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婆是生活在近海區域的智慧生物,和兩栖動物不同的是,禁婆一出生就擁有兩套呼吸系統,擁有和人類近似的聲帶,并且可以用肌肉模拟出人類的樣子,屬于可以完全融入人類社會的魑類存世。
融入人類社會是很有必要的,因爲所有禁婆都是雌性的,在需要繁衍後代時,她們就會浮出海面,利用出航的水手交-配,然後拖進深海裏吃掉。
由于生活習性不同,各個地方的禁婆捕捉水海的方法不同,稱呼也不同,希臘神話中的塞壬就是通過聲音來引-誘水手的,傳說中,她們擁有美妙的歌聲,其實隻是傳說,海面上出現任何聲音都會引起人們的注意,至于塞壬有翅膀這個說法,則是源于她們雙腿的驚人爆發力,以最快速度遊動時,她們能竄出海面,像鳥一樣落到船舷上——盡管這種情況極爲少見。
華夏南海近海海域的禁婆,則偏愛使用她們的頭發,水手到甲闆上抽根煙,可能就會被頭發拖進海裏,所以才會出現各種版本的恐怖傳說——又多又長的黑色頭發很容易觸碰到人類的恐懼神經。
…………
昨天向徐佩蓉表白,今天一見到曾雨就問繁衍問題,而且還當着衆人的面,一聽到他的話,徐佩蓉就松了口氣,看來表白之類的是日常任務,她隻是尋常的任務npc罷了。
“萬一你在穿過固體障礙時,霧化效果消失會發生什麽事?”顧七問出了這個他一直很好奇的問題。
“哦,我倒是不會死,但是會被卡在那個障礙物裏,無法凝回人形,直到障礙物被清除,讓我能有個站的地方。”張順毫不介意的說出了自己能力的弱點。
“那如果被卡住,你豈不是可以永遠活下去?”顧七有些驚訝。
張順搖了搖頭:“要真是那樣就好了,‘霧渡鴉’這個能力……怎麽說呢,你可以想象有一條架空在這個世界上的隧道,黑霧隻是我在那條隧道裏移動踩出來的灰塵,隧道被堵住的話,我隻是出不去,但人還是在那裏,會渴死餓死,就算隧道裏有水有食物,我也會老死,當然,并不是真的有條隧道,我可以往任何方向移動。”
“明白了。”顧七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要去芭堤雅玩一轉,是碰巧露過這裏的嗎?怎麽沒去?”張振宇歎着氣給鄭潔和龐海發短信。
“老天爺不讓我走啊。”張順也歎了口氣。
曾雨看向了徐佩蓉,徐佩蓉看向了曾雨。
“不不不不不,不是因爲你們,好意心領了。”張順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指着顧七說道:“是他。”
顧七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t恤,走向自己的房間:“我是男的。”
“噗……我當然知道。”張順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我是說海淵上說的那件事,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那隻導盲犬還把注意力引向了顧七,接下來安明市應該會發生很多有趣的事,就這當口,我正好路過,你說這不是天意是什麽?”
“放屁!這明明是老天爺要讓你盡快離開的信号,顧七就像個柴油桶,安明的火已經快燒起來了,結果你這個汽油桶又來了,還是沒蓋的,嫌不夠事大?快走快走,現在去芭堤雅正好,晚了太熱。”張振宇恨不得一腳把張順踢到泰國。
佐倉健二就是個受湊熱鬧的主,但至少還有層高級官員的外衣在,做事不會太出格,而是張順屬于不嫌事大的人,除了心中的底線外,沒有什麽能約束他。
就比如今天,他一個招呼不打,直接跑來顧七家煮鍋方便面等着大家回來吃,怎麽想怎麽瘆人,但他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而且能從海淵上的貼子推斷出顧七身邊要發生大事,反應比大多數人都要快。
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癫狂的瘋子,而是理智的神經病。
“怎麽跟城管趕小販似的,我又沒練攤,你管不着,不服把我抓進去。”張順坐下來,把鍋端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挑了兩下,搖了搖頭,走進廚房裏拿出一把大湯匙,舀了一勺方便面糊放進嘴裏。
“廢話,要是能關得住,早把你關起來了。”張振宇憤憤不平的說道。
