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們磨磨唧唧的!秦鼎,我手頭的股份,已經賣給别人了,再過五分鍾,條款就生效了,下次的股東大會,不用叫我了!”一個從來沒吭聲的股東似不耐煩了起來,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粗聲粗氣。
秦鼎神色一呆。
什……什麽?
賣掉了??!
秦鼎記得,這人可是個大股東,手頭擁有8%的股份……
秦氏沒有出問題之前,這人可是時常關注着秦氏的狀況。
兩個月前,他還在私底下透露會支持自己成爲秦氏集團下一任的董事長。
“咳咳,我也是,反正這是股東大會,也沒有我什麽事了……”
“啊……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
像是被打開了什麽開關,其餘的股東也終于不再有所顧忌,敷衍了兩下秦鼎,然後全都找借口走掉了。
最後,這一場股東大會不歡而散。
秦鼎頹廢地雙手抱頭,他實在是無能爲力。
以前的自己,說是經營管理得有多出色,可有多少是真材實料,有多少是被人強捧強吹上去,連他自己都漸漸分不清了。
正當秦鼎打起精神,想要思索出接下來的破局之法時,會議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随後,烏泱泱的,進來了七八個人,面孔都很是陌生。
爲首的男人打起了招呼:“秦鼎先生,你好。”
秦鼎神色一愣:“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男人從公文包裏取出了幾份資料,擺在秦鼎面前。
“我是秦臨先生請來的律師,同時,也是當初秦老爺子拟定聯姻合同的見證者。”
“什麽?”秦鼎腦子亂糟糟的,但還是能捕捉到一些關鍵字。
什麽秦臨、律師、聯姻合同、見證者……
“當初,秦杜兩家聯姻時,秦老爺曾經拟定了一份聯姻合同,明确表明秦家的所有财産将由秦天朗先生和杜傳芳女士的親生孩子繼承,其餘人沒有任何繼承權……”
“秦鼎先生,你手頭上有着秦氏集團的15%的股份,而你是秦天朗先生的私生子,按照合同,你是沒有這15%股份的法律持有權,需要歸還給真正的主人……”
“等等!你們瘋了吧!”秦鼎很難接受這個男人所說的事實。
“我手頭的15%股份是董事長親自給的,就是屬于我的。”
男人微微搖頭:“不,在董事長違背約定的時候,别說你的股份,連他的股份都不屬于他本人了。”
秦鼎:……
“秦鼎先生,目前被拘捕的秦天朗先生,可沒有多少怨言,而且很幹脆給出了股份。”
“不……不可能。”秦鼎喃喃自語。
父親明明說過,他不喜歡秦臨,不可能會給出股份的。
見秦鼎不信,男人拿出了一份股份轉讓協議。
最後簽名的部分,那熟悉的三個字狠狠刺痛了秦鼎的雙眼。
“若是你還是不信,不想簽的話,我隻能移交給官方了,正好,可以跟秦天朗先生的事情一并查了。”男人面上不急不緩,好像這不是一個威脅,而是簡簡單單的問候。
“我……秦臨在哪,我想見他。”秦鼎的聲音變得有些幹澀。
“……”
……
一個小時後。
一家咖啡廳内。
秦七約見的律師将一沓的紙質文件遞給他:“秦先生,這是所有的秦氏集團的股份,除了您的母親手頭上的5%股份,包括您父親在内的股份,都已經收回來了,請過目。”
秦七伸手接過,翻看了起來。
雖然秦七在大學就讀的不是企業管理專業,可從小受到家族教育,倒也不是一竅不通。
相反,他從小就很有天賦,不然,單憑一個嫡系身份,也不會備受他那過世爺爺的寵愛。
“嗯,沒什麽問題。”秦七看完了文件後,自己收了起來。
律師:“對了,秦先生,秦鼎想要見你,不知……”
秦七直接拒絕:“不見。”
秦七對于秦鼎的觀感,談不上極其的憎惡,但因爲立場和身份的問題,也絕對不可能心平氣和的交流。
不見,遠離他,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再者,秦七沒有這麽閑。
“好的,我會轉達你的意思。”
律師走後,秦七重新仔仔細細看起手頭的文件。
這次,秦七是在估值。
他想要把秦氏給變賣了。
秦氏現在元氣大傷,若是想要恢複往日的榮光,絕非一朝一夕的易事,而且,秦七知道自己志不在此,就算現在給他的是完好的秦氏,也無法管理太多。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氏雖然沒落,但依舊有着價值。
全都變現後,秦七就算不幹什麽,也能擁有輕松優渥的生活條件。
……
秦家。
“鼎兒,公司怎麽樣了?那些老古董的态度如何?你爸爸有沒有出來了?”
秦鼎身心疲倦地回到家裏,就被自己的親媽何秀珍逮住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秦鼎神色不耐煩:“媽,秦氏沒有了。”
何秀珍愣在了原地:“什麽沒有了?”
秦鼎隻能将事情的緣由告知出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何秀珍差點癱軟在地:“那我們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那老頭真的太氣人了!死了都還不安生!!”
“總之,還是先等父親出來,反正老爺子死了這麽久,秦家當家作主的,隻有你的父親。”
“嗯,此事……就先緩緩吧。“
“對了,秦深呢?”
這一個多月裏,秦鼎爲了秦氏的可謂是絞盡腦汁想要保全。
而秦深,除了當初齊不白上門羞辱他們的時候,秦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當時說什麽不認秦深,秦鼎事後冷靜下來,再加上有個何秀珍,難免又偷偷把人給帶回來療傷了。
“深兒他還是老樣子,一直躲在房間裏,也不知道會不會憋出什麽毛病來。”何秀珍唉聲歎氣的。
公司的事,何秀珍不懂,幫不上忙。
而自己小兒子秦深現在的古怪狀況,何秀珍也同樣是束手無策。
“鼎兒,要不你去看看你弟弟?你父親不在家,深兒可能隻有你能勸得動他,隻要别老悶在房間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