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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動蕩問心


第一百零二章 動蕩。問心

這件事不知怎麽就捅到淩波閣那邊去了,然後淩波閣直接派人洗劫了這所謂的九華門,傳聞連一個活口都沒留,這行事風格,還真是一點也不辱沒“魔門”二字,看來這三百年來,淩波閣确實受了白煙樓很大的影響,一般正道宗門,肯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當然,也要看情況。

淩波閣這次之所以下如此狠手,除了九華門冒用淩波閣的名聲耀武揚威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九華門這次遇上的是王富強。

白煙樓對于這位蘊靈門年輕師叔祖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如今傳聞懸空寺又加入到了蘊靈門,可見除了玄陽宗,其他各宗都想靠着這位谪仙人度過輪回之劫,淩波閣自然也不例外。

洗劫九華門,便是在向王富強證明,九華門跟淩波閣沒有半點關系,九華門的所作所爲,跟淩波閣自然沒有半點關系。

當然,這是淩波閣負責這件事的人說的,是真是假,王富強并不知道,也不在乎。畢竟九華門并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麽損害,反而還讓王富強平白賺了不少元石。

像這樣的宗門,王富強巴不得能多有幾個,至于是借用淩波閣還是太極門的名聲,王富強都無所謂。

至于淩波閣屠戮九華山這件事,王富強也沒什麽想法,這九華山的修士也不像什麽好人,這一次要是換了别人,被屠戮的可就不是九華門了。

王富強看着眼前這位淩波閣負責人,在他身後還有不少淩波閣弟子,人數雖然不多,但應該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強者,王富強笑着道:“其實淩波閣大可不必如此,一個九華門而已,本座還不至于放在心上。”

這位淩波閣的強者笑着道:“那是那是,隻是這畢竟是淩波閣地界,王仙師在淩波閣境内遇上這樣的事情,是淩波閣的責任,淩波閣自然得出面處理。”

王富強點了點頭,不再繼續糾結這件事情,而是笑着問道:“聽聞金閣主近來身體抱恙,不知如今可有好轉?”

這位淩波閣強者一愣,然後笑着道:“閣主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有勞王仙師記挂。”

王富強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

這名淩波閣強者接着道:“這次閣主讓在下前來,除了解決九華門的事情,最主要還是迎接王仙師和諸位蘊靈門道友。”

說完直接取出數十艘靈舟,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上空。

看到淩波閣直接拿出靈舟,蘊靈門這些弟子竟是面露喜色。

總算是不用走了。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徒步而行,當真不是人受的,如今看到靈舟,更是覺得腳闆底·火辣辣的疼。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也終于知道,這位年輕師叔祖之所以選擇步行,并不是真的要鍛煉他們的意志,而是這位師叔祖存粹的想省錢而已。

一直以來,他們都覺得掌門師尊就夠嚴苛的了,沒想到這位師叔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摳門得不像話。

他們實在無法想象,若今後蘊靈門真全部交給這位師叔祖,蘊靈門弟子将會過一種怎樣的日子?

看到對方直接拿出靈舟,王富強自然也不會拒絕,笑着道:“金閣主實在太客氣了,外門冒昧打擾,就已經過意不去了,如今又承蒙金閣主如此招待,當真是……哎……”

嘴裏這麽說,雙腳卻實誠得很,拉着李清芸和張劍湖,直接就往靈舟上走。

師叔祖都動了,蘊靈門那些弟子更是迫不及待,直接就往零軸上走去,很快就将靈舟擠得滿滿的。

看着蘊靈門衆人都登上了靈舟,這位淩波閣的強者又取出四艘靈舟,一左一右,一前一後,護送着蘊靈門衆人直接往淩波閣方向而去。

在淩波閣的地界上,自然不會有人敢出面阻攔,所以一路上走得很是平靜,直到淩波閣。

到了淩波閣之後,王富強才發現淩波閣并不想傳聞那般是白煙樓的束縛宗門,隻是跟白煙樓是一種合作的關系,幾乎是所有資源共享。

這讓王富強松了一口氣,要是淩波閣真的成爲了白煙樓的附屬宗門,對王付強來說,并不算什麽好事,就像懸空寺那般,就算最後真的整合六宗,恐怕真正做決定的,不是懸空寺就是白煙樓,蘊靈門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尴尬。

