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冥界之上懸空寺
正如王富強所猜測的那般,這名秦氏子弟對上高成功之後,勉強接下高成功第一劍,第二劍就直接被震飛出去,連兩把長劍都直接失去控制。
如此一來,第一句蘊靈門這邊完美勝出。
有了第一句的教訓,第第二局秦氏子弟的挑選更謹慎了一些,遲疑了好一會才決定下來,這一次還是沒有選尤大山,而是選了一個掌門弟子,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倒是不亦樂乎,最後還是蘊靈門勝出。
如此一來,第三場自然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因爲不論第三場的輸赢如何,這場對決都已經是蘊靈門硬了。
其實這個結果王富強早有預料,否則也不會踢出對決,就像他昨天跟秦氏家主說的那樣,有些事情,沒有比較,是看不出真正差距的。
蘊靈門畢竟有着數千年的底蘊,而秦氏宗族前後加起來也不過才數百年而已,再加上這次跟王富強出來的這些人,大多都是王靜玄親自挑選出來的,天賦實力放在整個劍氣山河,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别說這些秦氏子弟,就算是一些秦氏長老,對上這些蘊靈門弟子,都不一定能勝出。
看着蘊靈門連續兩次勝出,王富強笑着道:“怎麽樣,第三場就不用再比了吧?”
秦氏子弟顯得有些尴尬。
王富強繼續道:“秦氏秘法還是很強的,隻是跟蘊靈門相比呢,還是有着一些差距的,畢竟蘊靈門是六宗之一,還是劍氣山河最早的修仙宗門,就秘法上來說,别說你們秦氏,就算是其他各宗,也不一定能跟蘊靈門相比,所以你們輸得不算願冤枉。”
這些秦氏弟子一聽,臉上的表情終于好了一些。
這位年輕師叔祖的話雖然聽起來不怎麽舒服,但他們畢竟是輸了,現在也算是有了一個台階下。
這時候那位秦氏大先生走了上來,沉聲道:“都聚在這裏做什麽,每天的功課不用做了?”
秦氏子弟頓時一哄而散。
王富強看着這位秦氏大先生,微微皺了皺眉,笑着問道:“大先生一大早過來,不知有什麽吩咐,還是說大先生這是想給秦氏秘法正名?”
這位大先生同樣皺着眉頭,開口道:“王仙師說笑了,老朽隻是想來看看,王先生這邊有沒有什麽需要,免得到時候别人說我秦氏有失待客之道。”
王富強笑着道:“爲了秦氏,大先生到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大先生笑着道:“分内之事罷了,在其位履其責,秦氏可不像蘊靈門家大業大,不養任何一個仙人。”
王富強皺眉道:“大先生這話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啊,不過也沒辦法,本座除了吃喝玩樂,确實啥也不會,也就隻能做些荒唐事掙掙名聲,至于時好時壞,總得先掙到手了再說,不然豈不是要像大先生這樣,修爲通天,地位超然,但出了南浔,别人卻連名字都叫不出來,有失體面不是。”
這位大先生呵呵一笑,臉色有些尴尬。
王富強卻接着道:“很多事情你們那位家主都已經安排好了,想來是不會有什麽纰漏的,大先生若實在不放心,倒也不妨查漏補缺一番,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位大先生眉頭皺得更深了,開口道:“王仙師玩笑了,既然家主已經做了安排,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那老朽就先告辭了,王仙師有什麽需要,都可以直接跟秦氏這邊說,隻要是能力所及,一定盡量滿足諸位導道友。”
王富強笑着道:“一定一定。”
這位大先生說完之後,便告辭離開,王富強也一臉笑容,低聲道:“這位大先生倒真有意思。”
尤大山問道:“什麽意思?”
