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正立生完氣。
罵完這小兔崽子。
心中的疑惑還沒有得到解答。
往日進宮去,出來,他這孫子大多時候心情不錯。
今個到底是怎麽了?
怎麽還勾起他的叛逆心思來了?
樓正立在門口叉腰,目光從皇宮一直看到樓星散那屋裏頭。
對這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
樓星散進了自己屋,屈腿坐在榻上,扯着唇角,擡眼掃了一圈。
最後勾起被自己拴在脖子上的扳指,在手中捏着。
再回想一下容兮那張蒼白漂亮的小臉,就這麽枕在他胸口。
這大魏的最尊貴的陛下,隻有他知道,是那麽小小一隻……
而且還沒心沒肺極了。
想起這個來,樓星散就覺得氣得慌。
把他當成冰盆?随意使喚來使喚去。
之後還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讓他老實安分一點?
他就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老實安分了好嗎?
樓星散伸手将自己平時用來藏東西的小盒子拎到腿上。
一段時間過去,小盒子裏面多了不少東西。
不管是喝水喝酒用的杯子,還是上一次他帶回來的衣服,加上各種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自從想明白了之後,樓星散就知道,自己犯什麽病要收集這些東西?
還不是因爲容兮。
看的着,碰的到,但抱不到懷裏去。
明明聽話的都快成了她手下一條狗了,還讓他聽話老實一點。
一天甜頭都不給,而且——
用完了就想要丢了他,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情?
樓星散扯着唇角低低呵了一聲,身子往後靠。
懷中還放着那小盒子,身子卻躺進了柔軟的被褥之中。
甩開他?
沒那麽容易!
——
嘴上說着是沒有那麽容易。
接下來的幾天,樓星散的臉色卻一天比一天要黑。
平息叛亂,收服原平,容狄帶着隊伍回來之後,慶功宴開了整整三天。
而亂賊郁肖被抓獲,下入獄中。
就等着宣判處斬。
而容兮大病初愈,隻在第一天的慶功宴上出現了一次。
之後這幾天,以修養爲由,壓根就沒有出現在朝臣的面前。
容兮的身子朝臣們都知道。
從十歲登基開始,容兮上早朝都是看心情,連着半個月不上不處理公務算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所以對于見不着容兮這方面,朝臣一個個都習慣的不得了。
才三四天,這次才哪到哪啊。
而且這三四天陛下也不是沒有動靜的好不好?
每天的奏折還是會正常的批複,然後由宮裏的人送到他們府上。
除了沒有當面見到陛下,跟平日裏面也沒什麽區别。
更不用說陛下身子也沒什麽大礙的消息傳出來。
加上宮内宮外氣氛都很緩和,完全不像是有事的樣子,于是朝臣們也很是放松。
除了樓星散。
在外面見不到容兮是迫不得已。
但回到了長恒。
樓星散又習慣了容兮對于自己的優待。
這還是第一次,去見容兮得到容兮在休息,見不着的信息。
而且容兮整天待在皇宮裏面不出來,樓星散又不能真的硬闖。
于是這麽多天,除了慶功宴的時候見了容兮一面。
其他時候根本沒有見過容兮。
這就像是本來好好吃着肉的惡狼,你突然叫他去吃素了一樣難受。
渾身上下哪哪都難受。
更别說這一顆怦怦直跳忽上忽下的心了。
不就是之前轉身走了?
被當成冰盆睡了那麽久,還不想負責,他惱一會兒也不行?
直接就将他關到門外了,連進宮門都不讓他進?
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樓星散黑沉着一張臉,氣的端着茶碗。
對面是好不容易抽空出來跟他喝茶的的衛繼仁。
他是禮部的官員,本來沒有什麽繁忙的事情,結果這段時間又是祭天出問題,又是南隋使節,讓他這個小吏也忙的團團轉。
“你今天轉了性了?不去酒館來茶樓?”
衛繼仁喝了一口茶,有點納悶的看着眼前黑沉着臉色,心情不佳的某人。
“這是怎麽了?你們這剛剛從原平讨伐反賊回來,還了原平被迫害的百姓一個公道,又讓陛下給你們大擺了好幾天的慶功宴,這風頭都沒人能比過你了,怎麽還又有人不長眼,惹了你了?”
樓星散本來就氣得慌,而且越想越氣,身子往後靠,幾分乖張玩世不恭的捏着幾個花生往自己嘴裏丢。
冷不丁的聽見這麽一句,他擡眼,掃了衛繼仁一眼,手中的花生已經扔過去了。
說誰不長眼呢?
啊?
被扔個正着。
“嘿,你這家夥,我這是在安慰你,你還不樂意了?”
這狗東西手勁大,扔過來砸在身上還挺疼。
他輕啧了一聲,憤憤的咬開這個花生,将這糯糯的花生試圖咬的咔嚓響,結果是沒咬響。
反而覺得這花生味道不錯。
衛繼仁眼睛一亮,伸手去拿花生。
茶樓下面的小桌上,說書先生已經緩步而來。
醒木一拍,拉長嗓音一聲,手上動作一指,就讓人将目光移過去。
“上回我們說到這天幹氣躁,無比反常,整整幾月,滴雨未下!那平永百姓就靠着老天爺的心情吃飯,這一下,田地裏面是顆粒無收啊!整片整片的枯死,無數人哭嚎——”
“現在的說書先生都這麽關注時事了?”
衛繼仁整日忙碌,也沒有那個閑情逸緻跑來喝茶,倒是沒想到這些說書先生不去講那些個兒女情長,人物傳奇,倒開始講這天災人禍,大魏近況了。
“都許多日了,人家都比你了解的多。”
樓星散輕一撩唇角。
下面的說書先生說的越發激烈。
以一個在平永的百姓爲視角,講述的事情讓人極其揪心。
忽的又話語一轉——
“就在此刻,猶如天降甘霖!銀刀都沒落下,那兇神惡煞的官兵就被拿下,王老頭定睛一看,戰旗飛揚,上面去清楚的印着咱們大魏的符号,原來是朝廷赈災的隊伍!”
衛繼仁探着腦袋往下面看着,聽着聽着還聽入了神。
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個茶館之中的人怎麽這麽多?
總不會都是來聽這說書先生說平永旱災的事情吧?
但其他人也就算了。
樓安之這家夥怎麽也跑過來聽,作爲赈災的官員,這說書先生說的,還能有他看見的多?
樓星散:我來聽聽怎麽誇我跟小漂亮的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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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安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