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自立門戶之後,剛開始無人問津,是死是活根本就沒人搭理。
直到一半年前,大西北産糧過剩,開始發往全國,這才又重新回到大衆視野。
末世什麽最值錢,糧食啊!
大西北戰區糧食産量供給全國都有富餘,這可是末世的香饽饽。
掌權者怎麽能放過這塊大蛋糕,接二連三地派遣官方前來收編,一次不行就來兩次,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一來二去,關系越來越僵。
就在前天,帝都派遣死士混入談判隊伍中,就在雙方進行洽談的時候,死士發動襲擊,槍傷了孔敏學,以爲這樣就能控制大局。
可是他們大錯特錯,甚至忽略了最嚴重的問題。
目前留在大西北戰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曾經被抛棄過的人,不是階下囚就是犧牲品,他們之所以擁護孔敏學,不是因爲任何利益捆綁。
這樣的效忠無人能撼動。
暗殺行動失敗,大西北戰區進入蟄伏狀态。
孔敏學還在搶救中,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戰區裏的每個人都懸着一顆心,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默默祈禱。
萬幸,陳天生來了!
在沈劍南的帶領下,陳天生一路風馳電掣地進入基地,所過之處,每個戰士的眼神都充滿了戒備。
“這邊走。”
沈劍南引領指路,剛要進入秘密地下入口,就被親衛擋路。
“站住,外人不得入内。”
這些親衛隻效忠孔敏學,哪怕沈劍南是作戰指揮官,也不給留面子。
“他可不是外人,他是總指揮官的師父!”沈劍南急忙解釋。
“胡說八道,總指揮官的師父,不是在兵變那會,就死在魔都了嗎!”
親衛堅持己見,根本就不信沈劍南。
“你們,氣死我了,去叫葛小天出來,他能證明陳天生的身份!”沈劍南氣得大喊。
親衛還是不讓路,挺着腰闆嚴厲地說道:
“指揮使大人,是外人說見就能見的,萬一他真是殺手怎麽辦,你想讓大家一起陪葬嗎?”
就在沈劍南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陳天生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别吵,跟愣頭青有什麽好辯解的,我已經通知葛小天讓他上來接我,等會吧!”
“呵呵,你以爲你是誰!還想讓指揮使親自接你個殺手,做夢吧!”
“對,隻要有我們在,你們今天誰也别想進去!”
可就在話音剛落之際,屋内突然沖出一人,飛起一腳,直接把大言不慚的親衛踹倒在地。
“滾開!”
踹飛一個不算完,對着另一個這頓大嘴巴子。
“讓你攔,讓你攔,你眼瞎是不是,滾,永遠别讓我看見你!”
打了兩個守門的親衛後,葛小天再看陳天生,居然直接跪在地上。
“師父,見到你真好,你快救救孔敏學吧,她要不行了!”
葛小天跪着來到陳天生身邊,抱着他的腿就開始哭窮。
“起開,大男人哭雞鳥嚎,丢不丢人,别說我是你師父,我丢不起這臉!”
在全場目瞪口呆之下,陳天生一腳将葛小天踹倒,然後背着手進入隧道。
“師父,我給你帶路!”
葛小天緊跟着追了進去。
其他看見這一幕的戰士,整體傻眼。
指揮使葛小天居然……
那人真的是,他們的師父!
太不可思議了吧。
陳天生一路進入地下掩體,這戰區依山而建,整個基地的住宿區,生活區都隐藏在山裏。
這條路直通醫務手術室,走廊盡頭,一幫人心急如焚,翹首以盼,其中就包括低聲哽咽的孔敏學父母。
“原來孔祥天也在大西北,難怪。”
陳天生嘀咕着繼續前進。
“讓開讓開。”
葛小天推開前面擋路的人,畢恭畢敬的請陳天生走向手術室。
“小天,他是誰!”有人問。
孔祥天擡起頭,眼淚稀裏嘩啦,先抹了一把臉,看清陳天生後。
“我見過他,他叫什麽來着?”
“伯父,我叫陳天生,孔敏學的朋友。”
孔祥天再次擦了把眼淚,語氣低沉道:
“恐怕我女兒,挺不過今天了。”
手術室燈熄滅,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們走出來,低着頭,氣勢低迷,一看就是不容樂觀。
“我們盡力了!”
“女兒啊~”
孔母蹲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
陳天生不再廢話,推開醫生就要沖進手術室。
“你幹什麽,你不能進去!”
“别攔着他,誰攔着我跟誰急!”
葛小天怒指醫生們,義正言辭道:
“現在隻有師父能救敏學,你們都給我閃開!”
陳天生冷漠的說道:
“不要有人打擾我。”
“放心吧師父,不會有人打擾,我保證!”
手術室門關閉,陳天生快步走向滿是儀器的手術台。
無影燈下,孔敏學戴着氧氣罩,奄奄一息,心電監護儀頻率也隻有可憐的20左右。
陳天生直接拿出治療水,摘下氧氣罩倒入她的嘴裏,可孔敏學根本就無法下咽。
掀開無菌布,手術台上的軀體不着寸縷,無瑕欣賞,因爲肚子上和胸口有三處槍傷,血肉模糊的傷口觸目驚心。
将恢複傷勢的藥水,緩緩倒入傷口中,血混雜着藥水不斷滲出。
“幸好我來了,不然今天真是你的大限。”
一瓶又一瓶跟不要錢似的,全都用在了孔敏學身上,哪怕浪費也不要緊,隻要她還活着。
“滴滴,滴滴”
心電監護儀的頻率加快好多。
“額”
孔敏學倒吸一口涼氣,怒目睜開眼睛,因爲劇痛開始急促呼吸。
陳天生趁機上前,攬着她的脖子,将恢複水往她嘴裏猛灌。
“咕咚咕咚”
一瓶水喝完,孔敏學茫然的看向陳天生,一邊急促呼吸一邊質問:
“我死了嗎,大叔,真的隻有死了才能再見到你麽?”
“你還沒死呢,再喝一瓶。”
又把一瓶水給她灌進嘴裏,她嗆了好幾口,一手死死地抓着陳天生的手腕。
“大叔,我沒死,你也沒死,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沒做夢,我來救你了!”
陳天生再給她灌了一瓶水,喝完,孔敏學哇的哭出聲來。
“大叔,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呀!”
陳天生再心裏嘀咕,“能哭就是沒事了,以防萬一,再喝幾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