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富強辭别了沙無豔之後,帶着一群人繼續往北,那可真是拖家帶口,看得沙無豔直搖頭。
自己年輕的時候,也算是風流人物了,可跟這個王富強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上不了台面。
于是乎,這位沙掌門不由得感慨一句:“年輕真好!”
王富強這次并沒有禦劍,也沒有使用靈舟,但爲了照顧舒秀秀,所以隻能在坊市買了兩輛馬車。
沒辦法,一輛馬車肯定坐不下。
舒秀秀,趙雪晴,王富強一輛,王富強成了馬夫,白衣雪,宋子怡,李清芸一輛,由白衣雪驅趕馬車。好在紅菱白芷一個幻化在斷龍刀上,一個幻化成狐狸,不然王富強還得再買一輛馬車。
不過這次王富強倒是慷慨了許多,不像之前那般斤斤計較,興許是他如今好歹也算是劍氣山河最有錢的那個人,再那麽斤斤計較實在說不過去。
這一路上,吃的住的,雖然還是會讨價還價,但也沒之前那般誇張,這樣反倒讓趙雪晴有些不滿,覺得這家夥大手大腳的,早晚得把家底敗光,讓自家師父好好管管,舒秀秀也隻是笑着點頭答應,可有沒有跟王富強說,趙雪晴不用問也知道,所以隻能一個人無聲歎息,覺得自家師父魔怔了。
那可不,自打這王富強這次回來,自家師父對于王富強的一切作爲,那都是言聽計從,根本就不會提出自己的意見,照這樣下去,這麽得了哦。
她趙雪晴雖然以後不需要自家師父給自己留下什麽,可她也要爲王富強那幾個徒弟考慮啊,那個叫張劍湖的家夥,可不像是持家有道的,修爲雖然厲害,可一樣對他那個二師妹言聽計從,阿紫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要幹什麽,該幹什麽。
要是阿紫懂得斂财也就罷了,可這丫頭那真是……
反正趙雪晴是無法用言語形容,每次面對阿紫,她都覺得壓抑得緊,那就是個一心隻有修行,其他事情從來不會考慮的存在,可憐張劍湖一顆心,怕是要被當成路肝肺了。
再就是那個阿牛,如今改名叫齊一念的家夥,更是趙雪晴無話可說,一天天除了畫符和傻笑,似乎就不會再有第三件事情,反正趙雪晴是沒見過。
至于那位小師弟張開平,趙雪晴沒有見過,不好評判,不過按照王富強收徒弟的這個情況來看,猜也能猜出一個大概,再加上跟這麽幾個家夥混在一起,怕是也好不了了。
所以趙雪晴有時候還真挺慶幸,自己沒有成爲王富強的徒弟。
自己可是正經人,跟王富強這種不正經的人怎麽可能成爲師徒呢。
這天中午,在衆人路過一個小鎮歇腳的時候,趙雪晴下了馬車便直接向着白衣雪那邊走去。
要想靠自家師父勸阻王富強肯定是沒希望了,所以隻能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不過看情況,怕是白衣雪這幾個人也不成,實在不行,也就隻有她趙雪晴自己上了。
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唯一一個不被王富強那些光環所迷惑的清醒之人呢,蘊靈門那位王掌門有句話說的沒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趙雪晴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之後趙雪晴跟白衣雪叽叽咕咕的說了一大堆,白衣雪隻是一個勁的搖頭,時不時會看向王富強這邊,氣得趙雪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索性大搖大擺的走向王富強,伸出一隻手掌道:“拿來。”
王富強一愣,不解道:“什麽東西?”
趙雪晴直接道:“錢。”
王富強問道:“你要買什麽?”
趙雪晴搖頭道:“我不買什麽,我是讓你把錢交給我管,照你這麽用,咱們恐怕還沒走到北方,就得餓肚子了。”
王富強索性側過身來,面對着趙雪晴,笑着問道:“我自己的錢,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憑什麽要給你保管?”
“我……”趙雪晴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王富強接着道:“這一路上給你吃好喝好,你還不滿意?你師父慣着你,我可不慣着,你又不是我徒弟。”
趙雪晴氣道:“反正……總之你就是不能這麽來,我自己無所謂,你可不能讓我師父跟着你餓肚子。”
王富強笑着道:“行啊,那以後你每頓少吃一些,住的地方也簡單一些,這樣肯定能爲我省不少錢,省下的這些錢,我都給你,如何?”
