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宗山下,太極殿掌門追上王富強,不解道:“王仙師,我們真就這麽走了?”
王富強點了點頭,說道:“神秀宗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該說的我也已經說了,剩下的隻能讓這位老宗主自己去想了,而且他說的确實沒錯,山河書院到底是個什麽态度,連我都不知道,這次出面,隻是我那位大師兄的意思,并未說明是山河書院的意思,也并未說明是我叫那位先生的授意,再說下去,怕是隻會适得其反。”
太極殿掌門一愣,點了點頭。
王富強卻是突然看着他,好奇問道:“我那位大師兄,跟太極殿有什麽源緣?”
太極殿掌門思索了一會之後,搖頭道:“縱觀整個太極殿的曆史,跟山河書院似乎都沒什麽牽扯,至于跟棋聖前輩,似乎也沒什麽聯系。”
王富強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
太極殿掌門一臉疑惑,不知道這位王仙師明白了什麽。
兩人就此離開神秀宗,前往下一個宗門。
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陸續拜訪各大宗門,有些宗門談得攏,有些宗門談不攏,談得攏的宗門自是需要太極殿破費,拿出一些寶物,談不攏的宗門,也就隻能在太極殿等着他們到來,一圈下來,走了差不多大半年時間,而王富強對西域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和理解,至于太極殿,則是損失了一件又一件靈寶,一開始的時候,太極殿掌門還沒覺得什麽,可到後來一算,不免有些心疼,于是對王富強,又多了一些感激。
要不是王富強出面,而由他自己跟這些宗門交涉,就算談得攏,這一圈下來,整個太極殿怕是也被搬空了,哪還需要各大宗門讨伐,自己就揭不開鍋了。
這位王仙師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處理宗門事務,還真是信手拈來,熟練得很,比起他這位太極殿掌門,強了不是一點半點,可以肯定,這位王仙師處理過不少類似的事情,這位王仙師的身份,恐怕也并不像外界傳聞那般,隻是一個江湖散修。
若真隻是一個江湖散修,是絕不可能有如此魄力的,因爲這是從無數宗門事務的處理中造就的,而不是誰一上來就會。
因爲就算是他,也自認爲做不到像王富強這般。
當然,他也沒有要去探究的意思,作爲太極殿掌門,别的不說,他還是知道該怎麽去與人相處,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将所有宗門幾乎都木拜訪了一遍之後,二人就此返回太極殿,而此刻的太極殿,已經是怨聲載道,就掌門離開太極殿的這段時間,已經陸續有不少宗門上山讨要寶物,這段時間,山上能搬的幾乎都已經搬走了,膳堂那邊之前再怎麽樣,也是油水充足,如今可謂是清湯寡水了。
可這又不能怪掌門,那就隻能怪到那位山河書院小師弟的頭上了,隻不過這種情緒不能表現出來。
而不論是王富強還是太極殿掌門,都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現在太極殿面對的情況還很多,特别是這次交涉下來,各大宗門都有了态度,接下來這段時間,太極殿恐怕将會面臨各種各樣的戰鬥,太極殿能不能度過這次劫難,就看能不能在這些戰鬥中扛下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想出,太極殿掌門對王富強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也就多了幾分信任,所以有什麽想法,以及太極殿要做出什麽部署,都會跟王富強述說,并征求王富強的意見。
王富強也會力所能及,隻要能力允許,都會幫着太極殿解決,完全沒有吧自己當成外人,而經手這些事情的太極殿長老,也覺得這位山河書院的小師弟不錯,沒架子,好相處,而且處理宗門事物,信手拈來,可不簡單。
如此一來,太極殿對王富強的埋怨反而低了下去,畢竟這位山河書院的小師弟,确實幫助太極殿解決了不少麻煩,要是沒有這位小師弟,太極殿還不知道要面對多少強敵。
随着時間流逝,王富強來到西域已經差不多有一年時間,而這一年除了幫着太極殿處理一些門中瑣事,王富強也沒有落下修煉,不僅将之前的術法神通全都拿起,連大師兄馮青山傳授的棋道也沒有懈怠。
進入西域之後,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符文之地那位老家夥一直都沒有樓面,徹底蟄伏在符文之地中,王富強也沒有去查探,也不知道這一年的血靈池洗禮,對他有沒有作用。
