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散修鼻祖,宗門最強
經紅菱這麽一說,王富強隻覺得手中的劄記有千斤之重,這可是最後一個可以離開劍氣山河的方法了。
看着王富強如此沉重,紅菱便說道:“或許這第三個方法更适合你。”
王富強一愣,不由得看着手中的劄記。
紅菱接着道:“你不屬于劍氣山河,或者說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不受這個世界的規矩束縛。當然,要打破這個規矩,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關鍵還是要看你對劍氣山河的規矩了解多少。”
王富強皺眉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
紅菱搖了搖頭,說道:“有些東西,是需要自己的感悟的,否則别人說再多,也沒什麽用。”
王富強依舊皺着眉頭,但沒有說話。
紅菱起身道:“不過我可以教你怎麽去尋找這些所謂的規矩,正好現在有機會,你可以先從玄陽宗的陣法感悟。其實天地規矩跟陣法是差不多一樣的道理,首先你得先感受到它的存在,然後才能試着去掌握它,隻有掌握了它,你才能将它打破。”
王富強一聽,頓時大喜過望。
紅菱卻接着道:“不過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五十年的時間終究太短了,而且給你的時間興許根本沒有那麽多,要在這麽短的時間類找到劍氣山河的規矩并掌握,本身就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更别說将其打破。”
王富強直接問道:“你口中所謂的天地規矩,是不是跟遺迹之間存在的規矩是一樣的?”
紅菱點頭道:“大同小異,隻不過大小不同,遺迹的規矩隻是一小部分,就像人的身體一樣,也有着自己的規矩,其實萬事萬物都有這自己的規矩,然後由各種不同的規矩組合,就形成了我們所看到的這個世界。”
王富強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人身小世界,天地大世界,你所謂的規矩,應該就是我看到的那種場勢,大大小小,看似互不幹擾,實則又互相牽連,所以修士可以憑着秘法,借助身體引導,引動天地之力攻擊,這其實也是一種打破規矩的意思,或者說,修行本身就是在破壞世界的規矩。”
紅菱一愣,點頭道:“還真不愧是谪仙人啊。”
王富強微微一笑,說道:“腦子裏自己突然蹦出來的想法,就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要不是親身經曆,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紅菱并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原理,那就簡單多了,所以接下來就直接試着去尋找這些規矩,或者說,我應該将這個世界的結構告訴你。”
王富強皺着眉頭。
紅菱在山洞中看了一下,然後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合适的位置,直接就走了上去,停下之後,雙手結印。
地上的符文再次亮起,然後一道道光芒不斷凝聚,就是形成了一個類似地圖的存在。
這個地圖成型之後,紅菱直接問道:“看着是不是眼熟?”
王富強盯着地圖,點了點頭,這明顯就是劍氣山河的地圖,他畢竟是在劍氣山河逛過一圈的,所以一些地形地勢,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特别是那三江交彙之地,可不就是蘊靈門所在嘛。
紅菱伸手指着三江交彙之地,說道:“這裏就是蘊靈門。”
說着她手指沿着其中一條江往東,一邊道:“這就是界河。”
她手指順着界河一直向東,直到到了這個地圖的盡頭,然後停住,看着王富強道:“再往東,便是妖族天下了。”
說完她手指繼續往東,而随着她手指的移動,本來已經是盡頭的東面再次出現了新的地圖,而且還在不斷擴大,一點點暈開。
明明是一個地圖,明明連在一起,但其中似乎又有着某種阻隔,所以看起來除了那條河,兩張地圖完全沒有接壤的地方。
紅菱的手指停下,地圖也停止蔓延。
紅菱指着兩張地圖的銜接處,問道:“能看出什麽?”
