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華的這份錄像更全,連他殺死白紹元的畫面都有,角度和蘇淩不同,如果兩份放在一起就非常有說服力了,不知道蘇淩攝像的原因,顧七還是決定把蘇淩那份也弄到手。
“我的這份錄像給你不成問題,畢竟是我的東西,可蘇淩的住址是他的**,要給你是有條件的。”崔華這樣說着,看起來卻沒有太大的抵觸。
“什麽條件?”見她沒有拒絕,而是提出了條件,顧七微微有些驚訝,他知道自己是在走捷徑,就算崔華不願意說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不是……可以看見鬼嗎?”崔華試探着說道。
顧七點了點頭。
“幫我破案吧,不是有很多美劇都是看得見鬼的人在幫忙破案嗎?你也可以幫我,知道答案後再逆推找證據,不就可以節省很多時間和精力了嗎?你有需要的時候我也可以幫你。”崔華有些興奮,說完後才意識到“有需要”和“幫你”這兩個詞放在一起很容易讓人想岔,微微有些臉紅。
顧七倒是沒有想歪,而是說道:“就算是被殺害,人的魂靈也不一定就留在這個世上,必須留有某些遺憾或怨恨,所以我也不一定能幫到你,不過可以去看看。”
“好,說定了,我明天查到蘇淩的地址後,會發短信給你的。”崔華看起來很高興。
“那麽,拜托了。”顧七轉身要走,又回過頭來說道:“順便說一聲,我剛才在極樂天殺了個女人。”
說完,他推門走了出去,沒有看到崔華茫然的表情,讓幫七幫忙破案是臨時想出來的主意,當時沒有考慮到顧七就是個很有力的兇殺案制造者,不知道自己接觸過的案子,有多少起是和顧七有關的。
她不是那種正義感爆棚的人,相反,刑警辦案講求證據,經常會碰上無奈的情況,太有正義感的人反而不适合做這行,崔華已經遇到過兩次顧七的殺人事件,一次是聽到,一次是親眼看到,兩次的被害者都不是好人,一個親口承認了自己殺過人,并且是被吓死的,另一個綁架并用手槍指着小女孩的頭,無論出于什麽原因,這樣的行爲都是絕對錯誤的。
抛開殺人這個行爲不說,誰又能保證顧七每次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他自己充當了審判者與執刑者,那麽,是否有會人來審判他呢?
…………
…………
有了一份關鍵的錄像,顧七就不急着讓苗儀去弄蘇淩那份了,反正不管蘇淩如何剪輯,他手上有一份最全的。
第二天,他又帶着曾雪和刀錦在外面呆了一天,這天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下午把刀錦和曾雪送回去後,他接到了徐佩蓉的電話,說是家裏來了客人,讓他多買些菜回來。
顧七提着幾大袋菜回到家,發現除了佐倉健二和苗儀外,張振宇和他的天縱小隊也來了,客廳本來就不大,他們一來就坐得滿滿當當,那張圓桌根本圍坐不下,家裏第一次來這麽多人,凳子也不夠,于是隻好所有人席地而坐。
走進門,顧七繞過一個個人樁走進廚房,照例是他做菜,誰也沒有吭聲,以免打擾徐佩蓉複習。
同樣是六點半開飯,菜放在桌上,可人坐不下,因此吃成了遊席,各自擡着一大碗飯,去桌旁夾了菜就讓開,回到原位或蹲或坐或站,倒也吃得痛快。
顧七的廚藝不算高,大菜基本不會做,但家常菜做得着實不錯,除了佐倉健二每次都會出現的“好吃好吃”之外,天縱小組的成員也是贊不絕口,值得注意的是,張振宇這麽有男人氣概的人,竟然掏出塊小鏡子來,一邊照一邊吃。
…………
飯後,顧七向張振宇問道:“昨天中午的事,是你們出面抹去了我的名字?”
張振宇苦笑道:“說起來,你還真不怕事大,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等我趕到的時候警察都把那個小區封鎖了,确實是我們出面抹去你的名字的,不過原本也沒太大的事,就算我們不出面,那個案子也會被定義爲群毆事件,因爲一挑四十太扯,公布出去人家會把他們和媒體都當傻子,我們雖然沒讓你的名字傳出來,不過在公安内部,你算是出了名了。”
“多謝。”顧七道了謝,又問:“你們今天來的目的,隻是爲了吃晚飯?下次來的時候請自帶桌椅。”
“我知道了。”張振宇點了點頭,說道:“今天來找你當然不是爲了吃飯,雖然這件事可行,咱們可以交點夥食費,天天來這吃……”
“周末可以,平時我沒時間,不用交錢,自己帶菜來就行了。”顧七很認真的說道。
張振宇楞了一下,連忙回到正題:“我們來,是想詢問一下那些兇靈的事,你知不知道那些兇靈爲什麽會同時出現?它們是怎麽出現的?還有,你的身體……沒事吧?”
