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有事情瞞着他。
那血腥味他當時比較确定是從容兮身上嗅到的。
他沉着臉,動作奇快,這才剛閃到妙清口中的那個地方,擡眼往那邊一看,就見一個眼生的侍衛站在那邊,手中的确拎了一隻血淋淋的狐狸,正往外走。
血腥氣肆意。
樓星散微微頓住,揚了揚眉梢。
還真有。
他看了一會兒,那侍衛似乎有些不太習慣,拎着那狐狸跟旁邊的小太監讨論怎麽處理。
樓星散聽了一會兒,悄無聲息的離開。
那侍衛這個時候隐秘的往樓星散走的地方掃了一眼。
習武強悍的,加上各自有防備,知道對方動向,雙方對對方都敏感,互相知道對方在什麽位置。
見人走了,那侍衛松了一口氣,手中的狐狸交給了旁邊的宮人,擦了擦手上的血,找地方換了自己這一身顯眼的侍衛服,一個閃身閃進陰影裏去了。
這幸好是他動作快,不然肯定要被樓星散察覺。
這人要不要這麽敏感,他要是多知道一點,他都有點怕自己接到的下一個指令是不是幹掉樓星散。
說實話,他自己上,打不過這人。
藏着角落裏,接過旁邊暗衛遞過來的陛下日常賞下來的糕點,他心滿意足的一口塞進嘴裏。
不過沒事。
他們可以一起上。
——
樓星散無功而返,倒也沒大張旗鼓的探究,心中留了個疑惑,一路到了監察院。
呂斯正皺着眉頭。
手邊的東西被翻的一團亂。
到處都是散落是卷宗。
呂斯對樓星散也說不出是個什麽态度,畢竟平時他們兩人沒什麽交流來往。
隻不過這一次因爲陛下指派,兩人湊到了一起。
“王爺?”
見樓星散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呂斯揚眉問了一句。
“找到線索了?”
他拿起一疊卷宗,翻了幾頁。
那些出意外的朝廷命官,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去除那些真的因爲意外情況出事的,呂斯還真的發現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讓他想着,後背有些發寒。
“是有一些線索。”
他将自己剛才翻出來的一些卷宗遞到樓星散的跟前。
“這是下官找到的一些案子,當時夾雜在其中,加上沒有深挖,沒有聯系,當時結案處置了一部分人之後就這麽放過去了。”
但是現在轉回頭來再看。
不管是之前的戶部尚書,還是工部尚書,對他們的描述都是因爲是貪官污吏,有百姓受他們壓迫憤怒至極。
最後,在出行的時候被暴怒的百姓給幹掉了。
這些事情相隔的時間久,沒有連貫性,加上都抓住了‘罪魁禍首’,且因爲傷害朝廷命官,給予了嚴懲,不過因爲對方真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引來百姓的憤怒,倒是沒幾個人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現在其實反過頭來看,還有不少最近被拉下馬的貪官污吏情節更嚴重,也沒見他們在民間有多大的知名度。
這些朝廷命官出意外都跟‘百姓’有關系。
而這次盯上馮曉的,經過容兮那邊的追查,确定對方是流匪中的一員。
那麽,在以往的那些案件裏面,這些‘百姓’跟這些流匪有什麽關系,每次抓到的‘罪魁禍首’又是什麽情況?
樓星散捏着那些卷宗看了幾眼。
後背被容兮襲擊的那一下還火辣辣的疼,怕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他隻看了幾眼,輕飄飄的将這卷宗往桌面上一扔,扯了下唇角。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把這夥流匪抓回來審問審問看看。”
他也沒什麽耐性跟着他們耗來耗去。
更别說現在他腦子裏面光想着容兮到底是瞞了他什麽事情,今天脾氣這麽暴躁,是不是有人招惹她了?
而查這些案子,跟和陛下相處相比。
這可是沒有可比性的。
容兮就算是生氣,也比案子有意思的多。
——
而此刻的餘家。
餘少甯的幾個弟子都坐在一起,大談自己的理想抱負。
孔臨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馮曉在意外之中也僅僅是受傷,也不知道傷的到底是有多麽嚴重。
他沒想過會失手。
馮曉一直跟在他身邊做記錄。
在他那日發現不僅僅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他記錄下來,還有刑部内部的賬本,他也似乎帶着驚歎的心情做記錄。
而那個時候他才剛剛做了一筆假賬,拿了之前打官司商人的一筆錢,幾近周轉将這筆錢通過每年加一點,還有對刑部的撥款,看着像是名正言順的到了他的口袋裏面,也有着‘正經用途’,這種情況,就算是容聲也察覺不到他背後做的手腳。
但馮曉那礙手礙腳的,不僅辦案上礙事,還将這些東西都記下來了。
卻福大命大的沒被弄死,他那記錄的東西也不知道放在那裏,上面的内容跟刑部明面上的賬本有很大區别,要是認真查起來……
孔臨眼底陰郁,身邊坐下一人。
“孔兄緣何悶悶不樂?”
孔臨看了對方一眼,拱了拱手,“楊兄。”
被孔臨稱作楊兄的那人名叫楊天常,年紀也不小了,在十幾年前,科考到了長恒,成了餘少甯的得意門生。
聽說他祖上跑镖的,家裏有些門道,很多事情餘少甯處理不了,就交給楊天常處理。
以往都處理的好好的,但是這一次卻出現了差錯。
“還是因爲那件事情?”
楊天常帶着笑意,周圍雖然都是餘閣老的門徒,但也有親疏遠近。
很多人還是不知道其中關系的。
“不瞞楊兄,這一次,我總覺得心裏有些慌張,感覺不太好。”
總隐隐有種要出事的感覺。
“孔兄怕不是多想了。”
他搖了搖頭,心中不以爲然。
“人都已經跑了,也就上到通緝令上。”
要是朝廷的通緝令那麽有用,朝廷下屬的辦案部門那麽厲害,也不會有那麽多的通緝令積存着了。
再說了,那暴君難不成還會管一個她都記不清名字的小臣的事情?
官場沒幾個幹淨的,就算馮曉真幹淨,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當務之急,還是得想辦法處理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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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