王富強搖了搖頭,說道:“兩張地圖,似乎彼此牽連,實則又毫不相幹。”
紅菱點頭道:“這就是兩個世界的之間存在的規矩,因爲這種規矩已經超出了我能力的範疇,所以我沒法将它更具體的表現出來,也就隻能以這樣一種方式呈現。”
說完,她手指重新回到三江交彙之處,然後沿着另一條江繼續向東蔓延,一邊道:“這條便是冥河,也就是你們說的眠江。”
還是跟之前一樣,她手指一直往東延伸,一直到地圖的盡頭,然後繼續延伸,接着便開始出現了新的地圖,隻是這地圖有些模糊,但跟另外兩張地圖卻銜接了起來,而且彼此之間一樣存在紅菱口中所謂的規矩。
紅菱再次說道:“這邊是冥界,因爲我對冥界也不了解,所以隻能表現一個大概給你看。”
王富強點了點頭,雖然紅菱這麽說,但确實已經夠直觀了。
紅菱的手指又一次回到三江交彙之處,這一次卻是向着都西邊延伸,同樣一直到地圖的盡頭,這一次,又出現了一個全新的地圖,而且很大。
這樣看去,三條江以蘊靈門爲起點,向着三個完全不同的方向蔓延出去,将整個地圖直接分成了三份,北邊是冥界,東邊妖族,西南邊則是所謂的元央界,而劍氣山河,就處在三個世界的交界處。
紅菱接着問道:“現在,能看出什麽?”
王富強盯着地圖,皺眉道:“劍氣山河的規矩不止一個,所以要想打破劍氣山河的規矩,也就等于打破了整個世界的規矩。”
紅菱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劍氣山河,三個不同的規矩,卻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所以形成了劍氣山河這樣一個獨立的世界,但又跟其他世界互相牽連,可以說是承載了另外的三個世界,也可以說是其他三個世界孕育而出。”
王富強開口道:“總算知道我現在所在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了?”
紅菱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你以爲這就是整個世界,那可就錯了,這隻是我所知道的世界而已,至于我所知道的地方之外,是什麽,恐怕隻有……”
她頓了一下,雙眼看着王富強,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現在跟你講也沒用。”
說完一擡手,原本展開的地圖竟是合攏起來,然後形成了一個球,接着周圍又出現了一個球,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很快就已經是千萬個一樣的球體,整個山洞中都充滿了各種大小不一的球體,而王富強愕然發現,至仙還能看到劍氣山河的那個球,現在卻已經找不到。
整個山洞,此刻就像是一個星系,或者說已經成了一個宇宙。
紅菱笑着道:“這才是世界。”
王富強咽了一口唾沫。
這手段,跟科技已經沒什麽區别了,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宇宙的模拟啊,而且遠比他所了解的要清晰得多。
紅菱繼續道:“現在你該知道,劍氣山河多麽弱小了吧?”
王富強木然的點了點頭,滿心震撼。
看來他所猜想的沒錯,這個世界雖然已經變了,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時代,但根本其實沒有變,也就是說,這還是地球。
眼前紅菱做出的這一系列模拟,都在說明這一點。
在以前,王富強肯定不相信神的存在,但如今經曆了這麽多奇怪的事情,自己更是變成了一個修行者,而且可以操縱一些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所以王富強不得不往大了想。
按照紅菱的說法,劍氣山河上有四個世界,一個是妖族天下,一個是冥界,一個是劍氣山河,還有一個就是天元界。
再聯系之前書秀秀的說法,天地有四,五百年爲妖,五千年爲人,五萬年爲仙,五十萬年爲神。按照王富強的理解,五百年爲妖,指的應該就是妖族天下這個世界,五千年爲人,指的自然就是劍氣山河,五萬年爲仙,應該就是元央界。
這一點,不論是從季長河的身上還是那位老前輩的說法中,都可以證明。
可有一點,讓王富強無法理解,不論是書秀秀的那種說法還是那位老前輩的說法,都沒有将冥界囊括進去,也就是說,天地有四,是不包括冥界的。
如此一來,除去冥界,就隻有三個世界,從妖族往後推,也就隻有三個世界,最後一個五十萬年一個輪回的神界,卻又不再紅菱所畫的地圖之中。
他不由得看向那些星河,咽了一口唾沫,難不成最後一個,就在這些星辰之中?或者說,就是這些星辰所組成的世界?
