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浩目送着黃道長和副官喜氣洋洋的離開這裏,知道他們應該是去銷贓了。
這一次趙浩跑前跑後,消耗了不知道多少符篆,不但是沒有得到尊重,更是連說好的小黃魚他也沒有見到。
那副官象征性的給了他們差不多三十塊大洋,還仿佛是賞賜他的一樣!
張掌舵的臉差不多都要綠了,他不敢收這麽多錢,萬分推辭之後,拿了五十現大洋,事情就這麽算了。
可就是這樣,他還得舔着臉感謝那位副官。
趙浩什麽話沒有說,就這麽靜靜的看着他們離開。
等到走到了漕運的人和趙浩都看不到的地方,那位副官陰險的問道:“要不要我們斬草除根,這一次将這個什麽勞什子茅山弟子給除掉?”
黃道長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妥,茅山弟子在遍布半個華夏,要是我們真的殺了這茅山弟子,怕是以後有說不盡的麻煩。”
“得罪了他們我們倒是不怕,我專門打聽過了聽說了,他的師父人稱九叔,也是一個憨厚守規矩的人物,這樣人物的弟子算得上是君子了,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被黃道長這麽一勸,這副官殺人滅口的心思倒是也淡了。
他也就是殺心一起,沒有多麽的堅固,被勸一勸也就沒了。
而黃道長也麽有他說起來那麽的大器,他隻不過是暫時需要趙浩和九叔罷了,現在除掉了他們,對于黃道長來說還沒有什麽好處。
更主要的,是他懷疑這個馬副官能不能對付的了這些茅山弟子。
“騰騰鎮。”
黃道長口中喃喃自語,同時,這句話也出現在了九叔的口中。
任老爺眼前是一個有些膽小怕事的夥計,他看着眼前的九叔說道:“那座有僵屍的小鎮是騰騰鎮,騰騰鎮以前是有不少人,可是僵屍出現了之後,我們都逃走了。”
“你們?”
九叔敏銳的聽到了我們這個詞之後問道:“你也是以前騰騰鎮的居民?”
“回九叔的話,我是。”
他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們騰騰鎮雖然不是什麽大鎮,比不上任家鎮水利方便,可是我們也也有一個酒廠,靠的就是一口老井,我們大家都從老井之中打水吃水,那井裏的水十分甘甜。”
“後來呢?”
九叔問道,那人苦澀的說道:“後來我們的騰騰鎮起了瘟疫,死了好大一部分人,剩下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恰好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道人,他告訴我們,瘟疫的源頭在水井,我們得了瘟疫,是吃水出了問題。”
“大家都是在一個井裏吃水的,鎮長要我們把大井挖開,在裏面挖出來了二十多具棺材。”
任老爺和九叔互相看了一眼。
不知道爲什麽,兩個人聽到這裏都覺得事情有些熟悉。
這不是前些天在任家鎮發生的瘟疫麽?
原本九叔和任發以爲這場瘟疫是個意外,可是聽到了這個夥計的話,兩個人開始疑惑了。
這騰騰鎮發生過的事情,怎麽和任家鎮發生的事情這麽相似?
“你以前怎麽不說?”
九叔問道,當時這件瘟疫大事十分出名,要說這個夥計不知道,九叔是不信的。
好在任老爺這個時候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倒是不怪他,他随着船隊北上做生意,也是最近幾天才來的。”
九叔這才信服的點了點頭,他們摒退夥計,任老爺稍微前傾說道:“九叔,你認爲那次的瘟疫是不是一個巧合?”
這一次,九叔也不敢打包票,他思量了一下說道:“那就要再去看看那個井口了。”
“好,那我們就去。”
兩個人都是說做就做的性子,趁着還沒有天黑來到了外面,去仔細的觀察那個井口了。
瘟疫過了也沒有多少天,這裏還是荒無人煙,附近的人都死光了,那些宅子就這麽荒廢着,也沒有人趕去住,據說是在夜晚的時候,有些宅子裏面還會傳出來女人的哭聲。
九叔來看過,認爲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這裏的宅子裏面連陰氣都沒有,死去的人更是九叔親自埋葬的,他們怎麽會成爲鬼?
這是對于九叔手藝的不相信!
九叔對于這些說法都是嗤之以鼻。
他們來到了井口,九叔隻是看了一眼,就面色沉了下去。
“不好,這次不能下去。”
他對着任老爺解釋道:“現在井裏頭到處都是陰氣,這井本來就是藏陰納垢的地方,不然許多鬼物爲什麽最喜歡從井中跑出來?”
“這井裏的陰氣要是十分充足了,那麽水井就會變成九曲十三彎,任老爺不知道九曲十三彎沒有關系,你隻要知道,就算是我們道士下去就會被這九曲十三彎迷惑,回不來就行了。”
“那怎麽辦?”
任老爺雖然不懂,但是九叔這麽說了,他不管真的假的,都認爲是真的!
術業有專攻,這一方面,九叔是專業的。
九叔稍微想了想說道:“那這樣吧,我今晚回去義莊拿回來我的尋龍索,我們明天再來。”
“好。”
二人達成合意,晚上九叔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寶貝徒弟已經回來了。
“趙浩,你回來了啊?”
九叔洗了洗手,看着滿桌子的飯菜十分滿意,這個弟子天才不說,就連飯菜手藝都是一絕,比文才和秋生那兩個人靠譜多了。
趙浩招來自己的師弟開始吃飯,在飯桌上,九叔将今天在任老爺那裏探聽到的消息都說了一遍。
“騰騰鎮?瘟疫。”
趙浩吃完了飯,看着文才去刷碗洗鍋,自己踱步回到了屋子之中,他還順手拿了一個罐子,在罐子上面用朱砂筆畫上了煌煌鎮靈咒!
“出來吧。”
趙浩放出了水鬼,他還特意拿了一個水缸,将這水鬼丢在了裏面。
那水鬼從水缸裏面漂浮上來,他也膽怯啊,這位爺的手段他雖然被壓在了盒子裏面看不到,可是光感受着那雷霆之力,他就心驚膽戰。
他哪怕死了成鬼了,都沒有害多少人。
最主要的就是慫!
作爲怨氣的集合體,他産生了自己的性格。
慫!
慫的不得了!
壯漢陽氣太旺盛,他不敢去迷惑,小孩和婦女倒是可以,問題是小孩和婦女大多都很規矩,不來鬼窟這邊。
他雖然心中有殺戮的想法,可是沒有施展的地方。
好不容易遇見了趙浩,想要在趙浩身上開啓自己的殺戮第一次,可第一次就被抓了!
這麽想來,他也是可憐無比了。
趙浩看着他,拿出了一炷香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開始誦念度人經。
那水鬼仿佛是被濃酸潑在了身上,到處都在冒着白煙,趙浩心中了無慈悲,他念完了一邊度人經就睡覺了。
那水鬼和一張紙皮一樣,無力的飄在了水缸上。
半天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