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衍閣強者
這個聲音出現,所有人的目光自然拳頭看向大門方向,就連那魁梧中年也都轉過身去。
隻見來人是一個白衣中年,光從裝扮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身份,因爲他衣服上根本沒有什麽特别的标志。
他獨自一人,帶着笑容,漫不經心的走入酒樓。
那被稱爲朱坤的魁梧中年沉聲問道:“閣下何人?”
這人直接繞過朱坤等人,走到一旁拉了一張凳子坐下,才慢悠悠的回道:“天衍閣。”
他隻說了三個字,而且雙眼一直都盯着王富強。
這三個字一出口,整個酒樓中的人都是一驚,就算是王富強也微微皺着眉頭。
不過也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天衍閣來的而已,畢竟王富強早已料到,天衍閣一定會先出現,而且應該就在這兩天。但讓王富強沒想到的是,竟然隻來了一個人。
真的隻有一個人?
王富強不由得擡眼看了外面一眼。
其實就算不用去看,王富強也能感受得到,或者說他用看還沒用感受來得更清晰,之所以看,隻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罷了。
坐在凳子上的白衣中年笑着道:“别看了,确實隻有我一個人。”
王富強收回眼神,點了點頭。
酒樓大門位置,朱坤等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樓上那個女人也眯着雙眼,似乎在思索如何取舍。
這要真是天衍閣來的仙師,他們肯定是不敢得罪的,就算他們跟神威門真有聯系,神威門也絕不會因爲他們去跟天衍閣鬧翻。
說到底,在神威門那邊,他們這樣的小角色,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朱坤心思急轉,然後咳嗽了一聲,對着這白衣中年行了一禮,開口問道:“敢問仙師此來是?”
白衣中年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問話,所以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如此一來,朱坤就變得有些尴尬,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将目光看向王富強等人。
他之前就有所猜測,這年輕人身後肯定有着不小的靠山,現在天衍閣出現,他便覺得這年輕人背後的靠山應該就是天衍閣。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不論是王富強這幾人還是剛出現的天衍閣修士,怎麽看都不像是朋友,反而更像是仇人。
王富強重新坐了下去,同時問道:“此來是爲了報仇?”
白衣中年點了點頭,笑着道:“算是,也不全是。如果能殺了你,一了百了,如果殺不了,至少也知道你是什麽實力。”
王富強點了點頭,問道:“在這裏動手?”
白衣中年笑着道:“地點你選。”
王富強又點了點頭,然後擡頭看了樓上的女人一眼,才說道:“這裏是神威門的地界,你就不怕得罪神威門?”
白衣中年笑着道:“在神威門地界殺一個人,算不得什麽大事,神威門不會過問的,像這種事情,在元央界每天都會發生,并不是誰死了就一定要有個說法。”
王富強點頭道:“懂了。”
白衣中年微微一笑。
王富強确實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跟之前白雲山那些家夥說的其實一樣。
不論是天衍閣還是白雲山,在元央界都有根底,若是被人殺了,身後就會不斷有同門前來尋仇,但王富強不一樣,王富強是劍氣山河來的,在元央界沒有任何根基,如果死在了元央界,自然不會有人過問,所以死了也就死了。
王富強再次站起身來,開口道:“那還是到别處去了,吃了别人的飯,再砸别人的碗,這種事情我王富強做不出來。”
白衣中年點了點頭,就是沒有意見,也跟着起身,還讓出了一個位置。
王富強便直接向着酒樓外走去,還不忘拿出飯前放在桌上。
王富強走,紅菱白芷便跟着,倒是劉志走在最後,慢慢悠悠的,似乎對這件事根本就不關心。
王富強在走到朱坤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開口道:“你如果也想報仇,隻管跟來便是。”
朱坤一愣,而王富強已經帶着三人走出了酒樓。
網出牆出了酒樓之後,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沿着街道直接向着左邊走去,以此同時,那名自稱來自天衍閣的白衣中年也走出酒樓,跟在王富強等人身後,不遠不近。
如果沒有看到酒樓中發生的事情,就這樣的情況,沒人能看出他們是仇人,就像是街上其他人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區别,就好像誰也不認識誰。
在這白衣中年離開酒樓一直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時候,朱坤領着那些侍從也從酒樓中出來,剛好酒樓周圍都是他的屬下,便沉聲問道:“朝哪個方向去了?”