王富強搖了搖頭,覺得還是不大可能,雖說五十萬年确實很長,但以他對宇宙知識的了解,五十萬年對于整個宇宙來說,其實就跟劍氣山河跟這些星辰比起來是一樣的,顯得渺小,微不足道。
所以他直接将目光看向紅菱,開口問道:“之前我聽到過一種說法,說天地有四,而四個天地都有自己的輪回,一個是妖族的五百年,一個是劍氣山河的五千年,還有就是仙界的五萬年,最後是神界的五十萬年,可你所表示的地圖中,并沒有神界。”
紅菱看着王富強,有些吃驚道:“這些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王富強一愣。
紅菱接着道:“這些東西,就算是元央界那邊,知道的人也不多,就算是我,也隻知道一個大概。”
王富強一愣,眉頭不由得皺得更深了。
若真是這樣,書秀秀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真是從太極門聽來的。
這個可能明顯不大。
而且之前那頭大妖,似乎也知道不少。
原本王富強也沒多想,可現在被紅菱這麽一說,自己再仔細一想,聯系整個劍氣山河的狀況,似乎還真是。
王富強再次被震撼到了,或者說是吓到了。
看來不論是書秀秀還是那頭大妖,都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似乎是王富強沒有回答,紅菱也不在意,繼續道:“你說的這個,是真實的,冥界應爲不屬于生靈,所以沒有列入其中,至于你說的神界……”
她停下話語,用手掌在身前一拉,數萬星辰便運轉起來。
紅菱接着道:“這便是神界,超脫仙凡,完全不受任何規矩束縛,可以自由在天地間穿梭的,便稱之爲神,比如一些遠古的物種,一些本該湮滅的存在,或者說是我們一位不複存在的東西,都可稱之爲神。”
王富強皺眉道:“那五十萬年的輪回之劫又是什麽意思,以我對……對整個世界的了解,五十萬年還是太小了一些,不足以讓整個世界湮滅。”
紅菱一愣,笑着問道:“誰跟你說輪回之劫就是世界的湮滅?”
這下輪到王富強愣神了。
紅菱接着道:“五百年的妖族輪回之劫,你看到了,妖族湮滅了?”
她搖了搖頭,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憂傷,說道:“隻是死了很多妖怪而已,至于劍氣山河的輪回之劫,一樣不會将劍氣山河湮滅,隻是劍氣山河的這些生靈,會遭受到巨大的打擊,或者說是一次清洗,至于清洗之後,由什麽來主導這個世界,就不得而知了,須知人類并非就是真正的主導。”
王富強點了點頭,說道:“确實,那我就懂了,就比如在我的了解中,這世界曾經就有一種叫恐龍的東西主導過,之後才是人類,那麽再變成其他生物主導,也是有可能的。”
紅菱點頭道:“所以才說天道之下,一切都渺小得可憐,哪怕是超脫成神,也一樣逃不過這輪回之苦。”
王富強沒有再說話,而是陷入深思。
連神都不能成爲主導,那麽到底什麽才是主導這一切的存在?那又是一種怎樣的存在,才能制定出這樣的規則。
許久之後,王富強突然發現自己現在想這些,似乎有些遠了。
自己如今連劍氣山河的規矩都擺脫不了,就去考慮仙神們考慮的問題,未免顯得有些可笑了些。
紅菱這時候卻突然道:“不過你比較特殊,似乎完全不受規矩的束縛,不論是妖族天下的規矩,還是劍氣山河的規矩,都跟你沒有關系,但不知道元央界那邊的規矩,會不會對你形成束縛?”
王富強一愣。
紅菱繼續道:“這或許跟你的沉睡有關,按照我的推算,你至少已經沉睡了數十萬年甚至數十萬年,不論是劍氣山河還是元央界,都應該經曆了幾次輪回,但你卻依舊存在,而且在這種比較特殊的時候醒來,所以我才說你或許可以打破這種規矩。”
王富強愕然。
紅菱接着道:“當然了,這些現在想還太遠,以我現在的能力,隻能知道你應該是超脫仙凡的存在,或許已經達到了神級,但卻又有所不同,畢竟沒有你這麽弱的神,但又是唯一一個可以不受規矩束縛的存在……”
她搖了搖頭,手掌一握,山洞頓時恢複成原來的樣子,數萬形成瞬間消失。
收起神通之後,紅菱直接道:“現在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麽才能讓你找我劍氣山河的規矩,然後整個能打破這個規矩,至于其他,等到了元央界那邊再說。”
王富強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問道:“所以你是神級還是仙級?”