當然,一些事情淩波閣還是以白煙樓的決定爲主,這次的事情也不例外,所以王富強甚至都還沒提出輪回之劫的說法,淩波閣那位金閣主便直接表明态度,說是隻要白煙樓沒有意見,淩波閣這邊自然也沒意見。

如此一來,這次淩波閣之行,也就等于沒了多少意義。

所以王富強等人在淩波閣待了一天之後,便直接告辭離開,繼續往北,前往太極門。

如今懸懸空寺已經答應下來,淩波閣的态度也很明顯,那麽就隻剩下太極門和白煙樓了,隻要這兩宗沒有問題,王富強就等于得到了玄陽宗以外的四宗的态度,那麽最後就隻需要将心思放在玄陽宗了。

王富強還真就不信了,近五十年的時間,聯合五宗的力量,還解決不了一個季長河。

離開淩波閣之後,蘊靈門這些弟子們又開始怨天尤人了,因爲接下來的很長一段路,都得他們用雙腳去走,就算可以禦劍,但以他們如今的修爲,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所以長時間的禦劍,也是一種折磨,比不行其實好不了多少。

而且說不得還要應對其他宗門的阻攔和截殺,到時候師叔祖還是一樣讓他們出手,而且這位師叔祖的要求他們早就已經領教過,所以保持體力更是重中之重,這萬一沒有達到師叔祖的要求,那才叫真正的痛苦。

好在離開淩波閣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遇上什麽宗門出面阻攔,确實給他們省去了不少麻煩。

就這樣,走走停停了幾個月,終于進入太極門的地界,這邊的宗門對這位年輕師叔祖似乎很是畏懼,别說出來阻攔,聽說這位師叔祖又來了,大多宗門都直接封禁山門,就怕這位年輕師叔祖進入自家宗門。

而他們一直盼着太極門的接應也沒有,一直到他們走到太極門山下,太極門這邊都沒有派人前來迎接,于是這些蘊靈門弟子對太極門是真的提不起什麽好感,好不容易才消減一些的宗門仇恨又讓他們給記了起來。

對于太極門的态度,王富強早有預料,自然就不會怎麽在乎,領着蘊靈門衆人,開始登上。

王富強之前雖然來過太極門,但畢竟是偷偷潛入的,所以對于太極門,其實算不得有什麽了解,别說太極門究竟是什麽樣的實力,就連太極門是個什麽景色,王富強都不曾細看過。

走了沒一會,就有一人領着一些太極門弟子前來迎接,不是别人,正是吳纖靈,跟她一起的,還有那個對她形影不離的左手劍遊洞箫。

看到吳纖靈,王富強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環節。

整個太極門,出來迎接自己的,确實沒人比這人少門主更合适。

王富強直接笑着道:“許久不見,少門主出落得越發動人了。”

吳纖靈冷哼一聲,然後走上前來,竟是直接忽略王富強,對着蘊靈門那位大長老行了一禮,開口道:“家父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方便脫身,所以讓晚輩來接待諸位,還請諸位海涵。”

吳纖靈直接越過王富強來跟自己說,這位大長老一時間有些爲難,所以隻能将目光看向王富強。

王富強笑着道:“他是怕來見過丢了太極門的面子吧?他這麽讓你來,就不怕我再次把你搶走?”

吳纖靈直接瞪了王富強一眼,卻不說話。

王富強呵呵一笑,也不自讨沒趣,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去見他吧。”

遊洞箫如今看着王富強,眼神有些躲閃,或者說是畏懼,上次的事情,他至今記憶猶新。

前後加起來,他已經在王富強手上吃了兩次虧,要說第一次在妖族天下是因爲妖族天下規矩的原因,有着自己輕敵大意的原因,那麽第二次就是實實在在的被虐了。

至今想起那一戰,遊洞箫依舊一陣後怕。

不論是出手的時機還是對戰局的把握,他都自認爲沒有任何疏漏,但還是直接被那家夥随便就打敗了,而且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擊敗。