王富強笑着道:“他應該是知道了一些什麽,但又不清不楚。明顯那位家主對他又有所防備,他自然探聽不到什麽,所以想來這邊試試。”
尤大山點頭道:“原來如此。”
王富強繼續道:“關于輪回之劫的事情,你們能不說就不說,雖然沒什麽好保密的,但也沒必要因此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件事牽扯太大,這些個老家夥若是聽到風聲,肯定是坐不住的,萬一玄陽宗那位長河仙人再插一腳,隻會更加麻煩。”
衆人急忙點頭,保證道:“師叔祖放心,沒有師叔祖的允許,我們絕不會說出去一個字。”
王富強笑着道:“也沒這麽嚴重,隻是能不說就不說。”
他接着道:“讓大家準備一下,咱們準備啓程了,這次來南浔,主要是探探秦氏的虛實,如今可以證明,蘊靈門根本不用擔心秦氏會給蘊靈門帶來什麽威脅,是好事,也不全是。”
衆人點了點頭,雖然有些疑惑,但并沒有問。
對蘊靈門來說,秦氏弱小,自然不能給蘊靈門帶來威脅,是好事,但對王富強來說,就算有秦氏的加入,恐怕還是無法達到離開劍氣山河的标準,就是一件麻煩事。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無法相信,二流宗門與一流宗門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大到根本無法彌補的地步。這也就更加說明,整合六宗勢在必行,就算是玄陽宗也不能放過,否則靠着其他二流宗門,根本無法填補缺失玄陽宗造成的空檔,自然就很難達到離開劍氣山河的資格。
在衆人準備的同時,王富強便去找那位秦氏家族辭行,打算往東去一趟懸空寺。
雖說這次下山弄得大張旗鼓,就是要告訴季長河自己有恃無恐,但真不好到玄陽宗去耀武揚威,否則很難保證那位長河仙人狗急跳牆,真給自己來上一劍,就真得不償失了。
再說了,就如今玄陽宗跟蘊靈門的架勢,這要是撞在一起,肯定是要打起來的,沒這個必要。
聽說王富強等人就要離開,而且要去東邊的懸空寺,秦氏家主直接親自将衆人送出府邸,似乎覺得還不夠,索性送過了江,弄得王富強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
而秦氏那位大先生也一直跟着,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位家主身上,從這位家主的種種表現來看,他似乎印證了自己心中的某種猜想。
就這樣,蘊靈門衆人離開了南浔,五百多人,浩浩蕩蕩,很快就在南浔引起了異常軒然大波,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
原本很多人都覺得兩方勢力肯定會打起來,畢竟在此之前,還沒人敢在南浔這麽嚣張,可沒想到不僅沒打,秦氏家主竟然還将這群人當成了座上賓,于是很多人就覺得這位蘊靈門的年輕師叔祖比那位長河仙人還要可怕,也就相信了一些跟這位年輕師叔祖有關的傳聞。
以此同時,很多人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因爲水雲間十年才選出一個的魁首,就這麽給搶走了?
水雲間的背後靠山就是秦氏宗族,如今秦氏家主當這件事完全沒有發生,水雲間就更不可能再繼續糾纏,更别說他們這些人了。
在南浔,他們或許能夠憑着家族底蘊占據一席之地,有一定的話語權,但跟秦氏宗族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太多,簡直就沒有可比性,連秦氏宗主都不敢招惹的人,他們還要往上湊,不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
爲了一個風塵女子,把命丢掉,真不值得。
離開南浔之後,王富強等人一路往東,有了秦氏宗族的先例,王富強已經不再考慮剩下那些所謂二流宗門了,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倒不如将重心放在其他五大宗門之上。
如今太極門和白煙樓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而淩波閣又是白煙樓的附屬宗門,雖然白煙樓的決定并不能完全決定淩波閣的選擇,但肯定能取到一些作用。玄陽宗暫時不考慮,所以就隻剩下一個懸空寺了。
王富強打算直接前往懸空寺,一來是想看看懸空寺到底是不是真如傳聞中那般神秘,二來是想看看懸空寺在這件事上的态度。