而太極殿這件事也終于發酵到一個高潮,各大宗門陸續出現在太極門周邊,隻等時機成熟,恐怕就會直接對他幾點發起進攻。
至于王富強山河書院小師弟的身份,對于這些人來說,其實已經沒多少震懾作用,否則早在當初交涉的時候就已經解決了。
不過除了當初沒有交涉清楚的門派,一些已經說好不再插手的門派也跟着出爾反爾,來到太極殿,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算不上如何氣憤。
随着各大宗門的強者越來越多,太極殿已經無法正常運行,這個時候,就需要考驗太極殿的底蘊了,因爲這将表示着太極殿不會再有任何收入。
吃飯還是小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太極殿的護宗大陣要一直保持開啓,還要有太極殿強者時常警惕,将外面的情況不斷通報,這就跟當初懸空寺所面對的情況差不多。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差不多半個月左右,應該是各大宗門都已經到齊,各大宗門開始向着太極殿壓進,不過并沒有直接發起進攻,而是派出一位強者,站在太極殿山門之前喊話。
喊話的類容跟當初交涉時候面對的情況差不多,一個是讓太極殿換一個掌門,并且退出西域,如今又加了一個,那就是讓王富強離開太極殿,不再插手太極殿的事情,還說什麽會引起道家和儒家的糾紛之類。
對此,王富強懶得搭理,因爲當初交涉的時候,他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山河書院的立場,如今這些宗門出面喊話,無非就是想再确定王富強的态度而已。
喊話一直持續了一天,當天傍晚,王富強都覺得有些不耐煩了,這些宗門怎麽說也是西域有頭有臉的大宗門,怎麽做事反倒磨磨唧唧,還不如當初劍氣山河那些宗門,說打就打。
不過也難怪,畢竟如今山河書院已經插手,這些宗門自然要慎重對待,若是能讓王富強離開,自是最好不過,不論這場戰鬥怎麽打,日後都不會有什麽麻煩,可若這王富強堅持留在太極殿,到時候打起來,刀劍無眼,這萬一傷到這位山河書院的小師弟,山河書院再以此爲借口,對各大宗門下手,那他們到哪裏說理去?
當天傍晚,王富強正在房間裏研究棋道,正好其中有些情況怎麽也想不通,外面又有那些宗門強者不斷高聲喊話,這太極殿陣法雖然能夠抵禦那些強者的進攻,卻無法阻止聲音的傳入,聽得王富強都覺得有些焦躁。
“王仙師,奉勸你還是離開太極殿的好,這可不是小事,西域有西域的規矩,太極殿已經壞了規矩,如今王仙師又壞了規矩,可就說不過去了,我等之所以到現在沒有出手,完全是照顧山河書院的面子,這要真打起來,傷了王仙師,山河書院怕是也不好說什麽……”
王富強将面前的棋子一把推開,然後劍訣一引,當初宋子淩送的那把長劍直接沖天而起,然後席卷着滾滾天雷,向着那喊話之人砸去。
面對這突然的一劍,喊話聲戛然而止,那幾個喊話之人倉皇逃竄。
太極殿之内,傳來王富強的聲音:“要打就打,喋喋不休都一天了,你們不覺得累,老子還覺得煩。”
王富強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傳擋在整個太極殿四周,那些圍攻太極殿的強者自然都能聽到。
此刻,一位身穿墨綠道袍的老道人臉色難看,一名強者便低聲問道:“青玄掌門,這可如何是好?”
老道人陰沉道:“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不能怪我們,山河書院那邊,事後我會讓師祖去跟他們講道理,那位老夫子不是一直都以理服人嗎,這次可是山河書院無理在先。”
問話之人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心中大定。
他們這次之所以敢參和這件事情,之所以山河書院出面也要堅持聲讨太極殿,便是因爲這位青玄掌門口中的師祖。
西域有西域的規矩,說到底,這是道家自己的事情,如今山屬于儒家的山河書院插手,可就壞了規矩,道家那些大人物不可能不聞不問,隻要道家那些大人物站出來,那麽山河書院那位老夫子就算再厲害,也得掂量掂量,畢竟到時候牽扯的可不就是西域宗門的事情,而是儒道兩家的事情,作爲儒家聖人的山河書院老夫子,自是也得考量其中厲害關系。
也就是說,就算真傷到了這位山河書院的小師弟,山河書院也不見得會出面,那他們自然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