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棄他們失了聖人所言所感。
唾棄他們最終還是依附了強權,成了權利往來的利器,沒有了做學問人的傲骨。
這聲音沸沸揚揚。
其中最爲主流的學派,發揮的作用最大,反對的聲音也最高。
那幾大家此刻正坐在一起,品茶聽着他們說朝廷推動國學遇到了什麽樣的困難。
“雖然有暴君之名,但在其他方面,她容兮管一管也就算了,但在這方面,容兮還是個黃口小兒,太年輕了些。”
“可不是,真以爲我們讀書人怕這些強權,也不看看我們每年給朝廷輸入多少新鮮血液。”
“呵呵,說起來,前幾天還有學生哭着痛斥這暴君,讓他們無學可上,無書可讀,這不都是拜容兮所賜?”
“你那邊也停了?”
“自然,諸位反抗聲音這般強烈,爲聖人直言,學生心中深有感觸,當然要幫一幫場子,我們的力量小,卻還有千千萬萬在我們學府學習的學子。”
這就是他們這些學派的底氣。
不在朝堂,卻能左右朝堂。
就連朝廷很多的治國之策,都是從他們這裏學習,陛下禦書房的那些帝王之道,都是他們的先輩留下來,最後送進宮裏去的。
他們自認爲有這樣的能力,有這樣的底蘊。
對于旁人自然看不起。
而若是他們不樂意,天下還不知道有多少的讀書人,自此沒有了出路。
所以他們不急,急的向來應該是朝廷,還有那些學子。
就希望朝廷能承受的住考生斷層帶來的壓力。
幾個人喝着茶,老神在在的想着。
門外,卻有人連滾帶爬的跑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各位老師,不好了!”
“什麽事情這麽慌張?在諸位大家跟前,成何體統!”
“不是,老師,新國學的牌子,今天挂上去,開始招生了,原本爲我們發聲的學子,不少都去了新學堂。”
“什麽?”
“新學堂怎麽可能建起來?”
他們明明就沒有那個能力,朝廷本來也沒有多少藏書。
“諸位冷靜,說不定隻是爲了向我們施壓,我們自然應當以不變應萬變。”
其中一人快速的反應過來,“朝廷掌握不了那麽多的書,自然也掌握不了那麽多的學子,就算是對方真的勉強建立起來了,到時候真的到科考的時候,他們自然知道,到底是什麽學府更權威,更能讓他們出人頭地。”
對于讀書人來說。
知識,書本,就是掌握他們前途的重要工具。
而這些東西都在各個學派之中,原本亂世學問的百花齊放早就消散,留下的從來都是将這些學問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各個學派。
對于他們來說,入朝爲官倒不是多麽好的選擇,這些學子們的孝敬和擁護,已經給了他們在朝爲官也得不到的東西。
沒有這些東西,朝廷自然舉步維艱。
朝廷是威脅不到他們的。
新國學不出幾天,就要被學子們發現不對勁,就會開不下去。
他們理所當然的想着。
——
結果一天,兩天,三天——
這麽多天過去了,新國學辦起來了,之前他們唾棄的那些學派成了在國學牆面上挂着的牌面。
而且新國學不僅接手從他們書院出去沒學可上的學子,還讓平民的孩子上學。
學費低不說,女孩子也可以一同前往。
這樣的新風向讓不少人都在猜測朝廷在做出這些事情背後的用意。
這樣的條件,讓無數人趨之若鹜。
學堂後面還設立了旁聽席,允許一些沒有文化,卻也想要學習的大人前來旁聽。
容兮總以爲,有一句話是沒錯的。
學習到知識與學問,是能改變一個人的,即便是年過半百的老人。
這些東西新奇的很。
而且因爲容兮的命令,大部分的老百姓對容兮已經頗爲信服。
那畢竟是看見了,容兮對于平永這種離長恒帝都這麽遠的地方都如此關切,何況是他們這些天子腳下的臣民呢?
官員的孩子和老百姓的孩子還是分開上學的。
這一次變動的規模之大,近乎颠覆了整個大魏以往的學堂模式。
從來沒有人敢冒這個風險,動這些東西。
容兮她敢,她動了。
在這些人氣急敗壞,一個兩個要上門去拆穿新國學就是打着旗号騙人,實際上内裏根本沒有真才實學的舊學派上門。
新國學的管事聽着有人鬧事,走出來,看着這些人,臉上還是帶着笑的。
“不知道諸位來此,有何貴幹?可是也要來聽課?隻不過國學的祭酒不在,隻有幾位從外招攬而來的先生,怕不是不能招待了。”
“呵,學堂從來都是傳道受業解惑的地方,本來就不該沾染這些政治因素,更何況朝廷開辦的國學,能有什麽書本知識,資深老師——”
他們平時被捧着習慣了,從來都沒怎麽把朝廷放在眼中,此刻被逼的急了,這些天頗爲灰頭土臉,說出的話也沒有一點分寸,隻想着要打壓這新國學,繼續擠占生存空間。
隻是尖銳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見一個老者顫巍巍的拄着拐杖,旁邊幾個人擔憂的看着他,怕他摔了,一點一點的護着他走出來。
那老者就聽了這麽幾句,此刻倒是中氣十足。
“誰說沒有什麽書本知識?!”
幾人本還想說話,看過去卻驟然啞火。
“周,周老?!”
這是一位學問大儒,曾經不少人求學的時候,能得這位幾句指點,就高興的不得了,如獲珍寶。
但這一位已經許久不曾教導弟子。
今日卻是在這裏出現?
幾個人的臉色都相當的不好看。
周老卻笑着,對新國學的管事開口,
“學問平等,有書學讀,朝廷也考慮到了官家百姓家情況不一,困難不同,以便于政策到位,往常倒是老朽眼界短淺了,大魏此等盛世,老朽贊歎,更是能請到建堰餘系一派的藏書,以擴充新國學的内容,此般,聽到老朽都想要來這修行一二了。”
“學生們早就得了陛下的令,周老可是陛下誇口稱贊的學問大家,此次實屬榮幸。”
兩人一來一往,讓他們這些急匆匆而來,本來想着站在朝廷背後也就那幾個小學派的舊學派此刻聽聞脊背發涼。
建堰最大的餘系一派,都盡數擁護容兮。
那他們這些天的動作——豈不是成了笑話?
大綱整理的差不多,明天阿傾出去過生日,早回來的話開始試圖多更,并且存稿~
愛你們筆芯麽麽哒,安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