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娘真佩服這些人這時候了還能無事生非,沒事找架吵。周老頭一大把年紀做事也太不顧臉面。被香蘭揭穿他臉上尴尬一閃而過,接着就理直氣壯的道:“你個娘們别沒事找事,老子隻不過從你身邊經過你就嚷嚷得要翻天?誰看見我摸你了?我摸你啥地方了?我摸着你了嗎?你把證據拿出來啊,不然,老子就去告你诽謗。”也不給香蘭說話的機會,又一臉鄙視道:“你也不瞧瞧你一幅啥德性,隻不過屁股上比别人多二兩肉,整天扭來扭去,你也不嫌臊得慌,勾人的狐媚子!”
香蘭沒想到周老頭不僅不要臉,好色。颠倒是非的本領也堪稱一絕,差點沒把她氣得吐血。
她本來心情很好打算去鎮上銀樓一趟,沒想到和周老頭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屁股上被什麽東西撓了撓,結果回頭一看就瞧見周老頭一臉淫笑的看着她。那惡心的樣子隻叫她想吐!
沒想到這老不死的現在竟然颠倒過來誣陷她!
香蘭又羞又憤,恰巧張昌明從地裏過來,于是香蘭淚眼婆娑的拉着張昌明嘀咕一陣,張昌明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雙眼怒極的瞪着周老頭,他雙手握着拳手咯咯響,一臉仇恨。
周圍人瞧着事情有些不對,紛紛你瞧我,我瞧你,猶豫着是否要上前勸勸,而周老太婆本來羞憤極了,此時瞧着張昌明要殺人的眼神心裏忐忑不安起來。另一邊,聽到動靜的周成器和王氏也從家裏出來。
周成器和王氏不知道事情原委,聽旁邊人說了個大概後,王氏尴尬得要命,而周成器臉徹底成黑鍋底。他這個爹年少時放蕩,老了時還是不正經。讓他們這些做子女的臉上都無光。但,現在張昌明的臉色瞧着不對,周成器隻得放下心裏的成見,打算上前勸勸,再給香蘭道個不是,把這事給平息了。免得在鄉親們面前繼續鬧笑話。
至于回去後怎麽勸周老頭。關起門來一家人怎麽着都好說。
可,還沒等周成器走出兩步,突然就聽人群裏“啊”的驚叫一聲。張昌明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就沖到周老頭面前,一拳把他掄翻在地。一拳掄過去怎麽能解他心頭之恨,他彎腰領起倒在泥地上的周老頭的衣領。眼神陰冷的盯着周老頭,咬牙切齒的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留着你就是敗壞狐家村的德風!”
這話可吓了衆人一跳。衆人紛紛上前勸阻。香蘭也忙拉着張昌明,勸他:“孩子他爹,算了算了,跟這種不要臉的東西置氣不值得。”
“是啊。算了算了,現在水患日益嚴重,還是考慮考慮下生計的問題。”周圍的人也跟着勸道。
“沒那麽便宜的事。”張昌明鐵青着臉。拽着周老頭的衣領,任憑周圍的人拉扯也不松手。他現在是殺了這老不死的東西的心都有:“這種敗類讓他活在世上就是給大家夥添堵。”
張昌明平日愛說笑,但卻是個老實的莊稼人,一輩子做人坦坦蕩蕩,平日也不和人結仇生怨,在村裏幹啥事都能通情達理的。
沒想到遇到這事,任憑衆人怎麽說,他一幅鐵了心要揍周老頭的樣子,這把周老頭也吓得臉白了,再也不複剛才的伶牙俐齒。
“你他娘的說,到底是哪隻手?”
周老頭吓得手一抖,下意識的将兩隻手背到身後。
張昌明臉瞬間冷如冰窖,在旁邊勸角的衛三娘都能聽到他的磨牙聲:“還兩隻手?”接着他怒吼一聲:“老子把手給你下了!”
