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閑暇,沒人注意的時候,狐小媚悄悄找到十三,狐小媚接針線坊的訂單的時候十三幫過不少忙,自然知道這鴨絨的處理過程。【】
兩人的猜測一模一樣。
“定是有人拿這些鴨絨去做羽絨衣,就是不知道和針線坊有沒有關系?”
“若真是和他們有關系,他們和我簽了契約,又私自做夾衣,這是違反契約。”狐小媚闆着臉道。
“就算如此,可咱們現在連針線坊掌事的都見不着,有啥用,再說了,這種事就算是他們做的,又豈會承認。”
狐小媚氣餒,無論在哪個時代權勢都是好用的東西,可惜她隻是一介老百姓,知道了又怎麽樣,能和針線坊鬥得過嗎?
她現在又待在衛府農場,連想出去針線坊看看都不行。每日的打掃,放鴨,三年的時間,感覺真不是個頭啊。就算三年後,她想到法子生新做羽絨夾有,可是那時候羽絨衣早已經人盡皆知,她早就失了先機了!
“你也不用如此擔心,識貨的人總能分出東西的好壞的。”十三不願意看狐小媚垂頭喪氣的樣子,想了想,心中就有了主意。
“咱們現在也不是全沒優勢。至少我們知道了一處最大仿制羽絨夾衣的地方。這個農場就是鴨毛的進貨處。咱們隻需要慢慢将這裏面的情況摸清楚,然後再聯系針線坊,想辦法将這個仿制羽絨夾衣的地方擠掉,将他們如此處理鴨毛等細節過程全部放到民衆面前,相信會他們一個沉重的打擊。”
狐小媚眼睛閃亮起來,遲疑道:“想法是好的,可你也知道衛府勢力有多大,萬一針線坊不敢怎麽辦?而且,萬一這地方和針線坊是一夥的又怎麽辦?”
“敢不敢那是他們的事。隻要咱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們即可,怎麽處理已經和我們無關,咱們畢竟有契在,羽絨夾衣這種好東西需要的人多得很。到時候咱們隻需要像以前一樣幫着針線坊做夾衣就成了。或是針線坊和衛府有關系,那就更好辦了,咱們隻需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将契拿出來就成了。”十三胸有成竹的道。
“……所以。咱們當務之急,就是打探一下這鴨絨的情況,再則就是和針線坊聯系上。”
也是被這幾天累得心煩不已,狐小媚竟然沒想到這些,此時聽了十三的話。腦子頓時開竅了:“針線坊那邊想辦法送信出去給外公,問問他情況到底怎麽樣了。可是,打探鴨毛的事……”
“沒事,這事簡單包在我身上。”十三朝狐小媚眨眨眼。
狐小媚不知道十三說的自有辦法是啥辦法,追問了他一下午他也沒說,等到拿晚膳的時候,狐小媚非要他說出來聽聽。
“……衛府不同狐家村,我得先聽聽你的辦法是否可行,我才能同意。”
見狐小媚一臉死活不願意,非聽不可的樣子。十三無法,隻好湊近她,悄悄耳語一陣,恰巧這一幕被香草看見。
香草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怒氣沖沖的走過來指着狐小媚的鼻子訓道:“你們倆幹啥呢?雖然咱們鴨場幹活男女都在一處,可畢竟男女有别,你們靠得如此近,簡直有傷風化,有辱斯文!”
狐小媚收起臉上的驚訝,表情淡淡的看着香草:“香草姑娘這話說得重了。我沒讀過書不知道這有傷風化,有辱斯文是啥意思?還請香草姑娘解釋解釋。我隻是和自家哥哥說了兩句話而已,不知道犯着哪裏了!”
其它本沒有注意到狐小媚二人的人全部轉頭看了過來。
“十三哥一直住在我家,我爹我娘視他爲幹兒子。我和我爹我娘,還和大姐和弟弟被分别分在了衛府不同的地方,我們想念家人,進了鴨場半月有餘也沒給家人報個平安,剛才正商量着是否應該給家人報個平安。香草姐,不知道我們這麽做犯了府裏哪條規矩?”
“你……”香草氣得臉都漲紅了。狐小媚和十三本來也沒做什麽,隻是說話站得近了些,她自知理虧,其它人全都臉色各異的看着她,她怕自個兒那點兒小心思被人發現,隻得憋下那口氣,闆起臉冷冷道:“我不管你們在說什麽,反正這裏不是你們那鄉野地方,若是任何人有行爲不檢點的地方,到時候可别嫌丢人!”
