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和趙浩将運高搬到了裏面的床上。
師徒兩個人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他的身上。
傷口是在是太多了。
就算是九叔,看到了之後,也有些皺眉不已。
“這小子是遇見了什麽?”
他說這話,就抓出來了自己的針。
不過和對付僵屍的那種既粗又長的大針,這一次使用都是普通的金針,他在酒水裏面稍微蘸了蘸,在火上一烤。
就開始施針。
“糯米水,糯米,糯米飯,蛇藥!”
他說完了之後,趙浩對着外面還在嬉戲玩耍,不知道發生什麽的秋生和家樂囑咐,這兩個兄弟聽到出事了。
師叔說什麽他們就作做什麽。
很快那些東西就準備出來了,除了糯米飯需要一點時間之外,其餘的事情都比較簡單。
蔗姑聽到這師徒兩個人這個折騰,也走了出來,看到了運高。
她也被吓了一大跳。
這是怎麽了這是。
九叔不斷進行拔毒,雪白的糯米在接觸到了他的血液之後,頓時就變得一片墨黑。
這個屍毒,蔗姑看的心驚膽戰的。
好在趙浩前面提前将他的血液阻住,雖然這樣做副作用很大。
可是好歹也是救了命。
在九叔劍給他身上的毒血逼出來之後嗎,他的頭上也開始出汗了。
這不是累得。
這是吓得。
他也知道,這個運高是夢夢和大貴的獨子。
夢夢和大貴是将運高看做眼珠子,心肝子,命根子。
要是他出了問題,九叔都懷疑大貴和夢夢有沒有勇氣再活下去。
好在這一次他是救活了他們的獨子。
總算是松一口氣了。
蔗姑看到運高沒事了,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問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了?”
九叔從蔗姑的手裏接過來毛巾擦汗,一邊将目光落在了趙浩的身上。
很顯然,他也有些疑惑。
也想要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趙浩随手一指,九叔和蔗姑往外面看,就看到另外一個趙浩的化身入主了趙浩的肉身,一手一個人站在門外。
這人自然是郭敦煌和壽伯了。
“壽伯,怎麽回事啊,你們遇見了什麽?
大貴和夢夢師伯呢?
你先不要着急,把這件事情和我們說清楚。”
壽伯見到了他們,頓時就是老淚橫縱,雙手不斷的拍打着自己的雙腿,看樣子是真的着急了。
他對着趙浩和九叔句句泣血。
開口就是,“救救小姐吧,救救姑爺吧!”
……
這件事情還要回到兩個多月前。
那個時候,五濁之氣還沒有現在這麽嚴重,有,但是不多,還沒有到天地大變的程度。
一切改變都是悄悄摸摸進行的。
那個時候,九叔趙浩等人去京城救人去了。
在酒泉鎮還有寶發莊的這幾位道士了。
他們的生意不知不覺就忙碌了起來,蓋因大家也都察覺到了不對,有幾家,老人作古了之後,就化作了不詳。
九叔不在。
那麽這裏能夠幫助做法的就隻有那麽幾個選擇了,寶發莊的門檻那幾天都快被人踏破了。
夢夢和大貴幾乎是忙的腳不沾地,就連運高都被拉出來當做門面了。
說起來運高,夢夢和大貴就又想要謝謝自己的那個師侄了。
他可真是一個大好人。
不說别的,在趙浩的影響之下,他們那個對于道術完全不感興趣的孩子,都開始學習道術了。
這簡直是要叫人歡喜無限,他們高興地這幾天晚上都在燒香,覺得自己這一脈的傳承,終于是可以繼續傳下去了。
運高第一次作掌櫃,還有有些心裏忐忑,可是幾天過後,他發現自己還真的可以做生意。
來來往往也接待的很好。
就這樣過了幾天,忽然來了一個豪客。
按照道理,來寶發莊這種白事生意的,說人家是豪客,就有一些挑釁的意思了。
可是這一位的确是算得上豪客。
不說别的,就是說他們的要求,棺材兩口,要金絲楠木。
這話一出口,大貴就笑了,這是哪裏來的土包子,張口就要金絲楠木,他難道不知道金絲楠木在大明,就已經被砍伐的差不多了嗎?
皇帝老兒想要利用金絲楠木給自己家的宮殿來一根頂梁柱都不行。
更不要說是做棺材了。
于是大貴一口回絕了。
我們這兒,沒有。
那人也不生氣,直接拉出來了半箱子銀元,少數也有三百塊大洋。
這個價格,在現在都可以将這一半的鋪子給買下來了!
大貴不相信,可是拿起來了這些銀元在自己耳朵旁邊吹了一口氣之後,他發現這都是上好的銀元。
足量足銀。
吹一口氣之後,餘音袅袅。
他買下來了這裏所有的紙紮,棺材買的也是最貴的,不過他們還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他們要做法。
大貴不明白,他看着這個人買的棺材。
那是兩個童棺。
是給半路夭折的孩子打造的。
這人說的模棱兩可,不清不楚,大貴以爲這是當老父親的舍不得火葬了孩子。
打算叫他們做法,叫孩子不再詐屍。
這其實也不是不行。
這種事情大家都有經驗,主要是他們的錢給的真的是多。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豪富之家,會這麽有錢。
這可是三百個大洋啊。
于是夢夢和大貴兩個人就帶着家夥事兒出門了,出門之前還拿走了不少的東西。
留下來運高看門。
本來都問清楚了,來回往返,再加上做法施法,差不多是五天時間。
運高也是這麽算的。
可是誰知道,都到了第六天了,運高和夢夢還沒有回來。
這怎麽了得!
運高有些着急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找誰,他着急的來回亂轉的時候,就想到傳信符,可是誰知道還沒有使用傳信符,那個前面的,出手闊綽的客人就來了。
他是半夜來的,明明是不冷的天氣,他的身上還帶着一種罕見的涼氣。
就好像是一塊冰一樣。
他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低沉的說話,就是不進來。
要是眼前,估計運高傻乎乎的,一切都不知道。
可是到了現在,他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挂在了門上的銅錢和鏡子,低聲問道:“這大半夜的,你來這是幹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