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出國的計劃,而且在這裏還有别的事……”顧七擔心半身魂靈的去而複反。
烏鴉是一群我行我素的人,他們沒有自己的團體,無視任何規則、規矩,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能讓這樣的人充當守衛,跑來光秃秃的山頂上,睡在土堆裏,半身魂靈的制造者一定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物,顧七和苗儀合力殺死了烏鴉,殺死了那些尚未長大半身魂靈,還毀了它們的巢穴,對方恐怕不會善罷某休。
“可是……救人要緊啊!”佐倉健二大口嚼着食物說道。
徐佩蓉歪着頭,思索了一會,說道:“可是從你的表現來看,不像是太要緊事呀。”
“嘛嘛,她得到了很好的照顧,短時間内确實不會有什麽事,但是長期下去還是不行,人命……天關?”佐倉健二看着天花闆努力想詞。
“是人命關天,關系的關,不是關卡的關。”徐佩蓉糾正道。
“對對,人命關天,謝謝,全世界隻有鏈桑可以救她了,請務必救她一命。”佐倉健二說着又站起來朝顧七鞠了一躬。
顧七看了徐佩蓉一眼,對她說道:“你決定。”
他不會無視禱師的請求,但也不可能扔下徐佩蓉獨自前往尼轟。
徐佩蓉也知道他的意思,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想去尼轟玩一趟,可是要去也得等放暑假……”
“去!放暑假就去,你們一起去,再加幾個都行,吃的、住的、穿的、用的,費用全部由我出,請務必讓我盡地主之宜,去了也不急着回來,秋田、博多、東京,三大美女之鄉玩個遍,想去哪裏隻管說,我一定能帶你們去!”佐倉健二終于表現出了幾分懇切。
“唔……我想去太田制作(ohta-pro)。”徐佩蓉想了想,說道。
“好!就去太田……哈?”佐倉健二先是用力的一點頭,忽然意識到有哪裏不對勁,轉頭把耳朵對向了徐佩蓉。
“就是太田事務所啊,你不知道?”徐佩蓉一臉疑惑。
佐倉健二也是一頭霧水:“我知道太田制作,就在新宿,問題是……爲什麽?”
“你不覺得太田制作很厲害嗎?旗下的48g成員連上畢業和退出演藝圈的總共隻有八個人,這八個人中,至今有三人在總選舉登頂,每人兩次,還有一個擔任了第二任總監督,not-yet也可以算是48g裏的最強小分隊,我很想了解一下這間事務所。”徐佩蓉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佐倉健二點了點頭:“太田有着強大的人脈,眼光好,也樂意給旗下藝人分配資源,不過……你爲什麽會關注幕後呢?”
徐佩蓉微微一笑:“剛開始不怎麽在意48g,不過要看尼轟的綜藝節目,就不可避免的看到48g成員,慢慢發現了她們的魅力,就開始關注整個團隊,看成員有意思,看團隊有意思,看團隊的運作也有意思,後來連我哥都喜歡看,我們還常常給那些成員取禱師名。”
“禱師名?什麽樣的禱師名?”佐倉健二很有興趣。
“比如,‘一方通行’指原莉乃,‘阿拉蕾’高橋南,‘賽亞人’秋元才加之類的。”徐佩蓉扳着手指數道。
“這些禱師名都是什麽意思?”佐倉健二睜大眼睛問道。
“宅姐有逆轉力,能把所有對自己不利的東西轉變爲向上的推力,推着自己前進,黑她的不夠多她還能自黑,整個48g隻有她一個人能做到這點;南哥個子很小,阿拉蕾也一樣,但是阿拉蕾在《周刊少年jump》裏戰鬥力是排名第一的,海賊、龍珠、火影、死神、jojo、幽遊這些漫畫裏的強者很多,隻有阿拉蕾能徒手一拳把地球打成兩半,南哥能扛起整個48g,毫無疑問戰力最強;賽亞人就比較好理解了,大帥在需要的時候可以變身超級賽亞人,但是偶爾也會變身巨猿。”徐佩蓉笑着解釋道。
“哈哈哈,有意思!”佐倉健二拍桌大笑,指着顧七問道:“鏈桑也喜歡?他不是一直很嚴肅嗎?他推準?”
徐佩蓉想了想,笑道:“我們都是dd,不過……雖然他不會承認,但是我看出來了,他喜歡橫山由依,由依憨聲音清亮,性格開朗,還有種特殊的氣質。”
“哦,她就是我們京都人啊!我帶你們去找她!”佐倉健二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口。
“爲什麽你會知道?”顧七打斷了二人談話,看着佐倉健二,問出了一直困擾着他的問題:“爲什麽你會知道我一直很嚴肅?爲什麽你知道我的能力?爲什麽你能找到我?爲什麽你會知道我的存在?”
