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生佯裝無辜,一臉不解的看向總指揮。
“我沒點名道姓的說你吧,你别對号入座行嗎?”
這給總指揮氣的,狠狠的一咬牙。
“老子不吃了!”
廢話,不就是爲了一口吃的麽,不吃又不會死!好一個陳天生,居然剛指桑罵槐的羞辱他,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你死定了,你真的死定了。”
總指揮都走了,江城市長指着陳天生的鼻子,一邊追一邊幸災樂禍。
“切。”
陳天生不屑一顧,繼續給下一個人烤肉。
與此同時,在烤肉的圍觀圈中,有一波人最不老實,唧唧喳喳絮叨個沒玩沒了。
他們就是IT公司的員工,陳天生的同事們。
“程嶽,你不是跟陳天生關系好嗎,你去跟他說說,要一塊嘗嘗呗,沒什麽大不了的,去問問又不丢人。”
“不好吧。”
程嶽一臉爲難。
“現在我和天生不是一個階級的人,他能救我已經看在以前的情分,我要是再厚着臉皮跟他要吃的,這也太……”
“瞧你這點出息,難怪你一輩子都這麽懦弱。”
公關部大美女夏如花冷言冷語嘲諷。
“就你這老鼠膽還想追求我,行啊,去跟陳天生把烤肉要來,我會考慮考慮的。”
“這,哪我去試試吧。”
程嶽硬着頭皮緩步上前,走到烤架旁邊,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陳……總!”
這是兩人之間互相開玩笑的昵稱,這世界上,能叫陳天生這個昵稱的人,隻有程嶽沒有其他人。
“哎喲,這不是程總嗎,趕緊過來坐。”
看見程嶽畏首畏尾的站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靜若寒蟬的模樣,陳天生就感覺心裏一陣刺痛。
上一世十年呢,他和程嶽朝夕相處,互幫互助,在這末世艱難求存,一起挨罵,一起幹活,一起搜索物資,一起幻想女人。
這份患難的感情,世上無人能懂!
“來基地這幾天太忙了,把你給忘了,快坐,怎麽樣,還習慣嗎?”
陳天生如此熱情,還讓程嶽有點不适應。
“還好吧,沒有什麽習慣不習慣的,現在大家都一樣。”
陳天生先把烤肉交給學生,急忙問:“想吃哪口,給你烤一份。”
陳天生主動開口,反而讓程嶽更加不好意思。
“無功不受祿,我就算了,能跟你說句話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陳天生心裏一陣發酸,現在的程嶽就是上一世自己的翻版,處處小心翼翼,順來逆受,不敢出頭不敢冒進,活的非常憋屈。
如今他用這種見外的态度對待自己,這讓陳天生更加難受。
要知道在上一世,還沒有成爲強化者的前幾年,兩人被分配到隧道工作,每天面臨高強度的工作,作爲程序員身體素質本來就弱。
程嶽年長幾歲,他就像哥哥一樣照顧陳天生,甚至有一次自己重病,也是他一個人幹了兩個人的工作,還把貢獻值兌換的食物,都給了自己吃。
陳天生可是個孤兒,從沒體會過親情,不過程嶽在他心中,就是至親之人。
可如今這一世,程嶽對他的态度……
“啥也别說了嶽總,我知道你喜好哪口?”
一邊說一邊從箱子中,拿出一隻烤鴨,直接拍在程嶽手裏。
“吃,從今以後,隻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保證你不會餓着肚子!”
看着手裏香噴噴的烤鴨,程嶽眼睛都直了。
他的确喜歡吃烤鴨,在末世前兩人一起聚餐,總要點一直18塊錢一隻的烤鴨,沒想到陳天生還記得自己的喜好。
一股溫暖瞬間占滿所有情緒。
世界上最珍貴的感情,永遠不是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在陳天生飛黃騰達之後,他居然還記得自己這個小人物,就這份感情,程嶽早已動容,眼淚再也止不住,直接從眼角流出,滴落在手背上。
“天生,我……”
“别跟我客氣,咱倆誰跟誰,趕緊吃!”
陳天生的命令,讓程嶽破涕而笑,壓着淚水哽咽着說道:
“嗯,我吃,我這就吃。”
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美味之極。
陳天生笑了笑,一邊烤肉一邊說道:
“慢點吃,烤鴨管夠!”
自從上次養殖場大豐收以來,烤雞吃掉不少,烤鴨一隻沒動,是陳天生潛意識的想給程嶽留着。
去中海大廈救人,說句心裏話,陳天生其實隻是想救程嶽一個人而已。
就在程嶽大快朵頤的時候,IT公司的幾個女公關,畏首畏尾的上前。
“程嶽,你過來一下,我們有話跟你說。”
她們知道陳天生現在出人頭地,不敢明目張膽的跟他索要,但對付程嶽這種老實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程嶽有些臉紅,剛才一個不注意,手裏的烤鴨吃了一半,本來就是給女神要的,結果自己先吃。
可就在他剛要起身,就被陳天生一把摁住。
“你們幾個有事?”
女公關們不敢頂撞陳天生,讪笑着說道:
“嗯,我們找程嶽說說話。”
“有什麽話就在這說。”
陳天生還是按着程嶽,沒讓他起身離開,語氣鄭重道:
“程嶽是我兄弟,從今以後,他跟着我混了,你們有什麽話不用背着我。”
幾個女公關一驚,不可思議的看着程嶽,反應過來後,連忙擠出笑臉,各種恭維道:
“哎喲,恭喜嶽嶽了,您終于得償所願,成功抱上陳天生的大腿。”
“不過你可不能吃獨食啊,别忘了,咱們之前可是一起共患難的感情。”
幾個女公關話裏有話,一再提醒程嶽,讓他不要忘了目的。
程嶽更加臉紅,畢竟夏如花是他暗戀的女神,這次來找陳天生,就是爲了給女神要吃的。
“陳總,您看看能不能給她們也分點?”
“不能!”
陳天生直接回絕,一邊烤肉一邊拍着程嶽的肩膀。
“我跟你是手足情深,給你吃很正常,但給這幾個爛貨,醒醒吧程總!”
“陳天生!”
夏如花氣的滿臉漲紅。
“陳天生,我們沒跟你伸手,你憑什麽侮辱我們?”
陳天生冷聲說道:
“如果這也算侮辱的話,那也太輕了一點,有多遠滾多遠,看見你們假惺惺的樣子就讓我惡心!”
夏如花氣的手都在瑟瑟發抖,自從參加工作以來,還從來沒人這麽羞辱過她。
更何況還是以前公司裏的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