印證。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她沒有殺成我。
瞎子神情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什……什麽?她……她來了?”
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緊接着瞎子十分關切的道:“唐子,你沒事兒吧。”
上一次,紅衣女鬼闖進我房間的時候,把我帶到了古代洞房,要不是喬忠誠給我的那張紙紮人,恐怕我都已經死了。
這一次,不知道是何種原因,她貌似也沒有成功。
難道是喬大林給我的那個保命葫蘆?
我搖了搖頭,道:“沒事,隻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竟是莫名其妙的醒了。可是,在我醒來之後,發現,手臂上面有一條血手印,像是被女鬼摸過一般。”
上一次醒來的時候,我身上也都有被她摸過的痕迹。
她還是追來了。瞎子聞言,陷入了沉默。
濃眉緊皺,一言不發。
我暗暗心驚,都怪我長的太帥了,怪我長的太認真,連同女鬼都把持不住了。
害死了我爺爺之後,還想要跟我結婚。
連同瞎子也都感覺到相當棘手了,這個紅衣女鬼真不簡單。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音:“唐子,唐子,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隔着老遠的距離,我就聽到了聲音。
隻見大牛慌裏慌張的,從外面快步跑了過來。
看着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我心裏不由得一咯噔。
大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瞎子,急喘了幾口粗氣。
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唐子,大師,不好了,出大事兒了,村頭那邊死人了!”
一聽這話,瞎子虎軀一震,臉色驚變。
不好,
最爲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難道是那女鬼,昨晚沒有殺成我,繼而又遷怒于别人?
瞎子面色凝重道:“走,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說着,我們幾個就急忙的朝着村口趕去。
等我們到的時候,村頭已經擠滿了人群。
個個神情惶恐,表情不安,議論紛紛。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由得詢問了起來。
尼老頭跟我說,早上有村民,早起下地幹活兒,剛走到村口,卻發現有人上吊自殺了。
我擦?
自殺?
難道又是一個被生活逼瘋的人?
我也不知道這個社會到底怎麽了,拼命的去救那些想要尋死的人,卻又把想活的人往死裏逼。
現在生活壓力大,很多人迫于巨大的生活壓力,跳樓上吊,投河喝藥的都不在少數。
當我看向樹上吊死的那人的時候,我震驚了。
屍體比直的垂挂在粗壯的樹枝上,嘴角還溢着血迹。
臉色蒼白,面色驚恐。
看的出來,臨死之前,肯定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就跟爺爺當初死的時候一樣。
頓時,我心裏慌的一逼。
因爲,昨夜,我也差點兒遭遇了不測。
或許是因爲我體内有爺爺傳授我的那道金印守護,又或者是因爲之前瞎子在我的房間内布置了符陣,亦或者是因爲喬大林當初給我的那個神秘葫蘆,這才僥幸躲過一劫。
該不會真的是紅衣女鬼殺我不成,就遷怒于别人?
等我看清那死者的面龐的時候,我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來。
怎……怎麽會是他……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眨,我在眨,我還眨。
那人就吊在樹上,不三不四,不倫不類,一動不動。
還是他。
頓時,虎軀一震,菊花一緊,不鏽肛都快要裂開了。
吓的我連連後退。
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後背也都布滿了冷汗。
瞎子因爲眼瞎看不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呼吸急促,惶恐不安。
強行穩住自己的情緒,悄然把瞎子拉扯到了一旁,大牛也跟了過來,滿臉的擔憂。
我臉色陰沉,低沉道:“瞎子,樹上吊死的人,是昨天那個擡棺的人,就是累的噴血,老血還噴在了陰棺上的阿飛!”