若是沒有意外,隻要能将懸空寺解決,剩下的不論是太極門還是白煙樓,王富強都有很大的把握拉進來,然後用物大宗門的力量去對抗玄陽宗,迫使玄陽宗也加入近來,整合六宗,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當然,想象是一回事,能不能實現是另一回事。
但不管怎麽說,王富強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拉一個大宗門入夥,太極門也好,懸空寺也罷,白煙樓也行,隻要有了第一個,後面的就好辦了,而且這些大宗門的決定,也能讓一些二流宗門做出選擇,就像他之前跟秦氏家主說的那樣。
小宗門加入近來,影響力其實并不大,甚至可以忽略不計,所以王富強才會說讓秦氏家主看看情況在做決定,這句話表面看起來是給秦氏宗族空間,實則是因爲秦氏宗族在劍氣山河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小了。
秦氏宗族在南浔或許是當之無愧的修仙大家族,但放到整個劍氣山河,就完全上不了台面。
劍氣山河雖然不大,但确實也不算小。
雖然是直接往東,但王富強依舊不敢大意,讓大長老密切主意玄陽宗那邊的情況,免得到時候玄陽宗殺來,弄得他們措手不及。
雲海之上,靈舟穿梭,旗幟飄蕩,很多禦劍而行的劍修見到這支隊伍,都會繞道避開,還有一些還會上前打聲招呼,一路走得都算平靜,直到進入懸空寺地界。
要說距離蘊靈門最遠的,當屬東邊的懸空寺,而且懸空寺跟其他各宗的情況有些不同,所以這邊的消息比較閉塞,山下之人基本不知道劍氣山河如今的局勢是怎麽樣的,至于一些山上宗門,就算能夠得到消息,但對于六大宗門其實并沒有多少了解,這不,此刻就有一個宗門攔住了王富強等人的去路。
原因很簡單,就因爲王富強等人經過的是他們的山頭,還如此大搖大擺,明顯是不把他們所在的宗門放在眼裏,所以要給這群人一點教訓。
王富強看着這些擋在前面的宗門強者,眉頭微皺,并沒有要上去交涉的意思。
于是上前交涉的任務就落在了大長老周賢的身上。
此刻大長老走到隊伍前方,抱拳說道:“我等乃是蘊靈門修士,本座蘊靈門外門大長老周賢,後面是我蘊靈門老祖,此次有事要到懸空寺進行商議,還請諸位能看在蘊靈門的面子上,借個道。”
對面也走出一個老修士,看了蘊靈門的隊伍一眼,然後眯眼道:“管你們是蘊靈門還是玄陽宗,既然來到我們這邊,就要按照我們這邊的規矩來,有事也好,遊玩也罷,經過個宗門山頭,都應該先進行拜訪,你們這算什麽,不是看不起的我們東邊修士?”
大長老眯着雙眼。
這時候王富強直接走了上來,笑着問道:“那照你說,應該如何是好?”
老修士看了王富強一眼,沉聲道:“你是何人,我與你門中長輩讨論,哪有你一個晚輩弟子插嘴的份。”
這下不僅大長老皺起眉頭,就連蘊靈門那些弟子也都皺起眉頭。
王富強笑着道:“我就是他口中的老祖,這次行程,全都是我安排的,你有什麽意見都可以直接跟我說。”
這老修士一愣,有些狐疑的看向大長老。
但大長老并沒有任何表情。
王富強繼續道:“說吧,你想要怎樣才能讓我們過去?”
這老修士一時間反倒有些爲難了,陷入思索,半晌後開口道:“第一,你們必須降下靈舟,其次,必須到本門請示,争取本門掌門的意見,其三……”
王富強直接打斷道:“别其三了,你說的這些,都不可能,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聽到這句話,高成功微微一笑,有些不懷好意的笑着道:“又是兩個選擇。”
王富強接着道:“第一,你現在立馬帶着你的人滾蛋,第二,我們出手,把你們全部打下去,然後再到你所在的宗門去,把你家掌門打一頓,再拆了你所在宗門的招牌。”
這位老修士眯起雙眼。
王富強搖頭道:“行吧,看來是選擇第二個了。”
說完對着蘊靈門那些弟子道:“動手吧,出什麽事情本座負責。”
原本蘊靈門這些弟子就因爲這個宗門先前所展現出來的态度不滿,如今師叔祖都發話了,他們自然不會再有任何猶豫,五百餘名蘊靈門弟子同時上前,然後直接祭出飛劍,就這麽向着這支攔路的修士殺去。
雲海之上頓時劍氣肆虐,亂作一團,不斷有修士被打落雲海,僅是瞬間,就隻有幾名修爲還算過得去的強者還在苦苦支撐,但也很快也在這些蘊靈門弟子的圍攻下落敗。
不過盞茶的功夫,雲海上能夠站着的,就隻有蘊靈門這些人了,那些攔路的人一個不剩全被打下雲海。
王富強撇嘴道:“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耀武揚威。”