佐倉健二正色道:“查林傑夫海淵(charlinjeff-fosse)。”
顧七一聽到這個名稱,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谷歌的前ceo埃裏克-施密特(eric-schmidt)曾經說過:“網絡是人類首次建立的自身所無法駕馭的東西,也是人類邁向混亂狀态的危險之舉。”
互聯網就像冰山,露出海面——也就是正常情況下能夠接觸到的部分還不到百分之三十,海面之下的部分被稱爲“暗網”(deep-web),懂得設置的話,普通人可以用洋蔥浏覽器(tor-browser)訪問暗網,但是還有比暗網隐藏更深、尋常人不可能訪問到的網絡資源,那就是馬裏亞納海溝(mariana‘s-web)。
現實裏的馬裏亞納海溝是地球上已知的最深海溝,深度遠遠超過八千米,也就是說把珠穆朗瑪峰倒着放進去也碰不到海底,可想而知網絡裏的馬裏亞納海溝有多難找到,關于馬裏亞納海溝的傳說有很多,至今也沒有個準确的說法。
在現實中,查林傑夫海淵是馬裏亞納海溝的最深入,深度超過了一萬米;在網絡中,查林傑夫海淵是禱師的專用平台,隻是個簡單的留言闆,但是不知道方法的話,永遠也不可能觸及。
“在查林傑夫海淵,最近出現了一個名爲‘導盲犬’的神秘人,在留言闆裏發布一些其他禱師的信息,主要是能力,想要得到這些禱師的更多資料,就得付錢給他,我付了十萬美元得到了你的資料,又付了十萬美元等到一個電話,讓我在這個時候來這條巷子裏找你,于是我就來了,收錢的銀行帳号和撥打的電話号碼就不用去查了,根本不可能查到,很多禱師揚言要殺死導盲犬,但是沒有人能找到他。”佐倉健二自己也嘗試過了。
“隻要錢不要鬼面?二十萬美元就能找到人?這個數目對任何禱師來說都不是問題,這位導盲犬到底想要幹什麽?”顧七低頭沉思起來。
能進入查林傑夫海淵的隻有禱師,十萬美元出售資料跟白送沒有太大區别,如果導鹿犬的目的隻是幫助别人,順便賺點生活費,那麽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可禱師并不都是友善的。
大多數禱師不會像佐倉健二那樣放低姿态請求,而會強硬的要求顧七跟他們回去,不服就戰,雖不至于立即就決出生死,但生出了罅隙後,麻煩就會不斷出現,日後說不定會有更大的沖突。
“很多人都在猜想你問的這個問題——他想幹什麽,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他想讓禱師相遇。”佐倉健二說出了他打探到的東西。
“禱師相遇……對誰有利?”顧七尋找着問題的突破點。
“你想說‘魑’?我覺得不太可能,能知道你所在的位置,一定是某種厲害的異能,魑不可能具備。”佐倉健二說得十分肯定。
顧七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他在想的并不是魑,而是在思索導盲犬和半身魂靈的聯系,都是近期出現的,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系?
這時,曾雨起身說道:“走吧,路上說,下午還要上課。”
顧七、徐佩蓉和佐倉健二也站起身來,付了面錢,一同走到巷子裏,然而還沒走到巷口,顧七又停下步子,擡手攔住了身後的人,盯着巷口。
“這情景似曾相識。”徐佩蓉小聲的說了一句。
從巷口走進來五個人,當先是一個老人和一個瘦子,老人大概有七十歲,留着山羊胡子,須發皆白,滿臉皺紋,穿着一套深藍色的衣服,乍一看像唐裝,其實是壽服;瘦子三十多歲,像是個病人,臉色蠟黃,皮膚沒有光澤,瘦得皮包骨頭,眼珠凸出,表情也像是在忍受着病痛,無精打采的,仿佛随時會死去。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兩個女人,都很年輕,左邊那個身子高挑,走的是歌特路線,穿着黑色的連衣長裙,戴着黑色的蕾絲長手套和帶刺的脖圈,臉抹得很白,眼線很重,嘴唇塗着深紫色口紅,除此之外并沒有多餘的裝飾,不至于讓人覺得厭惡;另一個身材矮小得多,短發,作中性裝扮,戴着鴨舌帽,上身穿着米色無袖t恤衫,下身着藍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有些破舊的紅面匡威帆布鞋,她的手臂很細,卻有着明顯的肌肉線條。
最後走進巷子裏的人又高又壯,戴着墨鏡,锃亮的光頭反射着陽光,往巷口一站,像是一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