“怕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幹什麽壞事,況且都出這麽大事了,還能壞到哪去?”張順滿嘴面糊,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這樣說我反而怕,肯定會有禱師來找顧七,但絕大多數都不是懷有惡意的,可能隻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結識那些人,對顧七沒什麽壞處,結果你來加把火,反而讓事情往壞的方向走,這不是給顧七添亂麽?”張振宇歎了口氣,他敢跟顧七說張順的人品不錯,就是因爲知道張順沒幹過什麽壞事,但這一次情況不同。
“那這樣好了,我就專門找找顧七麻煩的那些人的麻煩。”張順咽下面糊,語速突然變得很快。
“呃?”張振宇被他繞得楞了一下。
這時,顧七從房間裏出來,已經換回了他的黑t恤和佐倉健二送他的兜帽特攻服。
他坐到桌旁,看着張順說道:“我打算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張順楞了一下,湯匙懸在嘴前。
“不确定,亂走,不在同一個地方呆兩小時以上,包括我自己在内,沒有人知道我會去哪。”顧七說出了他的打算。
當初佐倉健二是接到電話去找他,而不是去等他的,這就意味着導盲犬知道“現在”發生的事,卻無法預測他“将來”要去哪裏,隻要一直保持移動,當要找他的人來到了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時,他已經去到别的地方了。
“這個方法倒是不錯,就是累人。”張振宇點了點頭。
“這方面我是專家啊,一直都是這麽走的,隻是停留時間沒那麽短而已,我跟着你去好不好?”張順來了精神。
“不好,我隻是想告訴你,留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顧七點了根煙,并遞給張順一支。
“所以才要跟着你。”張順擡起鍋,咕咚咕咚喝了半鍋面糊,起身麻利的收拾好碗筷,洗幹淨鍋,把一切歸到原位,和他來之前沒有任何區别。
“現在就要走?”徐佩蓉淡淡的問了一句。
“越快越好,這樣就不會有很多禱師同時湧進安明市,天縱方面可以投入更多精力保護你,我不停的移動不就會碰上麻煩或危險,另外我還有一些事想要弄清楚,離開是最好的選擇,我會開着手機,随時可以聯系,也不會離開太久,六月之前肯定會回來。”顧七說着轉頭看向曾雨:“幫我和邱校長、丁老師說一聲。”
“好。”曾雨點了點頭。
“站在天縱成員的角度來看,你這樣做我是絕對支持的,但是站在個人角度,我不支持,一個地方呆兩個小時,睡覺怎麽辦?而且危險不僅僅來自那些想要找你的人,别忘了你去到别的地方,可能會遇到半身魂靈的攻擊,它們不需要追着你跑,你可能一腳踏進它們的巢穴。”張振宇已經拿出手機,用簡訊向總部彙報情況。
“那也是我的目的之一,禱師的能力各不一樣,不可能适應,但是半身魂靈的攻擊手段有限,多和它們打打,以後遇到了就能更加遊刃有餘,至于睡覺,用達-芬奇睡眠法(多階段睡眠法polyphasic-sleep)就行了,人類的睡眠周期是一個半小時,兩小時的時間足夠睡一覺。”顧七在煙灰缸裏抹了一下煙灰。
“别忘了還有我,半身魂靈是什麽?聽起來很邪惡,必須消滅。”張順從牆角拿起一個細長的皮袋子,提着袋口的繩子一甩,将袋子甩到背後,說道:“走吧,我跟定你了,一切聽你安排,絕不惹事。”
顧七皺了皺眉,看向張振宇。
“就帶上他吧。”張振宇歎了口氣:“至少多一個戰力。”
“兩個人不方便,我想騎車離開的。”顧七有些爲難。
“騎?自行車?”張振宇楞住。
顧七點了點頭:“靈活,很窄的地方也能穿過去,不用擔心油或電的問題,隻要腿還有力氣,自行車就能跑起來,但是兩個人就不能走遠路了,坐車的人屁股受不了。”
張順用力點頭:“對,屁股要緊。”
張振宇把車鑰匙遞過去:“那開我的車去好了,你們睡醒後離開也可以更快一些,防彈,車上有定位系統,遇到危險,按一下緊急呼叫鈕,我們會立即趕到,車子被毀也一樣會發信号,就是費油,不過油箱夠大。”
“就這麽辦。”張順立即接過車鑰匙,轉頭向顧七問道:“你行李呢?”
“我帶着錢。”顧七衣服内包裏掏出十多張鈔票,大概有一千多塊錢。
“足夠了!你就是一分錢不帶,我也能讓你舒舒服服的過一個月,這些錢就用來買煙和換洗衣服好了。”張順拍着胸膛說道。
“路上小心,少受點傷。”徐佩蓉在二人離開之時,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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