這時候那位大長老問道:“我們是繼續前行還是……”
王富強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先降落到這什麽門的宗門了,本座向來言出必行,既然說了要找他們掌門說道說道,那肯定就要去的,而且拆招牌這件事,也不能落下。”
這位大長老苦澀一笑,然後對着蘊靈門那些人點了點頭。
靈舟開始下降,很快就出現在一個宗門上空。
因爲之前的動靜,此刻這個宗門已經祭起了護宗陣法,氣勢不俗,無數宗門子弟禦劍而起,手持長劍出現在宗門上空,跟蘊靈門這些人形成對峙。
實力如何先不說,數量确實是蘊靈門的數倍。
根本不用王富強和大長老說什麽,蘊靈門這些弟子就直接擺開陣型,向着這些宗門弟子殺去。雖然沒有下死手,但也沒什麽留手,所以不會死人,但卻也會見血,而且大多都是重傷。
不得不說,連續的戰鬥對蘊靈門來說并不完全是壞事,至少在戰鬥這件事上,整個劍氣山河除了那些常年在戰場上厮殺的士兵和散修,極少有人能有蘊靈門弟子這樣的血性。
這一點,王富強還是相當滿意的。
随着戰鬥持續,蘊靈門這邊畢竟隻有五百人,所以還是有弟子出受了傷,而這些受傷的弟子也會直接回到靈舟之上,這也是蘊靈門之前大戰形成的一種規矩,避免更多的傷亡。
這一點,王靜玄确實對得起他身上的那些光環,也确實對得起蘊靈門掌門這個身份。
很快,蘊靈門受傷的人越來越多,而那些阻擋在前面的宗門修士也已經所剩無幾,然後大長老身體一下沖出,以一種極其霸道的手段,直接将這所謂的護宗陣法完全摧毀,看得王富強都是一臉吃驚。
不愧是整個蘊靈門實力僅次于王靜玄的存在,這位大長老的手段,真不是一般修士能夠抗衡的。
佩服的同時,王富強心中不免有些苦澀,這就間接證明了他跟這位大長老的差距,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彌補。
果然啊,有些東西還真是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沉澱出來的,王富強不由得會想,若是自己沉睡的那幾萬年一直都在修行該有多好,那麽别說什麽長河仙人季長河,就算是元央界那邊,自己估計都可以橫着走吧。
當然,也就隻能想想而已。
若沒有那幾萬年的沉睡,自己能不能活到現在都很難說,更别說什麽修行了。
既然這位大長老已經出手,這站戰鬥的勝負自然也就沒了什麽懸念,這個宗門的掌門剛剛出現,就直接被這位大長老一劍鎮壓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更别說反抗了。
之後,這位蘊靈門年輕師叔祖真的言出必行,将這個宗門的招牌直接給拆了,還當着全宗的面,将招牌一點點砸碎。
做完這一切之後,蘊靈門繼續啓程前行,向東而去,還是跟之前一樣大搖大擺。
因爲是駕馭靈舟前行,所以這邊發生的事情傳得沒有那麽快,也就導緻了很多宗門出現了一樣的情況。所以說,消息的傳遞,有些時候還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這要是消息能傳得快一點,那麽多宗門就能免去這場無妄之災。
就這樣,蘊靈門一路走一路打,用了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終于來到了懸空寺所在的東懸山,也是劍氣山河傳聞中的東之盡頭。
隊伍收了靈舟,降落在懸空寺的山門之前,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降臨在山門之上。
再怎麽說,懸空寺也是六宗之一,而且王富強這次的目的地本就是懸空寺,就沒必要再像之前那樣直接跨過宗門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要給懸空寺一個好的印象,以方便接下來的一些事情的開展。
落在地上之後,王富強看着層層向上延伸的階梯,笑着問道:“一直想到懸空寺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以這樣一種情況來的。”
他看着大長老問道:“大長老對懸空寺都有哪些了解?”
大長老搖了搖頭,說道:“懸空寺之人很少在劍氣山河走動,幾乎沒有離開過這片地界,所以對于懸空寺,弟子并沒有多少了解,之前跟小師叔說的那些,都是從掌門師兄那裏聽來的。”
王富強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懸空寺底下,真的就是冥界?”
