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說教
近來,在元央界的山上宗門都有這樣一個傳聞,說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散修,先是跟天衍閣起了沖突,殺了天衍閣不少強者,之後不知怎麽就得罪了天語山,被那位最近幾年名聲大震的小劍神賞了三劍,差點丢了小命,好在被神威門一位強者救了下來。
原本這些消息就已經夠震驚了,可前不久,聽說這散修又跟白雲山那位門主打了一架,勝負未分。
這消息一傳開,給山上宗門帶來的的震撼,簡直如同驚濤駭浪。
于是對那個散修,便開始有了各種猜測,有說傳聞肯定是假的,整個元泱界,别說散修,就算是宗門巨頭,也幾千萬女人能跟白雲山那位少主打平手。
有人覺得應該是某個大宗門的繼承人,弄出這樣的的傳聞,六十萬低了博取一個名聲,畢竟這種事情以前沒少出現過,反正不是白雲山就是風神宗。
而對于這種事情,各大宗門也不追究,任由這些人胡來,甘心做這些人的墊腳石,實在讓他們想不明白。
也有人說這家夥背後肯定有什麽背景,弄不好就是西域那邊來的,哪怕是白雲山,自然也不敢得罪。
人雲亦雲,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反正不管真假,也都跟他們沒關系,聽過了也就算了,至于那家夥叫什麽,長什麽樣,還真沒人去關心。
在修行界,每天都有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發生,若是什麽都弄清楚,搞明白,那也不用修行了。
此刻,一個叫承德門的宗門,就來了這樣一群不速之客,一匹月白龍馬拉着一搜靈舟,顯得不倫不類,一個其貌不揚的漢子充當馬夫,時不時會跟那匹馬唠叨幾句。
除此之外,靈舟裏還有個身形消瘦的男子,衣衫單薄,也不知道是因爲窮得買不起衣服還是要風度,這大冷的天看着他自己都覺得冷。
不過這家夥豔福倒是不淺,身邊帶着四個女人,個個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好不讓人羨慕。
王富強走下靈舟,對着守着山門的兩個承德門弟子行了一禮,笑着道:“煩請通報一聲,散修王富強前來拜見。”
兩位門童聽完後皺起眉頭,如果是其他宗門來的,他們還真不敢怠慢,可一個江湖散修,算怎麽回事?
這些江湖散修來幹什麽,他們可清楚得很,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無非就是想投靠到自家宗門,現在這幅做派,也就是想留下一個好印象,跟之前那些家夥差不多。
我可最終結果如何?還不是該留的的留下,然後灰頭土臉的哪來的回哪去。
對于江湖修士,他們是打心底看不起,不是針對某一個人,而是所有元泱界的江湖散修。
當然,這些人畢竟是來給一家宗門做貢獻的,而且就算是江湖散修,也有些不容小觑的存在,各大宗門也會收留,這在元泱界,不算什麽稀奇事。
他們雖然看不上江湖散修,但畢竟不了解這群人,再者他們隻是負責看門,具體要怎麽決策,是長老門主他們的事,所以雖然怠慢,但還是要去通傳一聲的。
兩名弟子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名弟子冷聲道:“等着。”
說完直接轉身向着承德門中走去。
對此,王富強也不在意,直接收了靈舟,然後就這麽在階梯上坐下,看得剩下那名承德門弟子一臉疑惑。
按理來說,這家夥要真是來投靠承德門的,應該表現出誠懇之意才對,别的不說,最起碼在得到承德門的态度之前,都不應該坐下。
他自然不知道,王富強并不是來投靠承德門的,隻是剛好路過,想找個地方歇腳,這些承德門弟子看不上他,在他眼裏,又何嘗将承德門當回事。
誠意?要是心情不好,把承德門招牌砸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般坐了一會,就有一名承德門弟子跟着那名看守山門的弟子返回,先是打量了王富強等人一眼,心中微微思索之後,開口問道:“不知閣下到我承德門,是有何事?”
