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尉面露尴尬,伸出去的手順勢做了個請的動作。
“裏面請。”
趙詩韻被教衆簇擁着進入會場大廳。
等人全部進去,江都尉對着屬下露出一個陰狠的表情,轉身時又變成笑臉。
屬下對着走廊中的衛兵們做了個手勢,這是告訴大家,随時準備動手,聽命行動。
江都尉果然是個笑面虎,兩面三刀的角色,陳天生這麽思考着。
皇家大劇院的會場很大,由江都尉帶領衆人緩慢前行,他侃侃而談道:
“聖女閣下對皇家大劇院并不陌生吧,末世前,每一屆春晚都在這舉辦,想必你對舞台應該很熟悉?”
雖然趙詩韻極力隐藏面容,但江都尉的話很明顯,早就知道了趙詩韻的身份,現在還裝高深,完全沒必要。
“的确很熟悉。”
趙詩韻借坡下驢的摘下帽兜,露出傾國傾城的絕美容貌。
哪怕江都尉早有心理準備,在看見趙詩韻容貌的時候,也還是失神片刻。
“啊哈,請坐。”
江都尉做了個請的手勢,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雙方入座後,江都尉開始主導話題。
“華國雖然提倡信仰自由,但說白了,新教不在自由之列,這你知道吧?”
趙詩韻不卑不亢。
“您繼續?”
江都尉笑了笑,繼續道:
“國策我們先不提,隻說眼下,天下大事,以國爲本,時代變了,我們的思想不能一成不變。”
江都尉對着旁邊一拱手,繼續說道:
“上峰曾經說過,這天下就像一盤棋,兵在其位,相謀其政,方能天下太平,詩韻小姐對此怎麽看?”
趙詩韻莞爾一笑說道:
“救世教的出現,隻不過是順應天意,給絕望中的人民,找一個心理安慰,讓老百姓在黑暗中,保留心中的光明。”
“話雖如此,但還是觸碰了國本。”
江都尉眼神一冷,語氣鄭重道:
“自改革開放時期,國策就是讓少部分人先富起來,以富養民,讓普通老百姓偏安一隅,道理大家應該都懂。”
“你們提倡人人平等本沒什麽錯,但末世前就是烏托邦思想,末世後更加不存在人人平等,你覺得呢?”
趙詩韻沒有正面回答,她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
江都尉開門見山地說道:
“上峰的意思是,接受管制,聽命行事,我們才能承認你們合法,否則……”
雖然江都尉在笑,但微笑中透着陰險。
“我們聽命與天,隻接受救世神,絕不會聽命個人意志支配。”
有人跳出來,義正言辭地拒絕。
江都尉眼神一寒,冷聲道:
“這麽固執,隻聽命于天,那麽天意由誰來傳達,你們就不害怕有人假傳天意,妖言惑衆嗎!”
江都尉肅然而起,與此同時,守在外面的哨兵全部湧入,居高臨下,全部持槍對準教衆。
衆人都面露驚慌,還有人驚恐地看向趙詩韻。
“聖女,我就說這是鴻門宴,他們就沒安好心。”
“不用急。”
趙詩韻擡起手,淡然自若地微笑。
“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們有殺心,所以你們是打算撕破臉了!”
話落,趙詩韻釋放精神感知,想要控制所有衛兵。
陳天生混入衛兵之中,趙詩韻的感知自然也将他覆蓋。
隻不過這麽一來,兩強精神力對碰,造成不小的誤會。
陳天生隻感覺大腦一片眩暈,随即精神力提高,抵抗這股精神控制的念頭。
趙詩韻羞異地側頭看向陳天生,因爲距離太遠,她根本就沒認出潛伏的人是誰。
這還是她第一次失手,有人居然能抵抗她的控制,這個人絕非一般。
“聖女小心。”
教衆緊張兮兮地把趙詩韻保護在其中。
“冥頑不靈,上峰有令,不接受诏安,殺無赦!”
“且慢!”
趙詩韻臉色蒼白無比,精神萎靡,趔趄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虛弱地喘着氣。
“先等等。”
江都尉很是詫異,之前聽說趙詩韻有控制他人思維的能力,如今看來傳聞就是傳聞。
趙詩韻如此虛弱,完全是精神力反噬帶來的後果。
知道自己手段無效,趙詩韻隻好明哲保身,先混過去再說。
“不是不能商量,現在就殺人的話,不怕其他教衆反抗嗎?”
江都尉意氣風發,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想怎麽商量?”
就在趙詩韻準備妥協的時候,腦海裏突然傳來陳天生的聲音。
“我靠,有沒有搞錯,連我也精神控制,差點被你搞死!”
趙詩韻一驚,随即面露驚喜之色,精神傳音道:
“老大,是你嗎老大?”
“是我,先答應他,然後把他騙走,等他一個人的時候再下手。”
得知是陳天生在場,趙詩韻的心情轉危爲安。
“說出你招安的條件吧,需要我們怎麽做?”
“識時務者爲俊傑,早這麽識相多好。”
江都尉得意洋洋地走到趙詩韻面前,單手托起他的下巴。
“要不是上峰讓我盡量和談,我才不會跟你這麽客氣!”
說完用力一推,虛弱的趙詩韻跌坐在椅子上。
教衆驚恐地想要扶持,可是被江都尉持槍警告。
“不想死的都給我退後。”
“來人,将他們管控起來,沒談成之前,嚴加看管。”
半晌,這才由陳天生,帶着幾個雙眼無神的戰士靠近,分别持槍對着教衆。
因爲光線暗淡,得意洋洋的江都尉,根本就沒發現屬下的眼神有異常。
“把她帶走,我們要單獨聊聊細節。”
江都尉臉上露出壞笑,随後壞笑着在前帶路。
陳天生上前攙扶趙詩韻,兩人使了個眼色後,佯裝押解跟在江都尉身後,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後台。
“老大,你什麽時候來的?”
趙詩韻傳音詢問。
“等會再說,你先忍忍,和我演一出戲。”
“昂”
趙詩韻心情稍微有些失落,但隻是片刻就恢複。
進入辦公室,江都尉得意洋洋地坐在主位,點頭示意,讓衛兵将趙詩韻按在椅子上。
“你出去,沒叫你不準進來。”
“是。”
陳天生立正,扭頭出去。
留下江都尉和趙詩韻兩個人,孤男寡女地留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