大長老搖了搖頭,說道:“冥界之說,實在太過虛無缥缈,是不是真的存在都很難說,所以是真是假,弟子也不敢妄下結論。”
王富強點了點頭,笑着道:“那就親自去問問懸空寺的高僧們。”
他接着道:“到了你們這邊之後,我才發現真正的妖跟我想象的妖有着很大的出入,所謂神仙也有很大的出入,所以想看看這冥界是不是也有所不同,妖族已經讓我覺得失望了,冥界可别再讓我失望才好。”
衆人都皺起眉頭,但也都沒說什麽。
對于這位年輕師叔祖的思維,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沒辦法,谪仙人嗎,肯定是要有些與衆不同的,這位年輕師叔祖一直所展現出來的方方面面,實在跟谪仙人沒半點關系,這要是再沒有一點與衆不同的表現,别說其他那些宗門,他們都要懷疑這位年輕師叔祖到底是不是真的谪仙人了。
所謂冥界,也就是傳聞中的修羅界,對于修羅界那些大将,王富強一直都覺得聽佩服的,那種狠辣,那種強大的翻天覆地的實力,那種動不動就能吃掉幾個神仙的存在……
以前王富強以爲是假的,不在意,如今有幸見過了這個時間的妖魔鬼怪,王富強還是想親眼見識一下所謂的修羅魔神,最好是六界生物都見過一遍,那麽自己沉睡這麽幾萬年,也就算了是值得了。
王富強收回眼神, 開口道:“登山!”
說完當先向着山上走去,李清芸跟着,然後是張劍湖。
大長老跟王富強并肩而行,然後是白衣雪,郭銘,尤大山高成功等人,最後才是蘊靈門那些弟子。
五百餘人,走到哪裏,都是浩浩蕩蕩的,很快就将整個山道擠得滿滿的。
懸空寺雖然是六宗之一,但正如傳聞中那樣,跟其他宗門有着很大的不同,在其他宗門,幾乎很少見到遊人,但在懸空寺,卻随處可見,而且一個個滿是虔誠,所以雖然熱鬧,一點也不嘈雜,反而讓整個懸空寺透着一種說不出的莊嚴肅穆。
也正因爲懸空寺有着很多信徒前來求簽許願,所以王富強這次帶來的這些人,就顯得有些不起眼了。
随着不斷登高,就能看到一座座低眉善目的大佛,栩栩如生,雖然都是死物,卻透着一種不可亵渎的莊嚴。
有佛像,就有香火,所以随處都是煙霧彌漫,空氣中也充斥着香火味,雖然味道很好,但因爲太過濃郁,所以有些嗆人。
再往上走,就能聽到鍾聲木魚聲,還有佛音呢喃之聲。
王富強以前是去過寺廟的,但如此大規模的寺廟,還是第一次見到,比起那個時代的威名遠揚的少林寺,都要更加壯觀。
王富強感慨道:“我越發覺得冥界是存在的了,隻是在這樣的宗門鎮壓之下,恐怕再強大的妖魔鬼怪,怕是也不敢露頭了。”
大長老點頭道:“傳聞劍氣山河多妖少魔,便是因爲懸空寺的存在,既然有這樣的傳聞,自然不是空穴來風,所以懸空寺底下,肯定是鎮壓着一些什麽的。”
王富強沉重道:“這樣一來,此行的困難程度就會更大了,恐怕懸空寺比外界傳聞的要強大很多,而且進入懸空寺之後,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他很快接着道:“興許也隻是一種錯覺而已。”
說完繼續登山。
走了沒一會,懸空寺這邊應該是知道了王富強等人的到來,一個白衣大和尚自山道上走下來,遠遠就雙手合十打了一個稽首,聲音純正而洪厚的道:“蘊靈門的仙師們一路辛苦,方丈已讓人打掃好了院落,也備好了茶水,爲諸位仙師接風洗塵。”
王富強便回了一禮,笑着道:“有勞諸位法師了。原本我等不該打擾佛門清淨之地,按此次的事情着實關乎到天下蒼生,懸空寺又都是以天下蒼生爲己任的高僧,所以有些疑惑,還希望能在懸空寺得到解答。”
這大和尚急忙道:“不敢不敢,諸位仙師這邊請。”
衆人跟着這個大和尚一路登山,很快就看到了一座輝煌的大殿。
過了大殿之後,一路前行,王富強很快發現越走建築的風格就變化越大,到後來甚至顯得有些寒酸。
不僅王富強覺得奇怪,蘊靈門其他弟子也都皺着眉頭。
大和尚似乎知道衆人心中的疑惑,笑着解釋道:“山門隻是爲了給别人看的,這邊則是給懸空寺修行用的,所以自然越簡單越好,方丈常說,出家人本就應該四大皆空的,其他一切都是虛妄,所以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花費太多财力和精力。”
王富強笑着道:“是這個道理,等回到蘊靈門,一定要好好教訓本座那個掌門師侄一番,讓他沒事來懸空寺走走,學學懸空寺是怎麽面對修行的,要不然蘊靈門也不會被一個長河仙人弄得像現在這樣烏煙瘴氣的。”
大和尚笑着道:“王仙師說笑了,王掌門當初也來過懸空寺的,而且來了兩次,兩次都跟方丈談了很久,方丈提起王掌門的時候,總是一臉敬佩,說他能有如今的感悟,大多來源于這位王掌門,方丈還說整個劍氣山河,就屬王掌門最像修仙之人,也最不像修仙之人。”
王富強一愣,笑着道:“此話何解?”