面對王富強那五把飛劍的時候,他甚至覺得比面對自家師尊還要沉重。

最主要的是,這個王富強做了他一直想做卻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那就是自己那位師娘。

至今他都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自己那位師娘,既然就這麽被王富強給帶走了,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家師尊竟然能夠容忍,不僅沒有表現出要殺王富強的意思,在蘊靈門跟玄陽宗對戰的時候,竟然還親自帶人前去救援。

原本他以爲師尊這次去蘊靈門,是要乘機将師娘帶回來,可師尊回來的時候,師娘并沒有在。

原本他以爲是因爲蘊靈門那邊的原因,畢竟師尊這次帶去的人不多,而那邊畢竟是蘊靈門的地盤,蘊靈門若是不将人交出來,自家師尊也沒有辦法。

可如今這王富強都自己送上門來了,雖然帶來了不少人,但五百人對太極門來說,真的不算什麽,可自家師尊不僅沒有要對王富強出手的意思,反而還将這個家夥當成座上賓,雖然沒有親自出面迎接,但卻讓吳纖靈代替他迎接,而且還囑咐了吳纖靈很多言語,就怕吳纖靈得罪了這位蘊靈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師叔祖。

在他看來,師尊讓吳纖靈出面迎接,并不是他不願親自迎接,而是明顯在向這位蘊靈門的年輕師叔祖示好,畢竟這位年輕師叔祖對吳纖靈是有想法的,否則也不會直接搶到蘊靈門去,還讓太極門承受了很多風言風語。

雖然這位太極門的少門主還是回來了,但畢竟在蘊靈門待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離開的時候還是那位年輕跟師叔祖親自送了靈舟飛劍,這其中有什麽貓膩,根本不用去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所以在整個北方,山上山下,雖然沒人敢說,但其實每個人心中怎麽想,他遊洞箫都清楚得很。

于是他這位太極門的大師兄,就成了蘊靈門最大的笑話。

偷偷喜歡着師娘,礙于輩分,礙于自家師尊,隻能藏在心裏,隻敢想,隻能忍受,可一個王富強的出現,就把這位掌門夫人直接搶走了。

原本他遊洞箫還可以退而求其次,娶了太極門少門主,那麽等太極門掌門大限之後,太極門還是會交到他手中,怎麽看都是風光無限,可偏偏連這位少門主也沒能逃過蘊靈門那位年輕師叔祖的魔爪,他遊洞箫到頭來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啥也沒撈到。

說他不很王富強是假的,因爲這個王富強的存在,讓原本屬于他的榮耀,變成了恥辱。

可恨是一回事,雪恨又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裏,他根本沒有能力改變什麽。

也好在這家夥有個讓劍氣山河都知道的谪仙人身份,讓讓他的失敗看起來顯得沒有那麽狼狽。

所以他不僅不能去說這個王富強什麽不好,反而要昧着娘心去吹噓他的事迹。

因爲王富強名聲越大,自己的失敗也就才能顯得理所應當。

特别是聽聞王富強連玄陽宗那位長河仙人都打敗之後,他更是激動得不行。

看吧,長河仙人都不是這家夥的對手,自己輸給他,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但如此,自己能跟這位劍氣山河擁有五把飛劍的谪仙人過招,那可是莫大的榮幸,是你們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隻可惜,對于他跟王富強這一戰,似乎并沒有多少人放在心上。

因爲跟那位年輕師叔祖有關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一件比一件還要震撼人心,而且上一個事件的餘波還在,下一個事件就有傳了出來。

要說最近最大的事件,那就是懸空石宣布以蘊靈門附屬宗門的身份,加入到蘊靈門門下。

原本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震撼,很多人是不願意相信的,但随着時間推移,很多人都得到了證實,這件事确實是懸空寺那位老方丈親口宣布的,而且還派出了使者前往蘊靈門商議具體事宜,使得一直極少在劍氣山河走動的懸空石高僧,竟是不斷往返在懸空寺與蘊靈門之間。

于是人們就不得不猜測,懸空寺爲何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抉擇,這一打聽,才知道那位蘊靈門的年輕師叔祖剛好去了一趟懸空寺,而這位蘊靈門的年輕師叔祖離開之後,懸空寺那位老方丈就宣布了這個消息。