王富強這時候才從地上起來,還拍了拍屁股,笑着道:“也沒什麽事,就是剛好路過,看到貴宗門風景尚可,前來歇腳讨個便飯,打擾之處,還請貴宗原諒才是。”
聽完王富強的話, 這名承德門弟子皺起眉頭,再次陷入思索。
過了一會之後,他開口道:“承德門曆來是不接待散修的,但看諸位也不像什麽歹人,就請随我來吧。”
王富強再次抱拳道:“如此就多謝了。”
說完當先走了上去,并不關心這家夥心裏打的什麽算盤。
說白了,他連白雲山的山主都敢出手,這小小的承德門還真不算什麽,就算真有護宗陣法,但頂多也隻是很難給承德門造成巨大的損傷,承德門要想留下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可能。
進入承德門之後,王富強左看右看,一副鄉巴佬進城的樣子,更是讓那名承德門弟子心中冷笑。
承德門确實不接待江湖散修,曆來如此,不僅僅是因爲他們看不起江湖散修,還因爲這些家夥不講規矩,進入門中之後,總會多多少少造成一些損失,這樣的事情之前就發生過。
他之所以讓王富強這一行人進入承德門,其實并非真要接待這群人,也不是因爲王富強,而是因爲那幾個女人。
這樣的女人,就算尋遍整個元央界,怕是也很難找到,而那位門主對于美色一直都有愛好,所以其實并沒安什麽好心。
如果他接待了這群人,再将這件事告訴那位門主,到時候女人留下,至于男的是殺是留,也都是門主說了算,而他也會得到不小的獎賞,弄不好這身份就得往上再爬幾個台階,成爲門中長老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名弟子帶着王富強等人進入一所别院,安頓好之後讓王富強等人先休息,客客氣氣的,倒是看不出什麽端倪。
這人走後,劉志開口道:“這小子怕是沒安什麽好心。”
王富強随口道:“無所謂,既然要做惡人,自然就要承擔惡果,反正我是不介意讓他們把承德門再重新裝修一遍的。”
劉志笑着道:“你不就是故意的?”
王富強咧嘴笑道:“順便順便,我閑得無聊故意找他們茬做什麽,隻要他們沒什麽壞心思,那我們就是承德門的客人,吃了飯,睡一覺,然後繼續趕路,什麽事也沒有。可若他們起了歹心,那就不能怪我了。”
劉志笑着道:“聽起來很有道理,可你帶着這麽多好東西到人家的地盤上,還要讓人家不動心,這怎麽看都有些難爲人。”
王富強搖頭道:“話不是這麽說的,再好的東西,那也是我的,他們動了心思,就已經算是惡人了,若是有點能耐,能夠看出我們的深淺,自然也不會動手,那麽想法就還隻是想法,無關緊要,可若是沒點能耐,有了心思還有動作,那就等于坐實自己是惡人,我再出手,自然就理所應當。”
劉志啧啧道:“佩服,佩服,找麻煩都能找得這麽毫病,像你這樣的,不說沒有,但肯定不多。”
王富強笑着道:“不是你說的,出劍要有足夠的理由才行嘛,我這隻不過是在按照你說的做罷了。”
劉志愕然,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之後,劉志笑着道:“不如我們來賭一賭,看他們什麽時候動手?”
王富強直接搖頭道:“我不喜歡賭博,赢了沒好處,輸了更沒好處。”
劉志皺眉道:“怎麽說?”
王富強說道:“赢來的東西,總會覺得來得容易,用起來也就不會心疼,所以很快就沒了,赢了也就等于沒赢,非但如此,長此以往,還會養成不好的習慣,就算是自己辛苦掙來的,也不會心疼,那就真攢不下什麽家底了。”
他接着道:“至于輸了,就更慘,辛苦掙來的銀錢,白白送給了别人,弄不好還會想回本,越陷越深,最後傾家蕩産,輸得褲裆都不剩。”
劉志皺眉道:“我就跟你賭一下,賭不賭都行,至于說這麽多大道理?”
王富強咧嘴笑道:“沒辦法,習慣了。”
劉志歎息道:“小小年紀就如此,以後怎麽得了哦,我想我應該明白宋子淩爲何會看上你了,因爲你跟他,本就是一樣的人。”
王富強笑着道:“沒辦法啊,誰讓我是蘊靈門的小師叔呢,總得做做樣子,一來二去,就養成這壞毛病了,看到誰要做不好的事情,就像說教一番。”
劉志撇嘴道:“那你咋不去勸承德門那些家夥不要做歹事?”
王富強無奈道:“你以爲我不想啊,能用嘴解決的事情,當然不動手最好,可我去說,他們就會聽?怕是隻會更快動手罷。”
劉志點頭道:“也是。”
王富強說道:“所以講道理,也要看人,看事,我是覺得咱們還算有點交情,才好言相勸,這要是換了别人,我才懶得張這個口。”
劉志說道:“那我還得感謝你咯?”
王富強擺手道:“那倒不用,以後有啥好處,記得想到我就行。”
劉志說道:“還真有。”
王富強便問道:“什麽?”
劉志似乎知道他會這麽問,所以說道:“我那兩劍縱橫啊。”
王富強犯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