大和尚笑着道:“最像修仙之人,是說王掌門修爲道法,高深莫測,很有仙家風範,不像修仙之人,是說沒有一個修仙者會像王掌門這樣記挂蒼生,畢竟在大多數修仙者的眼中,凡俗蒼生不過蝼蟻一般,所以又說天地不仁,萬物爲刍狗。”
說到這裏,他微微仰頭,輕輕道:“方丈說,修仙界不應該是這樣的,修仙者更不應該是這樣的。”
王富強笑着道:“所以整個劍氣山河,連同季長河在内,一個仙人都沒有,就算是季長河,也隻能算是半個神仙,畢竟隻是地仙嘛。”
大和尚呵呵一笑,眼神看着王富強。
王富強笑着道:“我就算了,谪仙人一說,都是他們說的,而且如今整個劍氣山河都知道,我王富強才是那個最不像神仙的谪仙,很多人甚至都覺得我這個谪仙人的身份是吹出來的。”
大和尚拍馬屁道:“王仙師确實不像神仙,而是真神仙。”
王富強有些愕然,沒想到這麽一個表情莊嚴的大和尚,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大和尚接着道:“這是方丈說的,說王仙師有神仙的真逍遙,也有神仙的真慈悲,更有神仙的大眼界,這樣的人,才能稱得上真神仙。”
王富強突然被人這麽誇,也覺得臉上有些挂不住,笑着道:“說笑了說笑了,隻不過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荒唐事罷了。”
大和尚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走了一會之後,說道:“到了,這裏就是諸位仙師的住處,簡陋了一些,還請諸位仙師委屈一下。”
說着他對着王富強道:“王仙師先再次稍等片刻,等方丈那邊的講經結束,就會過來。”
王富強點頭道:“無妨,有勞法師了。”
大和尚微微一笑,再次雙手合十,然後告辭離去。
王富強等人左右看了一眼,還真是簡陋,幾所院子,幾間竹樓,比當初王富強剛到蘊靈門時,分配的雜役房弟子住處還要簡陋。
不過人家都已經說了,四大皆空,所有一切都是身外物,他們要是計較,不就等于承認蘊靈門在修行的理解上不如懸空寺,光是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人佩服。
所以接下來的茶水飯菜,王富強自然也就不抱什麽希望了。
大魚大肉就算了,這裏畢竟是佛門清修之地,根本不可能有這些東西,隻希望所謂粗茶淡飯,淡的莫要太淡,粗的夜莫要太粗,否則吃糠咽菜,修行修到這個份上,還不如不修。
反正所有的屋子都一樣,也就不存在誰先誰後了,大長老随便簡單分配了一下,然後蘊靈門衆人也就陸續進入其中。
連連趕路,雖然有靈舟代步,但也确實累得夠嗆,而且一路上還要時不時的跟其他宗門戰鬥,真可謂是風塵仆仆,最少還是需要簡單的洗漱的。
王富強随便選了一間屋子,因爲房間并不少,所以幾乎沒人都能分到一間。
屋子雖然簡陋,但設施齊全,該有的幾乎都有,應該是懸空寺這邊專門用來接待客人的,而且此刻屋子中已經放好了熱水。
王富強也不客氣,直接洗了一個熱水澡,反正那位老方丈既然已經這麽安排了,那麽在他們将所有事情做完之前,這位老方丈肯定是不會出現的。
果然,正如王富強所預料的那樣,等将自己完全收拾好之後,坐在屋子中自己泡茶自己飲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了緩慢而沉穩的腳步聲。
接着就有一個聲音道:“王仙師大駕光臨,懸空寺多有怠慢,還請王仙師恕罪。”
因爲門沒關,所以從樓上正好能看到樓下走來的老和尚,而且老和尚也能看到王富強,所以徑直的向着王富強這邊走來,一步步登樓。
看到這位老方丈慢悠悠的走來,王富強急忙起身相迎,笑着道:“方丈大法師客氣了,還請懸空寺恕我等叨擾之罪才是。”
老方丈走進屋子,雙眼看了桌上的茶壺一眼,笑着問道:“懸空寺的白茶,可還合王仙師的胃口?”