所以很多人都覺得,懸空寺突然以附屬宗門的身份加入到蘊靈門,完全是那位年輕師叔祖的功勞,雖然不知道這位年輕師叔祖用了什麽方法,六宗兵力劍氣山河這麽多年,除了淩波閣跟白煙樓傳出一些類似的消息,但畢竟三百年來都不曾得到證實,但如今懸空寺和蘊靈門之間,卻是實實在在的得到了證實的。

在如此大事件的沖擊下,誰還會在乎太極門有個大師兄,曾經跟這位蘊靈門的年輕師叔祖打過一架?

沒有的,除了他自己之外。

然後讓這位大師兄更加想不明白的事情再次發生了,簡直讓他想要去找自己那位師尊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随着王富強的到來,跟吳滄海商議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這個王富強就直接離開了太極門,然後太極門掌門吳滄海很快就宣布了跟懸空寺一樣的消息:太極門将以蘊靈門附屬宗門的身份,加入太極門。

這個消息一下就蔓延了整個北方山上山下,讓整個北方修真界和山下世俗頓時顯得人心惶惶。

劍氣山河這是怎麽了,難道真要發生什麽大事情了?

六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更沒有真正的高下之分,雖然偶爾會被壓制,但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反彈,一直都是相互對峙,以六大宗門的方式割據一方,如今因爲一個王富強,怎麽局勢就完全改變了?

山上的很多修行宗門本就需要依靠在這些大宗門之上,如今兩個大宗門都宣布直接投入蘊靈門,他們這些爲各大宗門出生入死的附屬宗門又該何去何從?

要知道之前各宗門之間常有摩擦,而這些摩擦多是他們出面去砰,現在突然宣布這樣的消息,不就等于将他們變成了棄子?

而山下世俗也是一樣的道理,雖然山上山下看似并沒有什麽關聯,但其實是密不可分的,就拿太極門和蘊靈門來說,就難兩大宗門對應的雪雲國和白獅國來說。

雪雲國跟白獅國常年戰亂不斷,正是因爲蘊靈門跟太極門一直都有摩擦,所以山上打,山下也打,打來打去,勢如水火,已經到了不可能何談的地步。

如今倒好,山上直接宣布不打了,而且還要直接融爲一體,就像是給他們山下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也似乎隻有到了這個時候,兩大帝國才意識到山上跟山下存在的差别。

山上是仙,百年千年,不過彈指一揮間,就算真的死了很多人,但仇恨并不向山下這般,山下百年,就是一代人甚至三代人,幾個一百年下來,就積攢了數代人的仇恨,要想化解,幾乎已經沒有可能。

這其中,白獅國皇室自然樂見其成,可雪雲國就不一樣了。

一直以來,雪雲國都以太極門爲榮,以太極門爲主心骨,所以在太極門跟蘊靈門的摩擦中,隻要太極門勝出,就比他們打敗白獅國大軍還要更值得高興,現在他們的主心骨突然宣布要投入到蘊靈門門下,難道他們雪雲國也要直接投入到拜師過去?

而且這件事對山下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不論是百姓還是軍隊,士氣都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白獅國那邊卻正好相反。

一旦兩大帝國選擇此時開戰,一直占據優勢的雪雲國必然落敗。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雪雲國爲了南下,舉國上下精心謀劃了數代人,現在因爲太極門一個簡單的宣布,所有謀劃全部付諸東流……

(不分了,直接一章。)

随着這件事傳開并得到确認,山上下下,一片人心惶惶,突然間都顯得有些茫然無措,不知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而這個消息才剛剛發酵到高潮,西邊又傳來了消息,說是白煙樓也宣布加入到蘊靈門門下,然後東北邊的淩波閣同樣宣布了一樣的消息,接着就是一些二流宗門陸續對外宣布,其中有南浔的秦氏,荒北的段家,西南的慕容家……

一個個修仙大派不斷站出來發聲,一時間,整個劍氣山河動蕩不以,直接導緻整個劍氣山河山上山下混亂不堪,幾乎無法正常運行。

王富強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引起如此巨大的轟動,更沒想到會有那麽多二流宗門宣布加入到蘊靈門去,但這對王富強來說,并不算是壞事。

此刻王富強正坐在北邊的一個茶棚中,享受着秋風的吹拂,還感慨道:“當真是‘天涼好個秋’!”