紅菱一愣,笑着道:“都不是。”
王富強一愣。
紅菱接着道:“我們應該算是神獸,是負責引導一些類似于谪仙的存在,讓他們能盡快成長起來,我和白芷,遇上的便是你。”
王富強疑惑道:“這是什麽意思?”
紅菱解釋道:“每一個谪仙人,都能擁有自己的引導靈獸,隻是根據其天賦實力的高低,引導靈獸的等級也就不同,比如季長河,就是那兩頭蛟龍,而你,就是我跟白芷,所以真要說起來,我們跟你,應該算是……主仆關系,或者可以稱之爲契約關系。”
王富強又問道:“這又是什麽意思?”
紅菱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自己想。行了,還是先說說整個才能讓你在最快的時間内找我規矩吧。”
王富強點了點頭,還真就直接不想這件事情了。
這或許也是沉睡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的好處,連思維都能輕易的做到收放自如。
之後紅菱教了王富強很多有關規矩和陣法的知識,而王富強學起來确實很快,不愧是人和妖都稱贊的“天生道體”。
王富強很快發現掌握了這些技巧之後,他再操縱玄陽宗的護宗大陣,已經沒有之前那種虛浮的感覺,而且就算是對那一方遺迹的掌控,也熟練了很多。
除此之外,不論是身體還是心境,王富強都得到了一種巨大的升華。
而這幾天,整個玄陽宗都沒有發生什麽變故,那些受傷的蘊靈門弟子也因爲得到了及時的救治,情況好了很多。
隻是這種和平并沒有持續多久。
這天,王富強依舊在山洞中研究季長河留下的那些劄記,突然一名弟子跑了過來,大聲喊道:“師叔祖,不好了……”
王富強皺起眉頭,隻得将這些劄記收起來,走出山洞問道:“怎麽了?”
一名蘊靈門弟子看到王富強出來,停下了腳步,大口喘息道:“郭師兄剛剛回來,受了很重的傷,還說他辜負了師叔祖的囑托,然後就……就……”
王富強一驚,直接問道:“人在哪?”
這名弟子急忙道:“就在山門方向。”
王富強二話不說,直接就想着山門方向飛奔而去。
按照這名弟子的說法,郭銘怕是兇多吉少了,這也就是說,白衣雪和搞成功很可能也面臨一樣的情況,甚至可能回不來了。
當然,這是戰鬥,誰都會死,包括他。
但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時,王富強還是有些難以承受。
這不是說他就不在乎其他蘊靈門弟子的生死,隻是那些蘊靈門弟子跟他并不是很熟,可白衣雪搞成功這些人不一樣,感情是要深一些的。
王富強來到山門之前的時候,郭銘已經死了,手中緊緊的抓着一件物體,是一個玉瓶,是修士湧來儲存一些信息的寶物。
王富強閉上雙眼,開口問道:“到了多久了?”
一名蘊靈門弟子回道:“剛到,弟子就讓武師弟去通報師叔祖了。”
王富強點了點頭,一擡手,将郭銘手中的玉瓶拿到手中,然後在所有人滿是疑惑的目光中直接捏碎。
這是郭銘拼命也要送回來的消息,可這位師叔祖看也不看,就這麽捏碎了?