趙雪晴陷入思索,似乎覺得可行,半晌後撇嘴道:“那還是算了,反正又不是我的錢,你愛怎用怎麽用。”
王富強啞然,還想着坑這小丫頭一下,沒想到她竟是不安套路出牌。
舒秀秀在一旁看着,笑着道:“你們兩個不做師徒,簡直可惜了。”
王富強道:“她不願意啊。”
趙雪晴冷哼道:“做你的徒弟,早晚都得餓死。”
說着拉了一張凳子坐下,氣呼呼的,剛好這個時候酒菜上桌,看着滿桌的飯菜,趙雪晴的怒氣頓時消了一半,沒辦法,從小到大所吃的,也沒這段時間吃的好,她雖然挺心疼錢的,可實在忍受不住這美味佳肴的誘惑,再說了,錢又不是她的。
這麽一想,趙雪晴就不生氣了。
她覺得張劍湖等人不正常,其實她才是那個最不正常的,不論是行事作風,還是在修爲上。
哪有人數年在修爲上毫無進步,突然某一天就一日千裏的?
按照舒秀秀的說法,在王富強離開劍氣山河的五年,這丫頭在修爲上是一點進展都沒有,舒秀秀雖然替她着急,可也不好說什麽,而且她覺得不管趙雪晴以後能不能成爲強者,肯定都不會餓着肚子,至少王富強不會讓她餓着。
可就在王富強走了五年左右,這丫頭某天從山下回來,竟是一步登高,瞬間就将蘊靈門很多天才弟子甩在了後面,當時震動了整個蘊靈門,因爲那時候小丫頭跟白衣雪打了一架,雖然隻在白衣雪手中走過了三劍,但放眼整個蘊靈門,能在白衣雪手中走過山劍的弟子幾乎沒有,就算一些長老也很難支撐。
可之後,這丫頭又毫無進步,數年如一,直到王富強回來之前的幾個月,這搖頭又突然一步登天,正巧又在雲海上遇上了白衣雪,啥也沒說,就打了起來。
雖然最終還是被白衣雪一劍打落雲端,可那個時候的趙雪晴,跟白衣雪的差距已經不是那麽大,隻是在修行上的一些見解不如白衣雪,在劍道上的造詣更是遠遠不如。
這樣的一個人,能算是正常人?那肯定是不能的。
此刻的趙雪晴正狼吞虎咽,一點不講什麽矜持,哪有半點對王富強亂花錢的布滿。一旁的舒秀秀看得無奈搖頭,這丫頭什麽都好,以後要嫁人怕是很難。
“喲,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竟然也有這等美人,哥幾個可算是不虛此行了。”
一個聲音響起,然後幾個扛着大刀的漢子走入酒樓,一看就是混迹江湖的莽夫,或者更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其中一個臉上還有一道很長的刀疤,使得他那張無比醜陋的臉多了幾分協調,竟是沒有半點違和之感。
來人一共八個,頭前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肩上扛着一把大砍刀,看分量少說也得二三十斤,右手握着刀柄,裸露的手臂上青筋爆現,宛若虬龍一般盤踞在他手臂之上,給人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在他左手的手臂上,套着一個鐵拳套,竟是有符文加持,雖然不算什麽靈寶,但對于這些江湖武夫來說,也算是價值不菲的寶物。
在他左邊,就是那個刀疤臉,這人略瘦,腰間挂着一把長劍,挂着一個鮮紅的劍穗,随着那把長劍的晃動左右搖擺。
之後幾人被兩人擋着,王富強又是坐着,所以看不到具體面容和身形,不過整個酒樓中瞬間充滿了一種江湖氣。
王富強覺得有些有趣,笑着問道:“幾位莫不是那傳說中的……土匪?”
幾人聽他前面的話,一臉傲然,可一聽後面的兩個字,頓時就不高興了,那刀疤臉冷哼道:“會不會說話,什麽叫土匪,我等乃是這清河郡遠近聞名的清河八煞。”
王富強連連點頭道:“厲害厲害,隻可惜在下從未聽過。”
那扛着大刀的漢子眯着雙眼,先是盯着王富強身後的長劍,然後像是感受王富強的氣息,開口道:“你小子是外地來的吧,在這清河郡,山上山下,誰不知道我清河八煞的威名。”
“切,我看改叫清河八煞才對,八個大傻子。”原本埋頭吃飯的趙雪晴冷不丁的冒出一具,讓王富強都實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其餘人也都忍俊不禁,隻有趙雪晴自己說完之後,瞪了王富強一眼,然後繼續吃飯,好像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
這哪是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或許在她眼裏,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全天下的人都不正常,隻有她自己才是正常的那個,不就是說了一句實話,至于如此?
這些家夥招惹誰不好,偏偏要來招惹王富強,不是傻子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