王富強笑着道:“老方丈就莫要取笑我了,我一個俗人,對這些清雅之物實在是知之甚少,能喝下就覺得是好的。”
老方丈一愣,笑着道:“王仙師果真如傳聞中一般,是劍氣山河的一股清流,難得,難得。”
他示意王富強坐下,然後自己也跟着坐下,然後将桌上的茶壺提起,自己沏茶,顯得很是熟練。
(又寫不完了,差一千字。)
大和尚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走了一會之後,說道:“到了,這裏就是諸位仙師的住處,簡陋了一些,還請諸位仙師委屈一下。”
說着他對着王富強道:“王仙師先再次稍等片刻,等方丈那邊的講經結束,就會過來。”
王富強點頭道:“無妨,有勞法師了。”
大和尚微微一笑,再次雙手合十,然後告辭離去。
王富強等人左右看了一眼,還真是簡陋,幾所院子,幾間竹樓,比當初王富強剛到蘊靈門時,分配的雜役房弟子住處還要簡陋。
不過人家都已經說了,四大皆空,所有一切都是身外物,他們要是計較,不就等于承認蘊靈門在修行的理解上不如懸空寺,光是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人佩服。
所以接下來的茶水飯菜,王富強自然也就不抱什麽希望了。
大魚大肉就算了,這裏畢竟是佛門清修之地,根本不可能有這些東西,隻希望所謂粗茶淡飯,淡的莫要太淡,粗的夜莫要太粗,否則吃糠咽菜,修行修到這個份上,還不如不修。
反正所有的屋子都一樣,也就不存在誰先誰後了,大長老随便簡單分配了一下,然後蘊靈門衆人也就陸續進入其中。
連連趕路,雖然有靈舟代步,但也确實累得夠嗆,而且一路上還要時不時的跟其他宗門戰鬥,真可謂是風塵仆仆,最少還是需要簡單的洗漱的。
王富強随便選了一間屋子,因爲房間并不少,所以幾乎沒人都能分到一間。
屋子雖然簡陋,但設施齊全,該有的幾乎都有,應該是懸空寺這邊專門用來接待客人的,而且此刻屋子中已經放好了熱水。
王富強也不客氣,直接洗了一個熱水澡,反正那位老方丈既然已經這麽安排了,那麽在他們将所有事情做完之前,這位老方丈肯定是不會出現的。
果然,正如王富強所預料的那樣,等将自己完全收拾好之後,坐在屋子中自己泡茶自己飲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了緩慢而沉穩的腳步聲。
接着就有一個聲音道:“王仙師大駕光臨,懸空寺多有怠慢,還請王仙師恕罪。”
因爲門沒關,所以從樓上正好能看到樓下走來的老和尚,而且老和尚也能看到王富強,所以徑直的向着王富強這邊走來,一步步登樓。
看到這位老方丈慢悠悠的走來,王富強急忙起身相迎,笑着道:“方丈大法師客氣了,還請懸空寺恕我等叨擾之罪才是。”
老方丈走進屋子,雙眼看了桌上的茶壺一眼,笑着問道:“懸空寺的白茶,可還合王仙師的胃口?”
王富強笑着道:“老方丈就莫要取笑我了,我一個俗人,對這些清雅之物實在是知之甚少,能喝下就覺得是好的。”
老方丈一愣,笑着道:“王仙師果真如傳聞中一般,是劍氣山河的一股清流,難得,難得。”
他示意王富強坐下,然後自己也跟着坐下,然後将桌上的茶壺提起,自己沏茶,顯得很是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