他們實在有些無法理解。
不過這位師叔祖做的任何事情,他們都無法理解。
什麽消息,王富強已經不用看,猜都能猜出一個大概。用不了多久,郭銘所去的這個宗門,怕是就會帶領人馬殺過來。
王富強直接道:“火化了吧。骨灰送到我這裏來,之後密切注意外邊的情況,用不了多久,出雲門應該就會打來,所以要做好大戰的準備。”
這些蘊靈門弟子皺着眉頭,然後各自散去。
王富強看着被蘊靈門弟子擡起的郭銘,低聲道:“等玄陽宗守住了,你的仇,師叔祖給你報,師叔祖跟你保證,出雲門,一個都不會活着。”
這時候,一名蘊靈門弟子将郭銘的随身物品取出,交給了王富強。
王富強将所有東西都收進儲物袋,隻留下過敏的那把佩劍。
果然,半天左右,出雲門掌門直接帶領數千名出雲門強者,将玄陽宗整個圍了起來。
雖然出雲門隻是二流宗門,但畢竟人數擺在那裏,憑着蘊靈門這幾十号人,根本不可能守住玄陽宗,所以王富強隻能驅動玄陽宗的護宗大陣。
按照紅菱的說法,玄陽宗的護宗大陣頂多隻能連續開啓六次,之前對付玄陽宗那些強者,紅菱已經開啓了一次,如今王富強又開啓一次,也就是說,剩下的隻有四次了。
在護宗大陣的加持下,蘊靈門幾十号人幾乎全部戰死,總算是将出雲門暫時擋下,也正好這時候大長老帶領這南浔秦氏的強者趕到,否則玄陽宗護宗大陣怕是又得開啓一次。
有了南浔秦氏的加入,戰局總算是有了一些緩和,但出雲門并沒有退去,而是駐紮在玄陽宗山下不遠,顯然是不像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今出雲門跟蘊靈門的仇恨算是已經徹底結下,若是這時候退回,一旦給蘊靈門緩過氣來,到時候出門門必然隻有覆滅一條路可走,所以隻能攻下玄陽宗,拿到玄陽宗的底蘊,才有可能跟蘊靈門對抗。
而相較于出雲門,王富強擔心的是其他幾個宗門。
既然出雲門都可能出手,那麽其他的宗門也一樣可能出手,而且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白衣雪和高成功,大長老都已經回來了,這兩位卻依舊沒有任何消息,所以王富強覺得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最主要的一點,一旦其他宗門也出手,到時候跟出雲門相互配合,就算大長老已經将南浔秦氏的援兵帶來,但一樣很難阻擋住各大宗門的圍攻。
雖然陣法可以抵擋一段時間,可一旦将陣法用盡,恐怕都不用等着季長河趕回來,他們就得被這些宗門弟子絞殺幹淨。
有了一次交鋒之後,退下玄陽宗的出雲門并沒有繼續發動攻勢,而是在等什麽,王富強覺得應該就是在等其他宗門。
之後幾天,出雲門跟南浔秦氏發生了幾次交鋒,雖然都有損傷,但并不算嚴重。
越是這樣,王富強越是擔心,時間這麽拖下去,對王富強等人來說,根本不是什麽好事,一旦季長河帶着玄陽宗強者返回,再加上其他各宗一起出手,光憑着玄陽宗的護宗大陣,是很難守住的。
王富強之前的計劃是因爲懸空寺的高僧在,可王富強怎麽也沒想到懸空寺這邊出手拿下玄陽宗之後,就直接返回懸空寺了,這才讓他的處境變得尴尬而被動。
一旦季長河返回,而蘊靈門這邊并沒有追兵,那麽他們這些人,就要面對幾大宗門的圍攻,短時間内或許可以靠着玄陽宗護宗大陣支撐,可時間一長,就隻有死路一條。
在郭銘回到玄陽宗的第四天中午,一直沒有音訊的白衣雪終于出現在玄陽宗,而且還帶回一個消息,說是她不負王富強所托,她這段時間穩住了三個宗門,保證他們都不會在這時候對玄陽宗發動攻勢。
如此一來,王富強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不僅是因爲白衣雪完成了任務,給玄陽宗減輕了很多壓力,也因爲白衣雪總算是安全回來,沒有像郭銘一樣隻回來一具屍體。
當天傍晚,搞成功也返回玄陽宗,說是也穩住了幾個大宗門,都保證不會對玄陽宗出手,這樣一來,王富強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總是的放回了肚子裏。
在搞成功回到玄陽宗的第二天一早,出雲門那邊應該是知道其他宗門不會出手了,所以再次對玄陽宗發動攻勢。
這幾天王富強一直不敢睡,所以這時候的王富強還在研究怎麽才能将玄陽宗的護宗大陣利用到極緻,畢竟這已經是他唯一的殺手锏了。
大長老來到王富強門前,開口問道:“小師叔,出雲門又一次發動攻勢了,我們要如何應對?”
王富強直接推開門,身上的衣服并沒有換,眼眶也紅紅的,一看就是一宿沒睡,在他手中,不再拿着那半截繡刀,而是拿着一把劍,郭銘的劍。
王富強直接道:“我給郭銘說過,一定要替他報仇,把出雲門修士全部殺幹淨,既然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我不介意再用掉玄陽宗的陣法一次。”
打仗老皺眉道:“可這樣一來,今後怎麽面對季長河?”