因爲當時阿飛就站在我的旁邊,吐血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血液噴灑在了陰棺之上。
聞言,瞎子臉色陡然驚變,眉頭都快要皺成了八字形,神情不安,仿佛他最爲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知道,此事不簡單。
阿飛我了解,身爲精神小夥兒,雖然能力不大,平日裏有點遊手好閑,喜歡上網吧,但,心态那是穩的很,打不死的小強,經常因爲五十塊錢,都能夠跟他爸媽軟磨硬泡好半天,境界可以說達到了一種讓我難以企及的高度,所以,他是不可能上吊自殺的。
他的死,肯定另有隐情。
瞎子強行壓制住了躁動的情緒,輕輕的拍了拍我肩膀,安撫道:“好了,唐子,大牛,我都知道了。你們兩個趕緊回去吧。記住了,躲在屋裏,不管外面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切記,不要在路上逗留。”
說完他就擠進了人群,開始琢磨着事情。
原本我想要今天和瞎子一起前往那石盤村尋找當年跳井的劉芳芳,想要确認一下,劉芳芳到底是不是那紅衣女鬼,卻不曾想到,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阿飛的死,就像是一層陰霾,萦繞在我心頭。
既惶恐,又害怕。
現在,情況複雜,我也幫不上什麽忙,隻好按照瞎子的吩咐,往回趕去。
回去的路上,大牛可擔心壞了。
畢竟昨晚,咱們都擡過棺。
“唐子,阿飛該不會是你爺爺帶走了吧?”大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惶恐,詢問了出來。
昨天,羊老六說過,陰棺落地,人頭不保,結果,今天一早,阿飛就吊死了。
我眉頭緊皺,我覺得,這是有人在陷害我爺爺。
很有可能就是那紅衣女鬼所爲。
這個女鬼,害死了我爺爺不說,還想要跟我結婚,還不夠,還想要栽贓陷害我爺爺。
好陰狠的女人。
“大牛,你是我最好的老鐵,我告訴你,這裏面的事情,不簡單,那紅衣女鬼始終不肯放過我,害死了我爺爺,還想要栽贓陷害,戾氣難消。你覺得我爺爺會害阿飛嗎?當然了,現在事情還不明了,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是那紅衣女鬼所爲,但也有八層的把握就是她幹的。”現在,我不确定,殺死阿飛的到底是紅衣女鬼,還是劉芳芳,還是唐悠悠,還是住在冥石裏面的那個女鬼。
大牛見我臉色不好,似乎有點兒被吓住了。
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那晚我和他,還有爺爺一起在那山上就遇到紅衣女鬼還有唐悠悠。
他無奈的攤了攤手道:“不會吧,爲什麽會是她呢?阿飛跟她無冤無仇,爲什麽要殺他啊?”
我也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她這是想要栽贓嫁禍,借着阿飛老血噴在陰棺上,就想要以此來轉移視線,夜晚,殺害了阿飛,讓人誤以爲是爺爺殺了阿飛,她這是在報複我爺爺。”
提及紅衣女鬼,我就過敏。
隻感覺,脊梁背一陣發涼。
我就感覺,周圍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一般,這種感覺,讓我非常不安。
大牛也知道我爺爺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老爺子生前,做了多少好人好事,遇到那些窮苦人家,幫助做法,不僅不要錢,反而還給他們錢。
爺爺是不可能害人的。
我也相信我爺爺。
大牛依舊有些不放心的道:“唐子,你說,那……那她會不會盯上昨晚在場的那些人啊?若真是如同你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擡棺的幾個人都會有危險了?”
這貨在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捋不直了。
看來,他十分的害怕。
這事我也不确定。
因爲現在事情還不明朗,還不能如此定論。
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輕聲安慰道:“大牛,咱們就别自己吓自己了,放心吧,瞎子和羊老六肯定會處理好的。”
由于村裏死了人,村長報了警,警察們聞訊很快都趕了過來,調查此事。
大牛在我家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我把房門鎖的死死的。
瞎子和羊老六也不知道在幹嘛,他說,晚上會來找我。
可是,一直到晚上,也不見他們的身影。
我坐在房間裏,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坐立不安,難受至極。
膽戰心驚。
我想,他們肯定是在想辦法抓住那個紅衣女鬼吧。
我着急難耐,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
陰陽術我也不懂,隻能在房間裏安靜的等待。
希望他們能夠給我帶來好消息。
我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
一直到半夜,他們倆也沒有回來,我實在是太困了。
迷迷糊糊的就沉睡了去。
不知是因爲最近太累了,還是因爲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晚上,我竟然做了夢……
居然神奇的夢見了一個蒙面的女子……
一層輕紗,遮住臉龐,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