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的指尖發燙,樓星散身上又涼,還蘊着濕氣。
這人身上結實,臉上的肉也有些捏不起來,但比他身上的肉要軟和多了。
容兮單手捏着他的臉,稍稍用了些力氣,直接将這人的臉給捏的變形了。
他還笑着,此刻被她捏着臉,就不免‘笑’的有些扭曲。
容兮本來心裏覺得這家夥有病,結果捏了兩把,再看這家夥的表情,結果被自己逗笑了。
“笑什麽?”
容兮散漫開口,揚了揚眉頭,說話也慢條斯理。
“傻狗。”
樓星散平白無故又得了傻狗的稱号,眉梢一揚,剛想要反駁。
擡眼就看見坐在龍椅上容兮的模樣,長睫低垂,那雙漂亮的鳳眸之中映着周圍,映着他。
湊得還很近。
恣睢散漫,曾經手中持筆指點天下。
一想到這裏。
反駁的話都咽下去了。
艹。
艹!
心髒跳得速度太快了。
樓星散這平時溫度比較低的身子難得能感受到一股熱浪往臉上湧。
樓星散輕輕呼了一口氣,覺得這樣不行。
平時還能冷靜思考的腦子,一遇見容兮,就要出問題。
出大問題,一點彎都轉不過來。
看着容兮帶着笑,他能看一天!
“臣高興,臣樂意笑。”
樓星散艱難的移開了視線,搭在龍椅上的手也有些發燙。
腦海之中不斷的在想一個問題。
親都已經親了,容兮現在,算是被他掰彎了嗎?
他可沒規劃掰彎之後的事情。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讓他不知道後面該要做什麽了。
容兮收回了手,哼了聲,“起來。”
該說正事了。
她移開視線,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疊信箋過來。
“榮安王府上來的樓家故友的女兒——”
容兮正一邊思索着如何将這事情說明,一邊慢慢開口。
這狗膽包天的東西被允許靠近之後,膽子明顯更大了,張口就敢打斷容兮的話。
“不認識,不知道,臣第一次聽說,沒見過,回去就給她趕出去——”
他語速飛快,又去看容兮,好似又想到了格外開心的事情,唇角都彎起來,站起身來,看着恭敬,卻與往日不同,“您别生氣。”
吃醋不能傷了身體。
容兮:……?
少年帝皇精緻的臉上染上些許錯愕,被打斷了話語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套,兩人的思路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就算是容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要跟他說些什麽。
容兮:他這是誤會了什麽?
樓星散:小漂亮吃醋了也不會說出口,這點我知道!
一個人想着是那人跟外界的勾連,一個光得到了徐海鴻給他的那人來了長恒的所作所爲,其他的一點都沒得到。
于是兩人一時之間腦回路都不在一起。
容兮回神隻覺得着狗玩意有毛病,擡手按了按太陽穴。
“陛下——!”
容兮手一頓:?
“臣幫您按。”
就見這人一本正經。
容兮:……
容兮受不了了,容兮擡腳踹他。
“跟你談正事,給朕安分老實點。”
狗鏈子一天不栓,就知道到處撒野。
雖然說,剛剛那些話想來讓容兮有點哭笑不得,卻不見生氣。
嫖要嫖順眼的,這傻狗雖然好像有點毛病,但各方面綜合來看,容兮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于他,跟對于其他人的底線好像不太一樣。
态度雖然看着不好,但在後來逐漸成了罵着縱容他,隻要他不要太過火。
也虧得樓星散在外那五年,傳到大晉的消息,讓容兮本身對于樓星散已經有了大概的印象,當時離得遠,隻是聽說,所以欣賞。
要不然她沒聽說過,一來大魏就遇見這種刺頭。
不把他扒下層皮來,她是不能善罷甘休的。
難道這就是她一直好奇的養面首的感覺?
容兮看着樓星散,臉色有着那麽一瞬間的古怪。
“臣已經很老實了。”
樓星散接過容兮遞過來的東西,一邊嘀咕着。
他還有什麽地方不乖不聽話?
容兮要什麽給什麽,說打哪就打哪,她頭疼,他給按摩,她覺得熱了,他給她當冰盆。
現在二月份。
快了,就快了。
樓星散那心中計算了一下時間,點了點頭。
馬上就要迎來盛夏,迎來他的優勢季節了。
現在親都親了,這個盛夏他還怕爬床不成功嗎?!
别人有這功能嗎?
手中的信被他飛快的看了一遍,上面無非是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
上面還有一些妄言。
說什麽樓老很喜歡她,榮安王府還沒有女主人,想必她榮安王妃的身份是穩了。
言語之間不乏得意洋洋。
樓星散看了隻呵呵一笑。
老爺子很喜歡就讓老爺子娶,跟他有什麽關系?
就是老爺子年紀大了,得克制一下。
曾經就在這事情上跟樓老頂過嘴的樓星散心中想着,再看了一眼這些信件後面附帶的山水畫,還是有些不怎麽明白。
“陛下?”
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至于她信上的那些東西,他之前就已經回答過了,容兮自然也不需要他重複第二遍。
就傻不愣登看完了。
容兮扯了下唇角。
“聞聞那山水畫上的味道。”
這張姓的小姐似乎很擅長畫山水,信箋之後,每次都要附上一副小畫,描繪自己最近看見的山水景色。
鼻尖往上一嗅,樓星散本來還傻樂呵的眼神微微嚴肅。
“是隐形草的味道。”
之前搜查這些信件的官員也是一直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一直都以爲是在信上動了手腳,卻是沒有想到,原來是在山水畫上,這麽小小的一張畫,上面還用了各種顔料,這些顔料的味道各異,不仔細聞,或者說不是負責處理這方面的官員,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隐形草,倒也不是真的隐形,隻是一種很稀少罕見的植物,汁液是綠色的,與空氣接觸過一段時間之後會直接隐形。
完全無色,而且不管是火燒還是加水都不能讓他們顯現。
唯有一種辦法。
用一種到處都常見的藥材熬煮成水,薄薄的塗在紙上,就能将以前的字顯現出來。
容兮擡手指了指她書桌旁的一個小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