王富強直接道:“以後再說,現在隻有先将眼前的瑪法解決,不啓動護宗大陣,憑着我們現在的這點人手,就算能夠守住玄陽宗,必然也會損失慘重,更别說給出雲門重創。”
大長老點了點頭。
如今确實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他歎息道:“若是懸空寺那些人沒有離開,就好了。”
王富強開口道:“人家能幫我們攻下玄陽宗,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們沒理由要求他們做更多,畢竟他們不欠我們的。”
大長老點了點頭。
王富強接着道:“這次你作爲主攻,我用大陣加持在你身上,配合秦氏子弟,就算不能将出雲門修士全部斬殺,也務必要給他們重創,至少短時間内不敢再對玄陽宗有非分之想。”
大長老點頭道:“一切聽從小叔叔安排。”
王富強點了點頭,直接禦劍向着玄陽宗後山的山洞走去。
既然發現了那個山洞,既然可以更好的驅動陣法,王富強自然不會放過。
随着王富強離開,玄陽宗的護宗大陣很快祭起,然後所有秦氏子弟在大長老的命令下,全走站到陣法之上,有了陣法的加持,每個人的修爲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大長老一馬當先,帶領秦氏子弟就這麽跟出雲門殺在一起。
戰鬥持續了将近兩個時辰左右,出雲門這一戰損失慘重,應該是知道攻下玄陽宗已經沒有希望,所以出雲門那位掌門最終隻能不甘的下令撤退,直接返回出雲門。
如此一來,玄陽宗的情況總算是得到了一絲喘息。
隻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剛将出雲門修士全部擊退,負責查探情報的蘊靈門弟子直接送回消息,說是季長河帶領玄陽宗強者已經過了南浔秦氏,恐怕不用兩天時間,就會回到玄陽宗。
這個消息送進玄陽宗之後,整個玄陽宗頓時人心惶惶,籠罩着一層怎麽也揮之不去的陰霾。
長河仙人季長河的威懾,可真不是憑着一個蘊靈門的年輕師叔祖和一個玄陽宗護宗大陣就能抵消的。
那可是劍氣山河的最高峰,是整個劍氣山河六百年來都沒人可以撼動的可怕存在。
可以說季長河在劍氣山河修行界已經主導了六百餘年,這種壓迫已經深入劍氣山河每個修士的骨髓之中,一時間根本不可能消除。
對此,王富強也沒有任何辦法。
别說是這些秦氏子弟,就是他自己,心中都像是突然壓上了一塊巨石,雖然早就知道季長河會返回,但此刻将要面對這位長河仙人,王富強的内心還是充滿了沉重。
這段時間,每天幾乎都在死人,王富強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感受死亡,所以那種下一個就會是他的感覺強烈到讓他都想直接舍棄玄陽宗逃離。
他現在之所以還站在玄陽宗,隻是毫無辦法。
隻要沒有離開劍氣山河,隻要季長河依舊在劍氣山河,無論他逃到哪裏,都逃不出這位長河仙人的掌控,而且王富強有種感覺,一旦選擇逃走,死得隻會更快。
王富強現在隻希望王靜玄能夠知道他們在玄陽宗的處境,能夠派出一些強者對玄陽宗進行支援,否則他真不覺得一個玄陽宗的護宗大陣,能夠當初這位劍氣山河的最強者。
就這樣,所有人在無比沉重的七分鍾度過了兩天,然後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
玄陽宗四周,玄陽宗弟子駕馭着飛劍,将整個玄陽宗完全圍了起來。
數萬名劍修,遮天蔽日,如同黑雲一般壓在玄陽宗上空。
王富強已經提前開啓了護宗大陣,大長老領着秦氏子弟站在大陣之上。
沒有辦法,每個人都很清楚,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拼命,隻有拼命才有可能活命,因爲除了拼命之外的任何選擇,都是死。
在整個劍氣山河,絕沒有人能夠占據玄陽宗之後還能好好的活着,除非能将那位長河仙人擊敗或是斬殺。
這種事情他們自然做不到,所以隻能将希望放在蘊靈門那位年輕師叔祖的身上。
季長河出現之後,并沒有直接對玄陽宗發動攻擊,而是屹立在雲海之下,玄陽宗護宗大陣上空,朗聲道:“王富強,你應該知道,就算你掌握了玄陽宗的護宗大陣,也支撐不了多久。”
王富強身體也沖天而起,腳踩飛劍九百裏,左邊懸停飛劍一氣三清,右邊懸停飛劍五音七絕。
王富強出現之後,直接問道:“那怎麽辦,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難道我撤掉大陣,你們就會放過我?我王富強信,你季長河怕是都不信吧。”
季長河看着眼前這個同樣是谪仙人的年輕人,雙眼微微眯起,點頭道:“撤掉大陣,最起碼會少死一些人。”
王富強笑着問道:“是少死你們玄陽宗的人,還是我們這些人?”