将周老頭往地上一丢,周老頭頓時被甩趴在地上,濺了一臉的泥水。
張昌明丢開周老頭,冷着臉四處開始找東西,沒尋着刀之類的家拾,轉身他就撿起一塊石頭,嘴裏還在恨恨罵道:“拿塊破石頭老子也能把你的手給廢了。”
周老頭立時臉白如紙,顧不得地上泥濘一片,跟狗似的慌慌張張朝一邊又爬又躲。
本來想出口氣的香蘭此時也吓白了臉,抱着張昌明一個勁兒的道:“孩子他爹,算了算了,他沒把我怎麽樣,隻是差一點,青天白日的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啥事。算了,還是算了……”
趕過來勸架的周成器也忙對張昌明彎腰鞠躬,不停道歉:“張大哥,對不起,我替我爹道歉,你别沖動,你把石頭先放下來,有話咱們好好說……”
好在有周成器和王氏不停的道歉說好話,最後張昌明終于放下石頭,不過,還是指着周老頭的鼻子将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有香蘭解釋周老頭并沒有占到便宜,而周老頭在張昌明的威喝下低頭認錯道歉,張昌明心頭的氣才散了些。
可後趕來的張雲二話沒說沖上來就給了周老頭一耳光,張昌明怕兒子把事情鬧大,趕緊阻止。周成器瞧着心裏不悅,可是周老頭理虧,隻好閉着嘴啥也沒說。
事情鬧了大半天,張昌明一家罵夠,心中的怨氣出夠了這才回了家。周成器和王氏都覺得臉上無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待着三年五載都不出來,兩人都氣呼呼的回了家,周老太婆本來瞧着周老頭一身泥濘,狼狽不堪的模樣有些不忍,轉念想到周老頭不顧臉面去占香蘭的便宜,胸口一股氣堵着上不來下不去,郁悶得她要死。索性也跟着周成器兩口子後面回了家。留着周老頭一身泥濘,獨個兒坐在泥地上。
吵架雙方都走了,也沒啥可看了,看熱鬧的人這才慢悠悠的回了家,臨走時紛紛丢給周老頭一個鄙視的眼神。
人活這世上就得臉皮厚,你若臉皮薄了就愛東想西猜,心裏藏不了事兒,一有事就發慌,面上遇不了事,一遇到啥事就隻曉得躲。
周老頭從年輕時就在外面拈花惹草,這臉皮厚的本事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他也不管衆人啥臉色啥眼神,沒人理他,沒人扶他,他也不在意,一偏一倒的爬起來,将身上滴着泥水的衣裳擰了擰,撿起自個兒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家走。
臉上不動聲色,嘴裏卻低低哼着歌,聲小如蠅,旁人不将耳朵湊近他嘴邊根本聽不見。心裏卻在暗暗後悔,今兒他是時機沒挑對,應該找個天色晚些時候,路偏的地方。想那香蘭的屁股确實又圓又肥,摸起來手感還挺不錯的呀,可惜啊,他隻撓了撓就被發現了。
周老頭朝着地上啐出一口泥水,下次得找晚上才行,沒人瞧見。香蘭這種暴跌脾氣的娘們是不行了,性子太烈太暴,一摸就跟點炮似的,嚷嚷得整個村子都聽見了。得找個性子軟的,像上幾次一樣。
哎呀呀!
原來這周老頭在村裏幹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上幾次被占便宜的人不敢吭聲,這要是被村裏人知道,人人定都會後悔剛才咋不讓張昌明把這老不死的東西弄死算了!
外面鬧哄哄的,狐大友在家煮豬食,狐小媚本來想出去瞧瞧發生了啥事,可一走到院門口看到爛成一團糟的泥路一點也不想出去了。出去回來準是一腳泥,不僅得洗腳,還得刷草鞋,麻煩得要死!
衛三娘回到家就把事情簡略的說了說,污穢不堪的話當着狐小媚姐弟幾人的面她也沒說,隻含糊的說“周老頭子一大把年紀幹些沒邊的事,被打活該!”
被周老頭子和香蘭這麽一鬧,村子裏本來因爲水患的事籠照的陰沉的氣氛頓時消散了些,人們沒事的時候就會出門,要不在村路上,要不兩家相鄰的人就坐在路邊說話。說的最多的當然是周老頭子被打的事。
今年的夏日過得最糟糕,入秋後本以爲一切就該這麽停了,沒想到雨仍然下個不停,中間停過半把個月,然後又接着連綿不斷的下起來。大家夥重栽的菜再次被毀得幹幹淨淨。
入秋後,天氣早晚轉涼,加上又在下雨,早晨起來的時候,狐小媚都必須披着外裳。院子裏的本來瞧着水已經幹透,路也好走起來,沒想到突然又下起大雨,而且這雨一下就不停,一連七日都是大雨,愣是将好不容易幹了的院子和村路再次沖涮得泥濘不堪。
沒有莊稼,沒有糧食,沒有菜,沒有收成,不少人找到村長唐大明要求想想辦法。唐大明也很無奈,去了鎮長府幾次,鎮長正爲此事愁得焦頭爛額,向上頭遞了文書,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受災的村子太多,看來想讓朝庭每個村子都照顧周到是不可能了。
可是唐大明不能這麽跟鄉親們說,他隻能撿些好聽的安慰衆人,同時讓衆人自己也想些法子去儲些吃食。
有人去集市買,有人去山上尋找,有人卻将主意找到别人家。
狐老太爺去後一段日子狐家人都沒再找過狐大友和衛三娘,終于在雨水又繼續下起後找到衛三娘和狐大友,狐明昭的要求很簡單,公中的屋子已經被狐大友一家住了那麽些年,搬走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夾衣的生意衛三娘不肯讓步,那就讓狐大友拿銀子,将公中的屋子買下來,屋子住了這麽些年,損耗費就算了,當初拿了二兩銀子,拿到錢莊去存都有大把的利息,都是狐家人,就給五兩銀子!(未完待續。)
ps:先傳上來。
我覺得真該有人拿着鞭子在後面督促我,這存稿怎麽都存不上呢!好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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