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詢問着這邊的情況。
得知鹽平還沒有任何有類似症狀的病例,容兮也是松了一口氣。
隻要這瘟疫控制住,沒有繼續往外蔓延,這就不算是最壞的情況。
鹽平的大夫也都跟長恒來的大夫一起,開始讨論這個病症,開始讨論用藥。
沒有多久,他們就聯名上書,事情嚴重,他們作爲醫者,要奔赴一線。
——
連着處理了不少折子,已經夜半。
容兮深深的緩了一口氣,此刻幾天趕路的勞累也上來了。
徐海鴻年紀大了些,一路上颠簸受不得,被容兮早早的打發下去歇着了。
妙清就站在容兮身邊,眼底心疼。
“陛下,您這段時間也沒好好休息,沒好好吃東西,下面廚房做了甜湯,您多少喝一點,休息一下。”
容兮應了一聲,将折子放下。
端起旁邊的白瓷碗。
喝了兩勺甜湯,呼了一口氣。
她來這裏,其實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隻不過對于旁人來說,她來了,這裏就有了主心骨。
很多人做事就能踏實一些。
更何況她之前見到過古賢區的瘟疫,經驗是有的,還好這一次的瘟疫也沒有太過于奇怪的特性。
“陛下,大晉的那位大人求見。”
傳令官低聲在外面開口。
天色已經很黑沉了。
容兮應聲,“讓他進來。”
她帶了艾殊然三人來。
這三人在大晉的時候總跟在她左右。
古賢區的瘟疫,三人也是親曆者,雖然說這裏人生地不熟,但這也是一種優勢。
征集了朝中意見,給三人分了職位,如果不出意外,也不必這麽着急着想要參加科考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艾殊然從外面進來。
看着容兮坐在案幾前。
那張白皙精緻的臉看起來越發的瘦了,下巴就那麽一點尖尖。
臉色也很不好看。
本來身子就不怎麽好,長途跋涉,還要處理這些東西。
他張口,稍頓了兩秒,“陛下。”
“妙清,你先退下。”
“是,陛下。”
等妙清離開,容兮擡眼看了一眼艾殊然。
“如何?”
“屬下去打聽了一圈,入夜之後也到周圍看過,防備的很嚴實,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隻不過這瘟疫聽着有些可怖,怕是比起古賢瘟疫樣子更加凄慘,這容易引起災民暴動,陛下還是多做考慮與準備。”
容兮應了一聲。
當然知道這事情。
她擡手按了按太陽穴。
艾舒然看着容兮熟悉的動作,恍惚之間好似又回想起當初在大晉的時間來。
他沒忍住上前,輕手輕腳的接過了容兮按壓穴位的動作。
以往的大晉長公主,所需要處理的事情就數不勝數。
很多時候要處理到深夜,作爲長公主府的府令,艾殊然比别人有着更多接近容兮的時候。
也常常安靜的在旁邊陪伴她處理公務到深夜,手上的活,就是那個時候學的。
容兮也不矯情。
她就一直覺得自己額頭跳個不停,疼的緊。
這身子實在是太弱,一點的波折都受不了。
“那兩人呢?”
“還沒回來。”
艾舒然低聲回答,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笑了一聲。
“不過丁爾橋對您把我們當成外人舊人,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可是不滿極了。”
原本對大魏最不感興趣,對大魏君主最不喜歡的人,此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就沒有人比他還要積極。
顯然已經意識到了既然已經成了定局,那麽在容兮這邊能争得最多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什麽新人舊人的。
“看書也屬他看的最勤快。”
這是在抱不平了。
“這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容兮沒忍住,笑了一聲。
以往在大晉,就算是最融洽的這三人,也沒少針鋒相對過,更别說互相給對方說好話,還是背地裏的。
這種好人好事,不像是艾殊然能幹出來的。
艾殊然隻笑一笑,手上動作繼續,自己低垂着眸子,看着容兮精緻的臉。
這張臉跟向錦殿下那張臉哪一張更好看一些呢?
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殿下張揚明豔,陛下恣意尊貴。
都是這個人。
以往争的是殿下的信賴,畢竟在大晉,大家都是同樣的起點。
但是現在不行了。
他們晚了點,容兮身邊有不少位置都已經被占了。
不抱團在她跟前多來點存在感,怕不是真的成了舊人了。
艾殊然垂着眸子,遮住眼底的複雜。
也就是這個時候。
窗戶哐當一聲。
外面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
艾殊然本能的去摸自己腰間的佩劍,最後摸了一個空,卻還是一下子轉身,将容兮擋在自己的身後,正要喊人。
容兮則聽出來這是暗衛聚集的聲音。
“陛下!”
而這一聲。
熟悉卻又有些嘶啞,像是很久沒休息一般,染着疲憊。
容兮一愣。
“停下。”
外面已經出手的暗衛得了令,急急刹車,心中暗驚的看着站在院中的樓星散。
對于對方的力量,心中也有些震撼。
他們還是不夠強!
如果陛下沒有喊停,樓星散又執意要動手的話,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有暗衛此刻開始反思。
要是下一次,來打陛下注意的是樓星散這種能力的該要怎麽辦?
不行不行不行!
他們還需要繼續鍛煉!
現在還遠遠不夠!
有暗衛想着,面無表情心有不甘的往樓星散方向又扔了一塊小石頭。
容兮此刻是真的更頭疼了。
剛剛沒記錯的話,窗戶是被支着打開的。
但現在,支杆滑落到了一邊。
被那傻狗看見了。
容兮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艾殊然,第一次覺得跟樓星散有點不太好解釋。
“你先下去。”
容兮按着眉心。
艾殊然這個時候剛反應過來外面站着的是誰,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對這個大魏的榮安王,以前他的感覺還是很好的,更多的是欣賞。
但是現在,這人總給他很不爽的感覺。
好似容兮身後就一直跟着這麽個人,什麽時候都在,從他們在大魏跟容兮第一次見面開始。
但他還是恭敬低頭應聲,聲音溫和極了,“是,陛下您熬夜頭疼的厲害,早些休息。”
容兮走到窗邊,擡手将窗戶重新支起來。
樓星散:艹,哄老子!
——
安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