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樓星散站在容兮身後,比那些禦前侍衛靠的還近,腰間還懸着大刀。
看起來兇神惡煞。
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其實容兮本來沒打算親自出面。
就算是官員,但如果什麽官員犯了事的審理都需要她這個帝皇親自出馬,那她手下養着的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是吃白飯的不成?
但這件事情不一樣。
容兮看着所有的資料,加上昨天晚上的那一處。
要是鬼佛花還有仁平都跟這個人有關。
他還在大魏的朝堂埋伏了十幾年。
容兮倒是覺得,自己親自來,能給對方的壓迫感更強,更讓對方能崩潰。
畢竟她覺得她對待這些不好好做事情的臣子,其中的暴君之名,還是很唬人的。
——
室内溫暖。
四個邊角都放了火盆。
周圍打掃的幹幹淨淨,幾乎沒有一點灰塵。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看見有好幾撥的獄卒緊張兮兮的拿着巾帕在周圍擦拭着。
一遍一遍的晃得人眼睛都暈了。
他坐的位置也溫暖舒服,這幾天在大牢裏面凍的難受的手腳這個時候徹底的暖和回來。
楊天常原本提着的心看着周圍的環境慢慢放松下來。
這樣的條件,怕不是一直沒有找到他的罪證,在準備補償他,想要這件事情翻篇?
呂斯這家夥,居然也玩這一手?
楊天常好笑的嗤了一聲。
呂斯以往還總瞧不起他們,看看,最後還不是一個樣,真是假清高。
“那邊還沒有擦幹淨。”
楊天常打算轉守爲攻,坐在凳子上,遊刃有餘的樣子,還張口指揮旁邊的獄卒。
“這邊的火盆放的太遠了,不夠暖。”
那獄卒反應了一下,有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仔細丈量片刻,覺得這罪臣說的有道理。
這地面自然不能還有留灰的地方讓陛下看見了,還有這火盆。
陛下體弱,自然要暖暖的才行!
他得把這些事情都辦好了,等之後回家,他娘都能在鄰裏鄰居吹三年——她兒子還給陛下打掃過房間嘞!
将所有的東西擺放到位。
離得楊天常卻是更遠了。
楊天常揚了眉頭,“你這人辦事怎麽回事?本官說的不是那邊!罷了,你們呂大人呢?既然沒有本官的罪證,将本官當成罪犯在此處關押了這麽多時候,本官出去之後定要當面向陛下——”
門被推開了。
那獄卒匆匆忙忙的側身退到一邊。
楊天常的話被打斷,還以爲是呂斯來了,剛要開口,就對上一雙漆黑鳳眸。
容兮今日穿着淺褐色常服,繡着龍紋祥雲圖案,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毛絨狐裘,黑發冠着通體溫潤的玉石,發絲再身後晃動。
隻一眼,那就是滔天的尊貴與不敢直視。
以往的時候楊天常也沒覺得容兮的威嚴如此強勁。
但此刻噗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地,冷汗刷刷從後背留下。
容兮卻笑着。
越是笑,越讓人心中恐懼。
“楊天常,你有什麽話,直接對朕說就是了,也不用麻煩呂卿。”
“陛,陛下……”
他舌頭像是打了結,一時之間話都說不利落,跪在地上,身子顫抖。
爲什麽會在這牢獄之中放上火盆,爲什麽周圍打掃的幹幹淨淨,一點灰塵都怕留下,爲什麽所有人都嚴肅緊張,全都有了答案。
不是因爲他,而是因爲陛下親臨。
容兮知道了什麽?
楊天常心裏打鼓。
容兮解了狐裘的系帶,伸手交給身後。
徐海鴻還沒伸手接過來。
樓星散已經颠颠的殷勤伸手接過。
還讓人去又拿了墊子,墊在容兮等會兒要坐的凳子上,自己抱着那帶着藥香味道的白色狐裘,拿着也不覺得麻煩,不松手了。
少年帝皇玉面冠發,一身貴氣,走過去,坐在了主審的位置上,擡手翻了翻桌子上擺着的東西。
她沒說話。
楊天常已經坐立不安,一會兒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一會兒又忍不住的去悄悄看一眼容兮。
“陳燃。”
容兮猝不及防的開口,說了一個名字。
楊天常像是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張口。
“陛下,臣……”
他此刻像是猛地反應過來,隻停頓了不到半秒鍾,“真的冤枉,所有的事情臣都沒有參加。”
容兮隻笑了一下,看着他,“陳燃這個名字,聽說過嗎?”
“臣——”
楊天常皺着眉頭。
“臣好像有些印象。”
“你該是有些印象的。”
容兮點頭。
“此人原本在楊家做工,也就是你們舉家前來長恒一年前在你們家做工,因爲手腳麻利,爲人勤快會來事,很快跟老夫人院中的大丫鬟結爲夫妻,還有一女兒,隻可惜舉家前往長恒的途中,一家三口全部殒命。”
楊天常頭皮發炸。
這不就已經露餡了嗎?
有那麽可怕嗎?
樓星散看着對方那副樣子,再看一看容兮唇角溫和的笑容,她手裏還捏着資料,一句一句話說的,也不輕不重。
認真的樣子也好看,笑起來也好看。
多好看。
有什麽好害怕的?
樓星散看了一會兒,發現容兮也不搭理他,幹脆轉過身來光明正大的看。
“陛下!”
他的聲音忽的尖銳拔高。
“您想要說什麽?都已經十幾年過去了,臣那時候還小,也不曾在祖母跟前多待,自然不知道那些事情,是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但早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已經慌了。
容兮嗤了一聲。
還以爲他能堅持多久呢。
根本不知道自己捏着冊子,淡淡的一字一句,說話不緊不慢,卻句句都往他最脆弱點上戳的樣子有多麽吓人的容兮看着他。
此刻笑容慢慢收斂了。
“楊天常,别心存僥幸,不管你是販賣了什麽不該販賣的,帶進來了什麽不該帶進來的,或者跟什麽人有什麽聯系,做了什麽計劃,若老實交代,朕還能讓你各種事情都走的痛快些。”
她還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将手中的卷宗扔到他的跟前。
再開口,那句話炸進楊天常的耳朵裏。
“陳燃,偷了主人家的名字,夢裏楊家人,妻女不會找你來索命嗎?”
阿傾來大姨媽了,疼的要死要活
實在幹不動,一會兒應該還有
寶寶們先睡吧,明天早上阿傾還有事
等趕完了這些,明天應該也是下午之後開始繼續更
寶寶們記得給阿傾投票票留言訂閱
愛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