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守護國家的力量,是在陛下眼前宣過誓,他們是組成大魏的鋼鐵骨架,他們要承擔起這些責任。
他們不會哭。
但真正聽到容兮要來後方給他們坐鎮,親自問一問安青涼宋是不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事情的時候。
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眼看着老百姓在自己眼前被石塊砸到喪命,聽着周圍的哭嚎,看着同伴手上燙起的水泡,紅腫翻開的血肉,那種憤怒與委屈直接壓都壓抑不住,沖上心頭。
眼淚直刷刷的就掉下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
那些老百姓心徹底安定下來了。
有人已經站起身來,痛斥安青,期望着陛下爲他讨一個公道回來。
那聲音逐漸震天響。
讓不少人這個時候才恍惚意識到,平永和豐饒到底爲什麽對于容兮頂禮膜拜。
他們平時是見不着容兮,也聽說過容兮的恣意妄爲,從前的時候他們感歎說生活不易,現在感歎日子過得是好些了,等到真正有人欺負上門來的時候。
他們才知道,受了欺負的時候,背後有人站着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
其他很多受了安青這樣欺負的國家就是例子,因爲抓不到安青,也沒有預想到安青會來這麽一手,港口還被拿捏在對方手中,隻能忍氣吞聲,交錢省事。
等到真的再想要跟安青動手,安青早就拿着東西跑的無影無蹤了。
要是别的國家想要跟大魏一樣學遷怒涼宋?
倒也不是沒有過。
但涼宋跟安青是同盟,關系好,安青又是個神出鬼沒的國家,陸上沒有什麽力量,就海上的力量強。
你要是跟涼宋動手,那安青還要反過頭來再給你來個回馬槍。
涼宋自己倒也不怕。
唯一憋屈的就是被打劫了還一句話說不出來的國家。
最後隻得好好收拾,好一些的發一些錢勉強讓漁民勉強度過這段日子,但其他國家的制度,等到那些錢真正能發到最需要的漁民手中的時候,已經層層遞減,吃完了回扣,沒有剩多少了,最後還是哭嚎漫天。
差一些的,幹脆眼不見心不煩,朝廷隻管那些商人那些富貴人家,對窮苦人家不聞不問,讓他們自認倒黴。
這樣的事情崇洛也聽聞過,看見過,心中還感歎過真的是很慘了,但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最後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跟其他國家不一樣。
他們不用受了委屈憋在心裏,隻能看着自己逝去親人的屍體哭嚎。
他們身後站着的人,雖然年紀還小,身材也并不高大,脾氣從傳聞來看也不太好,但所有百姓,别管是不是真的受到過陛下的恩惠,卻也都知道,這個人不會讓他們白白受欺負。
已經有人跪倒,低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但周圍随着風偶爾會飄過來幾個字眼,話裏話外皆是陛下。
有人坐在自己的安置點,端着盛着熱水的杯子暖着手,一口一口的喝着熱水,看着周圍的一切,還有些恍惚。
眼淚卻是控制不住的一粒一粒往下滾。
現在終于有人知道了,爲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對于那個平時在頭頂上看不見摸不着的帝皇信仰如神。
——
又是一封使函送到了一個腦袋兩個大的涼宋。
涼宋的大臣們又被急急忙忙招進了宮。
涼宋的君主捏着容兮親手寫的使函手都在顫抖。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大魏這都是什麽嚣張姿态??”
什麽叫做将消息傳遞給安青,你們同盟一體,要是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就要算總賬了?
算個屁的總賬!
跟誰算總賬呢這是??
安青的事情,跟他們涼宋有什麽關系?
涼宋君主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不講理的人。
尤其是在安青的事情上。
他們這邊也是聽說了安青那邊沒在容兮那讨到好,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又聽說了大魏的火炮,現在都改良到能往海面上打了,而且一打一個準,直接能将船隻鑿出一個窟窿來。
安青這次怕是吃了虧,也不敢亂來了,對大魏也沒造成多大的損失。
他們其實在安青攻擊大魏的時候心中就捏着一把汗,此刻才是稍稍放了心,哪成想,大魏這陛下是這種油鹽不進,蠻橫不講理的人。
已經去了好幾封使函解釋,安青隻是跟他們有商業貿易,朝廷上也沒有那麽親近,安青的所有行動,涼宋也摸不準的。
容兮對此倒是好說話,你隻要把跟安青所有的貿易斷了就行,要是不斷,老子就來打你。
什麽?要跟老子講理?
你看着老子手裏的火炮再說一遍?
老子就是理!
踏馬的,有這麽不講道理的家夥嗎?
這是什麽我被惹惱了,所有人都不許跟對方玩的心态啊?
不都是小時候才有這種霸道的想法嗎?
容兮再怎麽年幼也已經十六七歲了,再過幾年,就要立後迎妃了。
怎麽還這麽無法無天的?
他們表示嚴重的譴責,然後偏偏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讓對方手中有着火炮,而且火炮還是他們看見的,誰知道她背後還捏着什麽底牌?
“這,這——”
涼宋的官員看着這上面的話也實在說不出話來。
“陛下,以臣之見,這件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
“陛下,還是早做打算的好,臣總覺得,大魏已經是在釋放相當危險的信号了,這幾日有大批的火炮運送到崇洛附近,還有很多物資往平永運送的。”
大魏跟涼宋接壤土地最多的就是平永。
涼宋君主忍不住又暗罵了一聲。
“容兮這黃毛小兒到底是哪裏來的這麽多錢财物資?”
去平了國家内亂,收了仁平跟大晉沖突還不算,居然還有餘力想要跟他們幹一架?!
而且最讓人難受的是,容兮想要幹架,她就是來真的,一點都不帶虛的。
說要跟你打,真就能跟你打起來。
看看原平侯,看看仁平,再看看那些造反的家夥的下場。
這可真不是個好脾氣的。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殘暴之君,該是人人抵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