聽到這些問題,苗儀把腦袋從罐頭裏拔出來,看了顧七一眼。
“我沒事,那些兇靈爲什麽會出現,我有個猜想,但無法證實。”顧七說着,把和半身魂靈有關的事、烏鴉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又拿出張紙,畫出了方形樹标。
天縱小隊的成員靜靜的聽着,微皺眉頭,聽完之後,張振宇拿出手機,拍下了方形樹标,發送到了天縱本部。
“隻有上半身,爬行和跳躍,臉和魂靈一樣,身體像是被燒過,可以穿過玻璃,但是會對鮮血産生反應,會成長,由大腦控制傀儡,死後化爲黑煙……這到底該算是生物還是魂靈。”張振宇立即想到了顧七曾經提出的疑問。
“我覺得應該是擁有魂靈特征的生物,能夠成長這一點是最重要的。”顧七說出了這些天他思索出的結論。
“嗯,你懷疑是半身魂靈把三隻兇靈放到安明市附近的?”張振宇緩緩點了點頭。
顧七搖頭道:“以半身魂靈的實力,要控制兇靈是不可能的,我猜有兩種可能,一是它們找到了某種可以困住兇靈的道具,來到預定地點後再把兇靈放出來;二是創造半身魂靈的人還有其他更厲害的手下,比如烏鴉,甚至是禱師,半身魂靈是最底層,隻是用來收集魂靈的,收集魂靈制作兇靈,可能隻是在制造武器。”
“你的意思是,魂靈相當于武器的零件,半身魂靈相當于搬運零件的工蚊,烏鴉或禱師相當于兵蟻,那麽問題來了……誰是蟻後?目的是什麽?”張振宇用更淺顯易懂的方式總結了顧七的話。
顧七點了點頭,指着方形樹标說道:“要找到這些答案,從這裏入手比較簡單,比滿世界尋找半身魂靈要好得多,聽說天縱有個專門用來存儲檔案的地堡,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麽。”
張振宇笑道:“确實有個地堡,不過我連知道地堡位置的權限都沒有,隻能讓上頭幫着找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重視。”
顧七對天縱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但對張振宇本人有些好奇:“爲什麽我師父會說你是個廢人?”
“哦,因爲我看得到魂靈,但是沒有能力,對于禱師來說,就是個廢人。”張振宇笑了笑。
“沒有能力也可以進天縱?”苗儀忽然插口問道。
龐海陰陽怪氣的冷笑了幾聲:“廢話,禱師是戰鬥部門,在天縱這個組織裏隻占一小部分,大多數都是文職,純粹由禱師構成的組織隻存在于物種戰争那個年代,現在哪還有禱師會關心組織這種東西。”
“沒有能力也可以進天縱的戰鬥部門?還當上了隊長。”苗儀無視了龐海,就像顧七經常無視它的話一樣。
張振宇點了點頭:“我沒有能力,但是我有病。”
“诶?”苗儀以爲自己聽錯了,把耳朵轉向張振宇。
張振宇緩緩說道:“我患有重度先天性痛不敏感綜合症,簡單來說就是我沒有痛覺,在戰鬥時無論受什麽樣的傷,隻要還能保持清醒,就可以全力戰鬥,不會受傷痛影響,再加上身體素質還不錯,所以就進了天縱,遺憾的是我無法觸碰靈體,所以基本不參與和魂靈、念靈的戰鬥。”
“不會痛?聽起來挺不錯的。”苗儀羨慕的說道。
張振宇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很多人怕疼,但痛覺是非常重要的,我現在每次吃飯都要照着鏡子,免得把舌頭嚼爛咽下去;我吃不出辣味來;我必須經常性的檢查身體,每周一小檢,每月一大檢,以免身體發生病變我不知道;别人摔一跤,爬起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了,我不行,我得到醫院進行一次全身内髒、骨骼和關節的檢查……總之就是很麻煩,全世界得這種病的人加起來還不到十個,我并不想成爲其中之一。”
“唔……确實是個麻煩的病。”苗儀點了點頭。
這時,佐倉健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在地上打滾,幾乎岔氣,臉都憋成了豬肝色,過了好一會,他才捂着肚子,指着張振宇說道:“那你……你不是每……每個星期要……做一次……直……直腸指檢……哈哈哈哈……”
張振宇的膚色也漸漸變紅,從脖子一直紅到了反射着燈光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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