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浩也是爲了他們好,作爲一個将山猿拳修煉到了歸本溯源的人,他的身體素質很好,就算是瘟疫加身他也不一定會中招!
可是其餘的人就不一定了,他們都是普通人,要是染上了瘟疫那就是大麻煩,任家老宅的人要是因爲自己被傳染上了瘟疫,全家死絕,那趙浩會寝食難安的。
等到趙浩燒了衣服,又叫任家人找了郎中取了一些泡澡的藥材熬成浴湯,趙浩泡了藥浴之後才來到了客廳去見任老爺。
任老爺也強自打起了精神,趙浩進門前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從趙浩的這些行動之中,任老爺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任老爺不自覺的出汗了。
他以爲自己揣測的事情已經足夠倒黴了,沒有想到趙浩說出來那兩個字之後,他更加絕望,都些天旋地轉了。
“瘟疫!”
“什麽,瘟疫!”
任老爺驚怒交加,他站了起來卻又覺得頭有些暈,摸着自己的額頭,任老爺坐了下來說道:“是哪裏出了瘟疫?”
“義莊下山,那條通往任家鎮的大道兩旁院子裏都是瘟疫。”
他說完了之後,任老爺摸了摸自己的頭,他到底是有一個大決斷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暫時請道長休息一下,喝杯熱茶,過會兒請道長帶路。”
過了片刻之後,任老爺走了進來,趙浩看到任老爺帶着好幾個大夫,那些大夫都帶着熬煮好的草藥。
趙浩接過了草藥一飲而盡,然後将用香囊熏過的面巾戴在了臉上,遮住了鼻子。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趙浩知道大家能夠做的也就是這些了,他帶着這幾個大夫和任家的家丁走到了那幾處院子旁。
那些家丁和大夫都有些躊躇,他們也害怕被感染啊,趙浩看了一眼他們,示意自己進去,他們都在外面等着。
“我進去看一眼,這些人裏面我的身體是最強健的,不怕被感染。”
聽到趙浩自告奮勇,其餘的人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他們和趙浩說了兩句小心,謹慎之後,就站在那裏不動了。
趙浩一腳踹開了門走了進去。
這院子之中和前面翻牆進去之前并無什麽兩樣,依舊是那樣的死寂。
一路之上都沒有什麽人,趙浩伸手推開了房門,裏面傳來了一聲畏懼又尖利的聲音!
“誰,誰在那裏!”
趙浩被吓了一大跳,這一驚可非同小可,趙浩一直以爲遭受了瘟疫的人應該早就死去多時了,可是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聽這個聲音,裏面的人應該是活着的!
想到了這裏,他大跨步的走了進去,順便在嘴裏說道:“是我,義莊趙浩!”
他說了義莊趙浩之後,裏面的人沒有動靜了,趙浩走了進去,看到了裏面得了瘟疫的人!
看到這病人的第一眼,趙浩的心裏就在叫!
“這不是病人!這不是瘟疫病人!”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瘟疫,唯獨沒有見過這種瘟疫!
這家人一家三口人,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幺娃兒都無力的倒在地上,他們的瞳孔有些散大,這意味着他們其實是看不到東西的。
散大的瞳孔不管是看什麽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們的嘴角吐出白沫,看起來和食物中毒了一樣。
要是說這些都是瘟疫的表征的話,那麽接下來的這一切和瘟疫就沒有什麽關系了,這些人身上密密麻麻的長出來了屍毛!
白色的屍毛。
他們明明都是活人,可是在他們的身上已經出現了濃重的屍臭味,他們裸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上,脖子上,都展現出來了屍斑!
這樣的特征隻會出現在了已經死了很久很久的人身上,出現在活人身上還是頭一遭!
那些病人看到有活人走了進來,他們麻木卻又堅定的朝着趙浩爬了過來,看的趙浩一陣惡寒!
雖然同情他們,但是趙浩并不打算讓他們接觸到自己的大腿,他輕巧的躲開了伸過來的手,低頭再次尋找線索。
這瘟疫來的太蹊跷,與其說是天災,不如說是人禍。
趙浩甯願相信這種瘟疫是來自于鬼怪作祟。
因爲這症狀太過于詭異離奇,趙浩上輩子也是看過書和教育紀錄片的人,知道在民國的時候,最害怕的瘟疫無非就是禍亂,天花,鼠疫那麽幾種。
可是不管是禍亂還是天花,乃至于緻死率極高的鼠疫(黑死病),也不會讓人變成這樣子!
試着用驅邪符爲他們治病,可是這次驅邪符貼在了他們身上毫無作用,仿佛是一張普通白紙一樣。
趙浩原路退了回去,外面等着的大夫将趙浩的衣服燒了,将他身上細細的用燙毛巾擦了一遍,直到皮膚都變成紅色才罷休。
趙浩向老大夫說了裏面人的症狀,驚吓的這位老大夫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咬下來了!
“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老夫行醫一輩子,看過的病人無數,沒有見過這種活死人的病!”
“活死人的病。”
趙浩對于這老大夫取得名字很認同,這病得了以後,還真的是活死人的架勢,既然大夫不知道,趙浩打算去問問九叔。
他借了一輛腳踏車飛快的騎上上山,将自己的所見所想都告訴了九叔。
“師父,你有沒有聽過這種病?”
九叔聽說自己的徒弟二進二出瘟疫場所,二話沒說調配出來了藥浴,将趙浩塞進了藥湯之中,自從上次一義莊的人都發燒,九叔手足無措之後,他就吃一塹長一智,在整個義莊裏面都囤滿了藥材。
直到将趙浩塞了進去,九叔才放松了下來,自古以來醫道不分家,每一個道士都會一點岐黃之術。
就連孫思邈這位大神,都是道士出生,被當時的人稱之爲“神仙爺爺”。
九叔仔細的聽趙浩描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景,自己叩着木桶邊邊上,發出了“笃笃笃”的響聲,應該是在思考。
“這看起來确實不是瘟疫,你這麽說我也說不好它是什麽,需要親自去看看。”
趙浩跑完了藥浴從大木桶裏面爬了出來,他是有些怕了,他今天一天洗的澡比自己過去一周洗的澡還要多。到了現在,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藥材腌制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