狐小媚差點笑了出來,還說别人不檢點,整個鴨場誰不知道她香草心裏想什麽。
正在此時,十三跨出一腳,擋在香草面前,面無表情的問:“請問香草姑娘,我們想跟農地那邊家人報個平安,是寫書信,還是請人遞個口信,或者可以請個半日假,咱們自個兒去尋人。”
這話一出,即刻表明人家兩人剛才确實在商量着如何向家人報平安,而香草吵吵嚷嚷的顯然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倒把她那點心思暴露無疑。
有人暗地捂嘴偷笑起來。
香草半邊臉都燒了起來,火辣辣的。可是十三擋在她面前跟座山似的動也不動,她氣道:“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管事。”
“既然香草姑娘不是管事,爲何我們一家人自己商量點兒家事都要管?天朝皇帝最大,皇帝管天管地,管朝庭,也不會朝官的家事,香草竟比咱們天朝的皇帝還管得寬!”十三語氣嘲諷的道。
“你……”香草沒想到十三平日看着一派正經,隻不過因爲這點小事說了狐小媚兩句,他就這麽不給情面,話還說得這麽難聽,枉自己平日對他還多有照顧。香草毀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把鴨場裏最髒最累的活全都派給這兩人。
“香草姑娘不知道嗎?”十三不依不饒:“既然香草姑娘都當咱們半個管事了,這種小事定然知道,還請香草姑娘告之。”然後擋在香草面前非要讓她說出個一二來的架勢。
狐小媚也沒想到十三執拗起來如此難纏,不過,畢竟香草的爹娘是衛府的老人兒,她們不能得罪太過。
她正想着是不是提醒十三,不要太過,就聽香草道:“你可以去門房傳口信,也可以寫了家書,等那邊有人過來的時候讓帶過去。”
“如此,謝了。”十三點頭,接着幹脆利索的讓開。這行爲表現得十分坦蕩。
咱們隻是問事兒,不是對人,瞧吧,問到想要的,立刻就讓出道來。
香草氣得臉都青了,憤憤瞪了狐小媚一眼就離開了。
鴨場裏的人大多對香草也沒多大好感。這會兒見她吃憋,隻覺得好笑,都沒放在心上。等人散了,秦嫂找到狐小媚兩人。
“……香草嘴上是個不留情的,但是她本性善良,而且她老子娘在府裏當差,在主子面前還是有幾分臉面的,她也算得上是衛府的家生子……”
意思再明顯不過,提醒狐小媚兩人香草家裏在衛府有些臉面,今日這事發生了已無法挽回,不過,日後可要處處讓着香草,這才能少遭小人陷害。
“謝謝秦嫂。”狐小媚兩人十分感激的對秦嫂行了一禮,接着她一臉認真的道:“我和十三哥本就是一家人,家人站在一處有何不可?而且,我從小就沒離開過爹娘,現在家園毀了,背井離鄉來到衛縣,到衛府也是兩眼一摸黑,啥也不懂。衛府大規矩多,爹娘生怕我惹禍,進府前是一再叮囑。天不遂人願,我們偏與爹娘分在了不同的農場,我想着他們肯定會擔心我,所以,才想着要想個法子給爹娘送個信,報個平安。”
秦嫂點頭,很理解:“你的這些話我能理解。不如這樣吧,改日我要到農地去一趟,你寫封家書,我替你捎帶過去。”
狐小媚大喜,雖然兩人商量的不是這事,不過,能先給衛三娘和狐大友報個平安也是好的。向秦嫂千謝萬謝,又向她借了紙筆,匆匆回到院子寫家書去了。
臨走前,别有深意的看了十三一眼,讓他晚上一定得等着自己。
十三心中苦笑,沒想到對這種事狐小媚也感興趣。
回到屋子,狐籬雲和秦氏都不在,正好,狐小媚關上門,思忖半響,簡單寫下幾句話。表明自己和十三一切平安。
本來她還想說說鴨毛的事,一是怕不安全,二則是字寫得太多,怕狐大友和衛三娘幾人疑心。
寫好家書她将人送到前院,交給秦嫂,在前院待了片刻便回到後院,心裏想着事兒,也沒心思幹其它的,幹脆打水洗漱後就躺到床上。
狐籬雲和秦氏回來的時候瞧見狐小媚已經上床睡覺,很是驚訝。
“肚子有些不舒服。”狐小媚含糊的道。
中間,狐小媚假裝去了兩次茅廁,秦氏關心的問她是不是吃壞了東西,狐小媚說不知道。
待(快到九點),所有人都睡了,狐小媚悄悄穿好衣裳,出了屋子,後院靜悄悄的,所有屋子的燈都滅了,她蹑走蹑腳的走到前院,又站在樹下靜靜觀察一陣,确實所有人都已經睡了,這才擡腳朝外院走去,到說好的地點和十三彙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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