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無影去無蹤的。
别的沒怎麽看出來,隐蔽的技術倒是越來越好了。
容兮擡腳走過去,心裏還忍不住的想着。
隻是拿起那張信函,垂眸仔細看了一眼,容兮唇角泛起一絲冷笑來。
“真是有他的。”
徐海鴻跟在容兮身後,雖然不知道容兮在說什麽,但看着容兮這表情,就知道上面估計可不是什麽好事。
隻得小心翼翼的開口,“陛下?”
身子這才剛剛好了不多久,可别被那些不長眼的又給氣着了。
容兮輕輕擺了擺手,“無事。”
眼底卻是帶着一抹深思。
她看着信上的内容。
向榮躍躍欲試想要做點什麽,她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之前僞裝的很好,她也沒多少時間去跟他還有她那個母妃玩什麽親情遊戲,但從容兮來到大魏之後,向榮做的一些事情,她也都知道。
之前還感歎過,這可真是個沒多大本事,卻還想着創造一片宏圖偉業的天才人物。
容兮不免覺得好笑。
向榮小時候就沒什麽成績,調皮惹事,不愛讀書,當時她被關在屋子裏面,被迫要在一定時間内看完所有的書本,還要完成考試的時候,還聽見過别人讨論。
讨論蘭妃到底是有多麽寵孩子。
幾個皇子之中,向榮應該就是被寵的最厲害的那個。
半點沒有要争的意思,說不學,還真就不讓他學了。
容兮也隻記得當時自己好像年紀也不大,坐在案幾前,那些書能有她人這麽高,要是做不好,還有其他懲罰在等着她,她必須要做好。
那時候,對于母妃和弟弟,說來怪幼稚的,好奇且向往。
難免還有些羨慕。
不過在這方面,可能父皇還真沒看走眼。
她的确是天賦異禀。
也想明白了,有些東西,能拿到自己手裏的,跟期待着别人能夠給你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她更喜歡前一種。
至于現在的向榮。
容兮大緻能夠猜的出來,蘭太後是在打什麽主意。
給她便利,取得她信任,裝出一副慈母樣子,就等着接手她的勝利果實,到時候這江山傳到她兒子手中,就算是向榮不行,但靠着她留下的東西還有她一手培養出來的臣子,怎麽也不會直接敗落下去。
就是向榮顯然對自己沒什麽自知之明。
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真是将自己當成什麽降世真龍了?
沒有吃過苦,想要直接得到成果,還是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信中——最後一個本來對這些事情都不參與的國家盛元,忽的對大晉抛出了橄榄枝,向大晉展示了一系列神乎其神的東西,已經半迷惑住了大晉的國民,現在也不知道是在密謀些什麽。
容兮冷哼。
盛元這個地方,她接觸的不多,也向來不怎麽喜歡。
尤其是對盛元的君主。
也是少年登基沒多少年,現在也不過跟樓星散一般的年紀。
她見過幾面,看似與世無争,但那個眼神,她格外的不喜歡。
陰沉,滿是野心。
是個有能力的人,這點容兮倒是承認。
讓盛元主動抛出橄榄枝,向榮倒是還欣喜若狂的接受了。
要是大晉真的亡在向榮的手上,她半點都不會覺得意外。
不過現在的大晉有有了盛元的相助,正瞄準了大魏蠢蠢欲動。
這一點倒是出乎她的預料,的确要重新布置考慮。
容兮思量着,然後就掃到了窗台上還有一張小紙片。
好像是剛剛跟這封信一塊放下來的。
她捏起來看了一眼——‘屬下自當用生命會保護好陛下的安全!’
好像是針對禦前侍衛對他們暗衛的一系列暗示。
容兮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好似看見了一群暗衛隐在暗處,聽着禦前侍衛說的那些話,躁動的就差跳出來跟這些禦前侍衛們吵上一架。
最後憋屈的試圖讓主子相信他們的能力。
容兮在窗旁邊敲動了幾下。
上面回應似得落下來一粒小石子。
——
這兩日,在崇洛碼頭的新兵訓練起來一個比一個賣力。
原本隻是因爲自己家鄉被投石機轟炸而心中憤怒,但經過那次之後,他們的情緒轉變,那種憤怒逐漸轉變成穿上這身衣服之後的責任。
所有人都在想着——之前那些救災的老兵将名聲打出來了,走了,他們享受了本來該是他們擁有的愛戴和歡呼,他們這些人也不能将這種精神斷送在這裏。
且不說不能讓後來訓練的新兵被老百姓不滿意打擊他們的信心,最不能的就是那些曾經來他們家鄉救災的兵回來這邊,明明救了這邊的百姓,卻完全沒有得到應該有的歡呼。
于是乎,訓練的比之前還要起勁。
樓星散連續看了幾天,也覺得這股勁提的差不多了,要是再用力點,這些人就估計都要沖到敵國,想要跟敵國幹一架報仇雪恨了。
國與國之間,倒也不能這麽搞。
這樣就夠了。
将所有的事情交代安排給了副官。
樓星散提前了一天往遠山行宮回去。
之前他也已經接到了容兮傳來的密信,知道了現在不僅僅大晉爲首的那一群烏合之衆聯合起來,試圖威懾大魏,連一向最是神秘,最是追求安穩發展的盛元也摻和了進來。
好似想要趁着大魏這兩年元氣大傷,好好的将大魏壓下去似得。
真是會癡人說夢。
但話是這麽說。
這些國家聯合起來,有些事情必定不會容易。
也不知道他家小漂亮,這些天到底有沒有好好的吃飯睡覺。
是不是又因爲這些事情煩惱了。
身體本來就弱,病還才好了沒幾天——
對于這幾個國家聯合起來,仿佛欺負人一般的動作。
樓星散咧咧唇角,看起來有些滲人,沒有多少慌亂。
若是兩年前——
樓星散可能要煩惱一陣,他本身沒什麽責任心,同理心,以前唯一記挂着的也就是之前在他眼中有些愚忠的祖父。
說不定看着這個情況,再看看當時各地的狀況,他都要考慮考慮自己是不是要直接卸任跑路。
但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