茶棚正是上次王富強等人歇腳的時候,那頭大妖開設的茶棚。

王富強這次正好路過,就想看看那頭大妖是否依舊在此勸阻路人,隻可惜這次那頭大妖卻不在了。

對此,王富強倒也說不上有什麽失落,畢竟萍水相逢而已,而且那頭大妖當初之所以會在這裏勸阻路人,是因爲白龍澗那邊有一頭大妖食人,如今那頭大妖已經被自己馴服,且宣誓以後不再傷人,如今這頭大妖離開,就證明白龍澗那頭大妖沒有食言。

所以是好事。

王富強笑着道:“我現在其實很想知道,那位長河仙人會是什麽表情?”

大長老卻不能像王富強這般輕松,而是顯得異常沉重,此刻開口道:“如今劍氣山河發生這麽大的動靜,這位長河仙人怕不會坐視不理,我擔心……”

王富強點了點頭。

開心是真開心,但還沒到得意忘形的地步。

自己弄出這麽大的事情出來,季長河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而且這一系列的事情,擺明了就是沖着這位長河仙人去的,他絕不可能任由自己統一其餘五宗,然後打到玄陽宗去。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動靜,興許隻在謀劃着什麽,也興許是擔心自己身後那位老前輩。

王富強掏出茶錢放在桌上,開口道:“去斷崖山看看。”

之後五百餘名蘊靈門弟子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向着斷崖山而去,這一下可把斷崖山修士吓得不輕,當初不過三兩人,就已經讓斷崖山雞飛狗跳,如今這位蘊靈門的年輕師叔祖還帶着數百名劍修再次到來,難不成真想吧斷崖山整個給拆了?

斷崖山老掌門戰戰兢兢的來到山門之前,砰的一聲就跪了下去,顫聲道:“小的見過諸位蘊靈門上仙。”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渾身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

王富強笑着道:“老掌門不用如此客氣,我這次來時因爲去白煙樓辦了一件事,剛好路過,這不天色已晚,所以想着在斷崖山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就走,老掌門若是不歡迎,說出來,我等另找别處就是。”

老掌門一臉愕然,起身道:“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王富強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老掌門卻如喪考妣。

不歡迎?他說不出來,再說了,就算他真說出來了,這位祖宗就真的願意離開,别做夢了。

在斷崖山那些修士中,自然還有上次那位很有神仙風範的老修士,此刻也是跪在地上,滿頭大汗。

王富強看到他,笑着道:“老神仙還在斷崖山啊。”

這老修士一愣,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可又不敢不回答,便點頭道:“回上仙,在的呢。”

王富強點了點頭,便沒了下文。

之後他對着白衣雪等人道:“斷崖山的風景可是一絕,這次絕不會讓你們失望。”

白衣雪一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王富強卻接着道:“上次沒帶着你們來,我其實是覺得有些遺憾的,索性這次正好路過,算是将整個遺憾補上了。”

說完向着前面走去,一邊問道:“上次給本座帶路的那個小修士你呢?”

人群中,一個斷崖山修士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低聲道:“回上仙,在呢。”

如今他已經不是斷崖山看門的門童,應該是被選入了某個斷崖山長老的門下修行。

王富強看了他一眼,笑着道:“這次還是你給他們帶路,沒問題吧?”