季長河直接道:“都有。”
王富強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不信你。不撤掉陣法,你們玄陽宗肯定要多死一些,撤掉陣法,死的就隻會是我們了。”
季長河直接道:“至少可以死得好看一點。”
王富強笑着道:“死都死了,好不好看有什麽意思。行了,要打就打,别廢話,要殺我,有本事就破了你玄陽宗自己的陣法。”
季長河臉色難看。
這樣的情況,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的。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面對玄陽宗的護宗大陣。
若是破不掉,無數玄陽宗弟子必然會死在玄陽宗自己的護宗大陣之下,若是破掉了玄陽宗的護宗大陣,就如今的情況,一旦玄陽宗沒有了護宗大陣,光憑着他一個人,還是很難抵擋住其他各大宗門的攻勢。
破也難,不破也難。
他看着王富強,點頭道:“不得不說,你确實給了我很多驚喜,但今日,我季長河誓殺你王富強,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擋。”
王富強依舊是嬉皮笑臉的道:“能夠被長河仙人這麽上心,我王富強就算死了,想必也能名流千古的,當然,還是那句話,我覺得你并沒有那個能耐。”
“跟長河仙人交手這種好事,王公子怎麽也得叫上老朽才是啊,當初輸給了王靜玄,老朽一直都想跟長河仙人對一劍。”
這個時候,雲海之上突然想起一個聲音,接着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直接就出現在大陣上空。
一個老人,沒有像上次一樣穿着乞丐的衣服,但手中依舊拿着一根竹竿。
散修鼻祖,雲天雲。
這老人出現之後,轉頭對着王富強笑了笑,問道:“王公子可願意滿足老夫這個願望?”
王富強皺眉道:“老前輩就不怕?”
老人豪氣道:“都活到這個歲數了,還有什麽怕不怕的,那些個娃娃既然稱老朽爲散修的鼻祖,那老朽自然不能丢了這個面,今日不論勝敗,隻要老朽遞出這一劍,想必就是給這些娃娃們長臉了。”
王富強點頭道:“是這個道理,老前輩放心,晚輩一定替老前輩收屍,以散修的身份。”
老人一愣,然後哈哈笑道:“其實老朽一直就想說了,你這小娃娃老朽看着順眼,什麽狗屁的谪仙人,跟老朽可沒有半點關系,就是單純的覺得你這小子順眼而已。所以老朽接下來這一劍,既是爲了給劍氣山河的散修正名,也是爲了你這個朋友,跟王靜玄沒有半點關系。”
王富強點頭道:“多謝前輩,晚輩必然竭盡全力,讓前輩盡量死得好看一些。”
所有人聽着這兩人的對話,都皺起眉頭。
這他娘的什麽神仙談話。
先前季長河才說讓王富強死得好看一些,可這家夥卻說了,死都死了,好不好看有什麽用,現在倒好,反過來竟然要讓另一個人死得好看一些。
關鍵是這個人是來幫他的,而不是來殺他的,你口口聲聲都在說對方要死,有這樣的?
可這位老前輩似乎并不在乎,哈哈笑道:“放心,這一劍遞出,就算是死,也肯定驚豔整個劍氣山河。”
老人說完,不再廢話,直接将手中的竹竿舉起,然後就這麽向前遞出,向着季長河遞出。
一位散修鼻祖,一位劍氣山河最高峰,宗門最強。
在兩人之間,隻有一根竹竿,普普通通的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