一名護衛便指了指左邊的街道。
确定方向,朱坤便帶着那些手下追了上去,這一下,浩浩蕩蕩,把街上那些行人吓得不輕。
如果真是天衍閣來的強者,那麽不論跟那年輕人是仇人還是朋友,他這小小的關陽城城主都不應該再插手。
如果是朋友,他當然不能招惹天衍閣。
如果是敵人,能夠跟天衍閣這樣的勢力成爲敵人,其本身就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可他想了許久,總覺得哪裏不對,因爲他懷疑那個白衣中年根本就不是天衍閣來的修士,而是跟王富強一夥的,不過是借用了天衍閣的名聲,想要吓退自己而已。
所以他決定跟上去看看,确定清楚,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麽再退也不遲,如果真給他猜對了,那就全部把命留在這關陽城中好了。
王富強離開酒樓之後,一路前行,走得并不快,但也沒有任何停留,就這麽一直走到城外。
那個白衣中年也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同樣離開關陽城。
進城需要盤查,出城則不需要,所以并沒有人會在意這樣幾個人,除了一些男人會多看紅菱白芷兩眼。
因爲他們走得都不快,所以朱坤很快就追了上來,但不敢靠得太近,隻是遠遠跟着,帶着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看到王富強等人走出關陽城,他先是皺了皺眉,然後直接爬上城樓。
王富強離開關陽城之後,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繼續前行。
走在他後面的白衣中年皺了皺眉,然後開口道:“差不多行了。”
這句話出口,王富強便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來。
白衣中年皺眉道:“實在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是個慈悲心腸的人。”
王富強自然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所以回道:“并不算是,隻是這附近也沒别的落腳點,今晚肯定是要住在這關陽城的,不好弄出太大動靜,我這人向來害怕麻煩。”
他苦澀一笑,說道:“可越是害怕,麻煩就越是要來找我,你說是不是很無奈?”
這白衣中年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很自信。”
王富強搖頭道:“這個還真不是,而是你不夠強,最起碼從一開始到現在,你并沒有讓我感覺到危險。”
白衣中年皺着眉頭。
王富強卻接着問道:“方便說一下,你在天衍閣算是什麽地位?”
白衣中年卻沒有回答,而是開口道:“你今日要是能打敗我,或者殺了我,天衍閣至少半年都不會找你的麻煩。”
王富強一愣,然後點頭道:“那看來地位不低。”
白衣中年卻說道:“但半年之後,必然是不死不休。”
王富強沉吟了一下,問道:“天衍閣最近有什麽事情發生?”
白衣中年說道:“這些你不必知道。”
王富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白衣中年也沒有說話。
不用王富強說什麽,紅菱白芷便向着遠處退開,直接帶起兩道流光,給兩人足夠的場地。
劉志也跟着後退,牽着那匹月白龍馬,慢慢悠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年紀太大的老仆,拉着一匹馬,走得還沒有馬快。
等三人都離開之後,王富強直接取出斷龍刀。
劉志說過,天衍閣這些修士大緻分爲兩種,一種是用劍的劍修,一種是修符修士。
劉志還說過,如果遇上天衍閣的符道強者,最好不要使用本命飛劍,除非本命飛劍足夠強大。
王富強并不知道他的本命飛劍算不算強大,但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爲好,一旦真損失了飛劍,真不值當。
其實他并沒有像他自己說的那麽輕松,從始至終,這人确實沒有讓他感覺到任何危險,可越是這樣,王富強越是沒底。
這裏畢竟不是劍氣山河,在劍氣山河那邊,他完全可以當家做主,但這裏畢竟是别人的地盤,很多東西都不方便,這就好比在自己家和在别人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這其實也是一種無形的規矩。
城樓上,看到兩人并沒有繼續離開,朱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最起碼可以确定,這兩人确實都不是簡單人物,也可以證明,那白衣中年确确實實是來自天衍閣。
他突然有些期待。
他雖然不弱,但也隻是相對于一般人而言,在這些所謂的大神仙面前,不過隻是蝼蟻一般的存在,如果能見識到這些神仙們的戰鬥,那才是真的不枉此生。
天元界很大,也正因爲大,所以強的很強,弱的也很弱,強的站在山頂,享受大好河山,弱者隻能在塵埃裏,俯仰蒼穹。
他覺得,今日這一戰,必然将是他這一生所見到最宏大、最激烈的一場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