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不管是酒泉鎮還是任家鎮,夜晚都是應該十分繁華,可是今晚不一樣,大街之上一個人都沒有。
連家裏的狗都拴在了家裏,不許出聲。
更加遭人恨的是,大家都被圍在了祠堂裏面,外面還出現了不少的護院家丁,手上拿着長槍。
鬼知道他們爲何突然這麽警惕。
在酒泉鎮祠堂的外面,一個人藏在黑暗之中,仿佛是一隻大蝙蝠,趴在外面,窺視裏面。
讓看着裏面的人,想要過去,看是看了看渾身上下的傷勢,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已經有些燈枯油盡的意思了。
許多年前,他先是被齊神父來了一下狠的,心髒都被十字架紮穿,那十字架還是受到教皇和好幾個紅衣大主教祝福過的真玩意,一時之間,就算是諾神父,也差點被當場誅殺。
好在他最後還是強撐了一口氣逃了出來,可是沒有料到,一眉道人也沖了過來,一眉最後是死在了諾神父和齊神父的聯手之中,齊神父以爲一眉道人可以殺掉重傷的諾神父,自己再出手,坐收漁翁之利。
可惜的是,他時機掌握錯了。
諾神父沒有死,可是一眉道人被他們坑死了,齊神父也被諾神父打傷了,自己跌跌撞撞的回到禱告室,自殺身亡。
至于齊神父最開始說的,什麽他在禱告室重傷了諾神父,一眉道人從禱告室追了出去誅殺諾神父。
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哪怕是過了這麽多年的休養,再加上剛剛出來的時候,他還吸收了那麽多民夫的血液,可是他身上的傷勢還是奇重無比。
前面和敖天龍對了一掌,他是外強中幹,竭盡全力一掌之後,他連再戰的力氣都沒有,匆匆離開,
本來他是不願意出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夫人來打理,可是現在夫人被打成了重傷。
這種形式的重傷,需要大量的血液!
沒有血液,哪怕是強如他們,也要隕落。
想到了這裏,他來狩獵,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狡猾的人做了這絕戶計謀,不說别的,就說那些大型的牲畜,比如說驢,比如說馬,牛,都被一些手持長槍的護院團團圍住。
隻要他敢去,那麽亂槍打死就是他的下場。
他恨自己,極度的恨自己,要是他再強一點,就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諾神父趴在牆角看,殊不知,還有一些人留在這裏看他。
他沒有發現,自己到來的時候,周圍都是寒氣和烏鴉,這大大增加了他暴露的幾率。
這樣集中衆人的地方差不多是有四個,秋生敖天龍,文才蔗姑,趙浩和九叔四個人分爲四組去探查。
這樣能夠在很短的時間之内找到貓膩。
譬如說文才和蔗姑就提前發現了諾神父,蔗姑沒有動作,他對文才說道:“去給你師兄師父傳信。”
話說了半天,文才沒有答應,蔗姑好奇的轉過頭,看到文才吓得牙齒磕磕絆絆。
蔗姑氣不打一處來。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蔗姑一邊說一邊拿出來了傳信符,突然感覺周身一冷,她知道不好,立刻在地上就地一滾!
不滾不行。
一雙手從她的頭上掠過,看這個指甲,要是被抓到了,和被利劍刺傷沒有什麽區别。
文才看到這裏,臉上表情變得十分的古怪,一副小樣子是似哭非哭,一張臉都皺了起來,雙腿站站,也不知道蹲下!
蔗姑已經顧不得呵斥他了。
她不知道諾神父是怎麽發現他們的,看到這個諾神父還要飛過來,她雙手結了一個道印,口中念念有詞,諾神父沖了過來,一時之間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連忙捂住了頭,撞在了牆上。
“誰,誰在那邊?”
另外一邊,那些守夜的人聽到了這裏發出聲音,他們也不敢過來,一個個拿起來槍對準了發出方向的地方,驚疑不定。
蔗姑也沒有敢追,因爲那諾神父發出了一聲厲嘯,文才被吵得原地打滾,蔗姑雖然沒有這麽嚴重,也有些氣血翻騰!
她不是九叔,帶着一個拖油瓶還可以大發神威,恰恰相反,這個拖油瓶是真的讓她火大,氣大。
再說了,這樣的分組其實是九叔分的,她師兄哪裏都好,就是太溺愛徒弟了。
要是每一個徒弟都是趙浩這樣的,那麽再溺愛一點都沒有問題,可是問題是許多徒弟都像是眼前文才一樣。
溺愛是一種嬌慣,他長不成材的!
原本蔗姑是不打算去管自己師兄的事情的,這畢竟算是另外一種的“家事”,可是此時此刻,她覺得這件事情不說不行了。
看着離開遠去的諾神父,她長歎一口氣,一抖手上的傳信符說道:“那個大蝙蝠飛走了,去了趙浩的方向。”
“哦?知道了,我會告訴趙浩的。”
那邊九叔的聲音傳了過來,趙浩得到消息的時候,立刻使用了第二個方案,這個方案就比較簡單了,他快速的來到了車上。
幾個青壯拉着他往城外走去。
不錯,這就是計劃二,一個看起來十分粗淺的計劃,就是幾個人落單,走在外面的路上。
這一看就是陷阱。
至于大蝙蝠諾神父會不會中計,趙甯覺得是會中計的,别的不說,他已經沒有别的選擇呢。
哪怕知道是陷阱,他也要跳下來。
不跳下來不行,他的老婆,可撐不住多長時間了。
另外一邊,不管是九叔還是敖天龍,秋生都朝着這邊快速的趕了過來,文才也想要跟着蔗姑過去,蔗姑說道:“文才啊,我想起來了,義莊不能缺人,要不你現在回義莊吧。”
文才“哦”了一聲,也說不出來他現在是什麽心情。
不用冒險的歡呼雀躍,還是被邊緣化的不甘心?
說不出來,他隻好垂頭喪氣的去找路回義莊了。
這邊,諾神父沖了出來之後,很快就察覺到了趙浩。
别的不說,這幾個小夥氣血都十分雄壯,在諾神父眼裏,就和夜晚之中的火炬差不多明目,這麽多小夥子聚在一起,諾神父覺得不對,這是一個陷阱。
可是和趙浩想的一樣,哪怕他知道這是一個陷阱,都不得不往裏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