這名修士看了自己身邊的同門一眼,發現所有人都不敢擡頭,便隻好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的。”

王富強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斷崖山那位老掌門自然不敢怠慢,将所有人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幾乎将斷崖山最好的房間全都騰了出來,爲了方便,一些原本有人住的房間也都換了過來。

對此,王富強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要知道斷崖山之前可是蘊靈門的附屬宗門,受着蘊靈門的照付,卻跟其他那些宗門一樣,欠下蘊靈門不少供奉不給,反而動了投靠其他宗門的念頭。

而那些個宗門,哪個宗門能像斷崖山這樣完好無損?沒有的,不是被王富強直接打殺了掌門,就是直接拆掉了招牌,斷崖山是唯一一個給了供奉沒有遭到打擊的宗門。

王富強當初沒有對斷崖山出手,一來是因爲舒秀秀明顯是真的高興,那時候他們離開太極門已經很久,但一路上舒秀秀一直都有心事,直到到了斷崖山,才放松了一些。二來是因爲斷崖山這位老掌門确實很是殷勤,處處小心謹慎,就怕得罪力量自己,不像其他宗門那樣趾高氣昂,就算一些宗門一樣引擎,但内心其實是有别的想法的。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爲那個帶路的小修士,王富強一直覺得很有眼緣,看着很是喜歡,這才讓斷崖山免去了一場劫難。

所以這次王富強打算将這小家夥帶到蘊靈門去,當然,還是妖問問這小家夥願不願意。

若是别人,王富強覺得肯定不會拒絕,但這個小家夥,王富強真拿不準,若是能夠拿得準,怕是也就不會問了,也自然就不會有帶他去蘊靈門的打算。

進入斷崖山老掌門安排好的房間之後,王富強取下背後的竹簍,明顯已經長大不少、皮毛也更加鮮豔的紅菱便直接跳了出來,一下就跳到了床上。

對此,王富強早已習以爲常,然後取下腰間的白芷。

跟紅菱一樣,白芷也長大了不少,雖然已經是深秋,但白芷上面卻依舊長滿很多葉子,嫩油油的,在陽光下散發着溫暖的光輝。

因爲長大的緣故,所以竹籃顯得有些小了,而且明顯有一些根須竄出了竹籃,纏繞在竹條之上。

王富強找了個地方将白芷放下,然後取了水壺給它澆了一些水,笑着道:“你們總算是有點變化了。”

說完盤腿坐在床上,然後拿出一本秘法研習,直到深夜後才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王富強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在他身邊明顯多了一個人。

王富強不由得睜開雙眼,然後整個人差點直接跳了起來,一顆心更是差點蹦出胸口。

在床上,确确實實躺着另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全身上下一絲不挂的女人。

紅菱!

月光正好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她的身上,所以她整個身上都散發着瑩瑩光輝,但王富強此刻卻沒心情去欣賞這樣的美。

他先是慢慢的從床上下來,然後拉了被子給紅菱蓋上,确定沒有将她驚醒之後,王富強才走到陽台上,拉了一掌竹椅坐下,眉頭緊鎖。

他還是想不明白,紅菱爲什麽會突然以這樣一種形式出現。

以他如今的實力,自然能看得出來,紅菱的情況并沒有恢複,也沒有自主意識,所以這應該不是紅菱在捉弄自己。

但妖族幻化成人,明顯是需要一些秘法的,或者說是幻術,而要施展秘法和幻術,就需要妖怪們具備自主意識,這而紅菱的情況要具備自主意識,最少也要完全恢複,可紅菱的情況明顯沒有。

像紅菱現在的情況,王富強根本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不由得将目光看向窗台上的白芷。

白芷依舊是老樣子,枝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着。

王富強眉頭微皺,這樣的情況,爲什麽隻發生在紅菱身上?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明天一早,自己怎麽解釋,身邊突然多出這麽一個人,而且以白衣雪等人的修爲,是能看出紅菱真正的身份的,到時候,肯定免不了又是麻煩。

而且紅菱若是真的恢複了也就罷了,但紅菱明顯沒有,而且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突發情況。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具體的解決辦法,王富強就隻能先将這些想法抛開,然後起身看了床上的紅菱一眼,然後直接跳下陽台。

就現在這樣的情況,要想繼續睡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索性到外面去走走。

就這樣,王富強獨自一人在斷崖山逛了一圈,直到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才走回去。

要是紅菱還沒醒,王富強就隻能先去找李清芸,讓她幫忙給紅菱穿上衣服,然後再想辦法将她帶着。

王富強推開房門,看了床上一眼,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紅菱并沒有像昨晚一樣的狀态,而是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正靜靜的躲在被子中。

王富強走進房間,伸手準備撫摸它的腦袋,紅菱似乎是意識到了危險,然後身上的毛一下豎起,整個直接向後跳去。

王富強一愣。

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紅菱這一跳直接跳到了窗台上,然後一雙大眼睛盯着王富強,充滿了畏懼與迷茫。

王富強微微皺眉。

紅菱似乎是認出了王富強,情緒才慢慢緩和下來,然後竟是口吐人言道:“王富強?”

