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浩坐在原地等待蔗姑,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了蔗姑的身上,防止自己的這位師叔出現問題。
他在記憶之中不斷的尋找,不管怎麽說,這個井口之中的地府,不能不管。
就是那一眼,趙浩覺得自己看到的那些鬼物,不說是全部出來。
就是出來其中的百分之一。
他都怕是無法抵禦。
要知道一個惡鬼對于趙浩來說不是問題、
兩個呢?
三個呢?
五個十個呢?
要是出來一百個的惡鬼,兩百個,一千個惡鬼。
這些鬼物出現在趙浩面前,趙浩怕是也無可奈何,他又不是一個人鎮壓一個世界的大佬。
趙浩覺得事情有一些煩心,就在他這麽思考的時候,忽然,眼前的這些布置動了。
從蔗姑的身上出現了很多的五濁之氣,這些五濁之氣一瞬間就浸染了趙浩眼前的這些紅線,就是粗略的看一看,趙浩都能看出來。
這線怕是要斷了!
再一看自己師叔痛苦的目光,趙浩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看來師叔在鬼神的記憶之中陷入的太深了。
怕是要找不到來時的路。
這意味着,要是放任不管的話,趙浩可能要失去她。
于是趙浩二話不說,他雙手并指如劍,落在了眼前的這根線上面,趁着這根線沒有斷掉,他對着上面呼喚說道:“醒來,醒來!”
蔗姑的表情看起來痛苦不堪。
可是随着趙浩的呼喚,她看起來也有些要醒來的意思了,就在趙浩開始面露喜色,以爲蔗姑脫困的時候,他發現那條紅線,已經徹底變成了黑線。
開始腐朽!
時間不夠了!
見到這裏,趙浩事不宜遲,毫不猶豫的再次雙手一點,對着度人經營造的大缸之中,蔗姑的那生辰八字娃娃換了過去!
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個生辰八字的娃娃就化作了灰燼。
好在也就是這一瞬間,蔗姑找到了機會,蘇醒了過來!
“呼呼呼!”
就是短短的這一瞬間,蔗姑捂住了自己的心髒,就是剛才的那一瞬間,蔗姑都覺得自己可能迷失在這個鬼神的記憶之中。
這些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根本就沒有料到,這個鬼神的記憶之中,會這麽多,這麽豐富。
這麽,雜亂無章。
她看着自己的師侄,對他說道:“我們猜錯了,那個棺材之中釘住的,是床頭婆婆,也不是床頭婆婆。”
……
四目道長,九叔等人齊聚一堂,聽到了蔗姑的話之後,都表示了自己的不理解。
隻有趙浩,在那裏沒有說話,暗自琢磨。
“趙浩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蔗姑看到趙浩沉默不語說道,趙浩點了點頭說道:“對,師叔,我覺得我有些理解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床頭婆婆不知道爲了什麽,被撕裂了?”
“不錯,正是如此。”
蔗姑欣慰的說道,她覺得終于有人理解她了,她心有餘悸的說道:“你們不知道,我在這個鬼神的記憶之中看到了什麽!”
她欲言又止,好像是不知道怎麽說,趙浩看着自己的師叔,不知道是什麽叫她這麽驚懼。
蔗姑嘴唇上下扇動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我看到了床頭婆婆的來曆,這根本就是一個邪神。
她的本體,是一隻蜈蚣。
她根本就不是床頭婆婆,她修煉成爲給了人形,經常出現在了那些嬰兒的床邊,也不是爲了守護他們。”
“好了,好了,好了!”
四目道長隻是想着這一切都覺得有些毛骨損然,他感覺很不舒服,有一種想要吐出來的感覺。
這可太惡心了。
趙浩也是一樣,在場的大家,就沒有一個人臉色好看的。
“沒有料到這床頭婆婆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那你說的這棺材之中是床頭婆婆,又不是床頭婆婆,又是一個什麽章程?”
九叔問道,蔗姑這才解釋說道:“哪怕是妖孽,也是有神魂和軀殼之分,話說這大家都認爲她是床頭婆婆,她又貪這一口香火,于是這個孽畜不知道死活,竟然真的吞吃了這些香火。
她根本就不知道,香火太多,吸收了之後,就身不由己了。”
趙浩明白了,正統的道門傳承都知道香火成神的好處和壞處。
這其中一門,就是香火成神,那些香火之中是帶着别人得意UAN忘得,不管是其中更好的還是壞的,都必須要承受。
就好像是趙浩的三化身一樣,接受了香火之後,差一點就迷失了自我。
要不是佛門神通之中對于這些早有預料,趙浩可能現在就已經不是自己了。
更不要說是沒有經過佛門神通,道門術法洗禮的那個吃孩子的蜈蚣精了。
這個該死的蜈蚣精可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她在發覺黑了不對之後,竟然找到了方法,真的割掉了自己一部分的神魂,也就是今天見到的這個床頭婆婆。
她在這裏的祭祀消失了之後,來到了别處,還真的成爲了床頭婆婆,要不是這一次他們招魂,或許這個床頭婆婆還不會回來。
她受到了大機緣,窺視到了天道之路,已經開始凝聚肉身,法身了。
聽着蔗姑的話,大家都不說話了,也在不斷的思索,這麽說那個棺材之中的鬼神是蜈蚣精了,河源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外面進來,他凝重的說道:“要是隻是如此的話,我還有一件事情不解。
那就是她手中的印玺,代表着天地之間權柄的印玺。
就算是她是真的床頭婆婆,也不會有這種東西啊。”
蔗姑看着她,臉色十分不好,她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十分惡心的東西,幹嘔了一會兒之後說道:“等等,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惡心了。
你怎麽知道,那是天地之間的權柄?
那是天地承認的權柄?”
河源看着蔗姑這樣子,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說的不對嗎?”
“大錯特錯。”
這一次,蔗姑沒有委婉的和他說話,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那根本就不是印玺,那是一件法器,一件她自己制造出來的法器,冤魂法器!
她将自己吃掉人的頭骨煉制成爲了一個法器,再加上了自己退下來的殼子!
隻不過這個架勢是在仿造你們的天地印玺罷了,之所以你的印玺被她的克制,是因爲此時的天地,變了!
天地不再鍾情于你們,而是開始鍾情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