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第三副壁畫的内容戛然而止,當巴辛姆想要調查第四道壁畫的時候,卻發現第四,第五道壁畫被人爲的破壞了,仿佛是想要隐藏什麽秘密。
這中間至少有百年以上的空缺曆史,讓巴辛姆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但現在他也沒有辦法,隻能繼續向下看。
走到第六道壁畫面前,也就是最後一道。
上面記載的是世界崩潰了,當年争奪神樹果實的三大勢力,隻剩下神明一脈了。被打敗的另外一支遠遁而去,再也沒有回來過。
黃金時代的人類已經消亡在曆史長河,白銀時代的人類成爲了主流,此時的人類已經有了國家和聯盟的概念。但同時人類已經淪爲了神明的玩物,他們開始崇拜神明,并且以神爲陣營分裂成無數敵對勢力。
沒過多久,圍繞争奪果實主導權的神明們,抱着各自的貪婪發動了戰争。
那個時代的人類在半奴役的情況下被驅趕上了戰場,神明們在後面觀戰。白銀人類一場戰争下來百不存一,數億人口最後隻剩下不到200人。
在這種殘酷的背景下,一名白銀族的男人站了出來,他趁着神明混戰的時候,獨身一人跑到了世界樹粗大的根基面前,他在爬樹的時候看了三百次日升和三百次日落,終于爬到了樹頂,見到了那枚光芒萬丈的世界果,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奇迹之果。
“我希望這個世界的痛苦到此爲止,不要再有任何人犧牲。”
那天男人許下了這樣的願望。
……
“世界原本爲一體之物,在那日後分裂爲六份。”
“過去的神靈與神話成爲了傳說,人類再也見不到他們。”
巴辛姆看着壁畫上的最後一幅場景圖,如癡如醉的自語道。
壁畫上,男人的願望被世界樹回應,原本完整的大陸分爲六份——對應了現代的六塊大陸即亞歐,非洲,南北美等,而剩餘不到200的白銀族人也遷移到世界各地,他們的知識和記憶被封印了,人類的曆史由此進入了黑鐵時代。
但是這裏沒有詳細講述關于消失的種群去了那裏,隻是說男人完成這一切後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但是在臨死之前他害怕世界會重蹈覆轍,于是用最後的力氣向世界果懇求道。
“男人懇求道:請将我的身軀化爲一片汪洋大海,讓所有犧牲的英雄們納入我的身體。讓他們的精神和我的精神,永遠守護着人類。”
世界果同意了他的請求,男人死後被扔進了一個原始空間,男人的身體變成了一片蔚藍的海洋,所有爲人類群體奮戰犧牲了的英靈們都進入了這片大海,而這些英靈們的精神也被大海繼承,變成了凝聚勇敢,奉獻,犧牲,憧憬,樂觀,溫柔,善良,等一切人類最美好一面的精神大海——善意之海。
在善意之海中犧牲的英靈們沉睡于此,他們的力量和身軀被人類的善意感化,變成新的力量交給可以信賴的後繼者們,而這就是英靈力量體系中的“傳承之力。”
即使犧牲過了數千數萬年之久,隻要人類的勇氣和善良依舊存在,善意之海就永遠不會消失,英靈們也将繼續守護者人類。
但凡是都有兩面,當善意之海誕生的那一刻起,由人心的醜陋和仇恨形成的惡意之海也誕生了,并且總是費盡心機的想要吞并善意之海,甚至不惜用謊言去欺騙無辜的少女,讓她犯下了滔天大錯。
在壁畫的最後一副畫面上,是遭到封印的怪物們不甘心就此被封印,他們以各種方式侵蝕着封印,将自己的投影投放到人間界來迷惑衆生,以此來讓人類彼此厮殺,人類厮殺的越是慘烈,它們就能突破一分。
而當初實現了男人願望的世界果,也在願望實現後化爲星星散落到了世界各地,其中一塊就落在位于如今中東地區的伊拉克什,而且距離這裏不是很遠。
那是能夠改變整個世界的願望果,就算隻有八分之一也必然蘊含着強大的力量。
如果讓這份力量掌握在壞人的手裏,那将造成多少人的犧牲?
“這就是你爲什麽帶我來這裏的原因?”
清澈的目光看向白鷹,後者回以清脆的鳴叫聲。
“你想讓我去找這散落的金蘋果?”
“抱歉,但我不認爲自己有能力承擔這份責任。如果你選我去執行這個任務,那等于讓我害死所有人。”
“我們必須明白自己的能力極限并且正視它,不然每個決定都可能後悔終生。”
巴辛姆的眼神中流露出悔恨的目光,顯然是又想到了自己犧牲的妻兒。
“——哔!”
白鷹飛到壁畫前用嘴巴輕啄裏面的小人,然後看向巴辛姆。
那意思很明顯如果巴辛姆成功找到了金蘋果,那也就意味着可以利用金蘋果的力量複活他的妻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自己的奉獻一切。”
巴辛姆點點頭,神情莊重地把手放在胸口。
倒是個冷靜而又現實的家夥,躲藏在幕後的某人暗暗想到。
随後他操控拟态果實将場景一變,在巴辛姆的面前緩緩升起了一排衣架,上面擺放着複數的白色戰袍,和六枚設定好的D級種子(藍),以及1枚C級種子(紅)。
這是組織,而不是個人。
巴辛姆收斂起驚訝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
“這顆是給我的?是某種合成毒藥,還是監控設備?”
白鷹飛到巴辛姆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啄了他一下。
“抱歉夥計,我習慣用惡意揣測他人了,我都忘記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如果真的想要做什麽的話,沒必要那麽浪費力氣。
巴辛姆吞下了c級種子。
那一瞬間,巴辛姆的腦袋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龐大的記憶瞬間灌入了大腦,令他發出陣陣慘叫。
在記憶中從遙遠的希臘群島到沙漠埃及,他的“前輩們”曾今領略過斯巴達與雅典之間的戰争,也曾今弛聘在金色的沙海上,見證了凱撒與埃及豔後的故事。在遙遠的北歐橫渡英格蘭海峽,在羅馬帝國的殘骸上,與英格蘭人血戰草原,建立屬于維京人的家園。
他也曾弛聘十六世紀的大海,見證了獨立戰争,也曾在文藝複興的意大利,爆發革命的法蘭西,遠在天邊的沙漠海都有他和前輩們行走的身影,戰鬥的痕迹,但是卻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因爲他們鞠耕與黑暗,服侍于光明。
無人知曉他們的名諱和容貌,但他們的功績将與世長存。
當這段快速回憶的旅途到達終點的時候,巴辛姆仿佛看見了一道身披紅色披風,手持金色長矛的女武神,她留着一頭棕色的短發,雙眼中泛着金色的光芒。
她見到巴辛姆的時候露出了微微一笑,仿佛已經等待了許久。
她将手中的金矛交到了他的手中。
輕聲說道。
“現在該輪到你了,巴辛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