王富強一愣,然後驚喜道:“你……”

因爲太過激動,他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你恢複了?”

紅菱左右看了看,然後晃了晃腦袋,說道:“沒有,隻是恢複了一些精氣,而且這樣的狀态持續不了多久,要完全恢複,恐怕還得很長一段時間。”

王富強點了點頭。

紅菱看着窗台上的白芷,眼中竟是出現了一抹幽怨,問道:“這裏是劍氣山河?”

萬富強點了點頭。

紅菱繼續問道:“那些人還活着?”

王富強還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情況有些複雜,并不是我不想報仇。”

紅菱點頭道:“我知道,這段時間有些事情,我能感受得到。”

王富強點了點頭,說道:“我一直記着,從不敢忘,可……”

他看着紅菱,認真道:“可這仇,怕是報不了了。”

紅菱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然後眼睛微微眯起,許久後擡眼看着王富強,說道:“沒事,以後我自己報。”

王富強一愣,急忙解釋道:“不是,這件事你要聽我慢慢解釋。”

紅菱說道:“我已經支撐不住了,還能看到你,還能看到白芷,我……”

聲音戛然而止,然後跳下窗台,直接陷入沉睡。

王富強皺着眉頭,确定紅菱隻是陷入沉睡之後,擡起頭來,看着窗外已經漸漸明亮的天色,輕輕呼出一口氣。

許久後,王富強洗了一把臉,然後将背簍重新拿出來,将紅菱放在背簍中,又将白芷挂在腰間,走出房間,心情有些沉重。

王富強心中有些苦澀,他覺得自己先前的那番話,肯定讓紅菱失望了,而事實上,連他自己對自己都覺得有些失望。

爲了自己能夠活下去,爲了可以離開劍氣山河,爲了能整合六宗,卻忘記了當初妖族天下下的仇恨,自己這是何其自私。

對于别人,他可以無所謂,可對于紅菱,對于白芷,對于狐村那些妖怪,他做不到無所謂。

如今隻是面對紅菱,就已經讓自己直面本心,若是白芷也醒過來,自己有該如何應對,如何跟白芷解釋……

王富強不知道,他一直懼怕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所以其實白芷紅菱一直毫無變化,反倒讓給王富強覺得輕松許多,但他同樣很清楚,這種輕松,隻是表面現象而已,因爲他很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總是要面對這樣的情況的。

所以這段時間,王富強一直都吊兒郎當,一直都讓自己沒心沒肺,就是想讓别人覺得自己真的沒心沒肺,就是想要讓自己覺得自己沒心沒肺。

隻有這樣,自己才會覺得好受一些。

所以他才會把蘊靈門那麽多人的犧牲當成理所當然,可其實這些東西,都在一點點的積壓在王富強心中,而他自己全然不知,直到此時此刻,直到紅菱突然舒醒過來,簡簡單單的幾句對話,讓他自己以爲忘記的那些東西,又重新浮現出來。

最可怕的是,這些擠壓在心裏的東西,竟然慢慢衍生出了某種可怕的存在,王富強不知道是什麽,但卻清晰感受到這東西已經影響到了他的修行。

所以王富強打算在離開之前,先找大長老打一架。

打架隻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跟大長老探讨一下,關于修行的一些事情。

王富強不由得想起當初那位老前輩離開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爲了什麽修行?自己修行的目的是什麽?

難道真的隻是爲了變強,隻是活了可以活下去?

變強之後呢,活下去之後呢,整合六宗之後,離開劍氣山河之後呢,到時候,自己又以什麽樣的理由修行,以什麽樣的理由繼續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就算自己真的活了下來,真的成爲季長河那樣的地仙強者,自己又如何面對紅菱白芷,又如何面對自己?

活着,變強,又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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