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神父報警,警察把以救國會名義打劫的小東北給抓起來。
鬧清楚原委,傅晨真有些哭笑不得,這一段他還真不是很了解。看來主角就是主角,氣運不是蓋的,進一趟監獄都能遇到機緣。一個小痞子,無論如何也跟黃金沾不上邊,說來奇怪,搶劫黃金他還真出了大力。
神父注意到路邊看戲的傅晨,幾個人都不認識,也沒搭理,跟上車走了。
等他們一走,三個人看完這一幕,一邊聊着一邊繼續往前走。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戲份也不少,聊得挺歡快的,真不知道剛剛才認識,就這麽親密了。傅晨都感到奇怪,不過他并沒有參與其中,隻是碰到她們問話,時不時插一句。
直到走到南湖小洋樓,他們到家。
“原來你們住這啊?”顧茜茜有些驚訝。
“怎麽啦?”沈小漁有些疑惑。
傅晨也盯着顧茜茜,他感覺她應該知道這地,或者說,認識這處宅子的主人。可惜,最後她還是搖搖頭,沒有多解釋:“這是我認識的一個人的宅子,房子挺好的,你們應該會喜歡。”
沈小漁還準備再問,傅晨朝她搖搖頭,顧茜茜看到房子後,情緒就明顯低落下來。
“好了,既然你們到家樂,那再見吧。”說着,她就準備道别。
“好吧,拜拜!”沈小漁有些悶悶不樂。
“拜?什麽意思?”顧茜茜有些疑惑,她聽不明白。
“GOOD BYE!”沈小漁大笑。
“好吧,GOOD BYE!”顧茜茜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跟沈小漁道别後,才盯着傅晨,捏着手提包,低下頭道别:“胡先生,再見!”
“再見!”傅晨點點頭,腳步沒有動。
“不去送送?發揚紳士風度?”看着她優雅的背影,斜視着傅晨,沈小漁揶揄道。
“送個屁,回家!”傅晨瞪她一眼。
回到家中,稍作一番休整,下午兩人又出門。傅晨有事要去做,沈小漁也有任務在身,兩個人都沒有閑着。
兩點多,他出門,随手攔一輛黃包車。有時候真的很巧合,這次的黃包車夫小哥,竟然剛來新京遇到的小七,他還幫忙介紹房屋經理人。“小七,原來是你?”傅晨有些驚訝。
“先生好。”小七問一聲好,等坐上車,開始奔跑。
坐在車上,傅晨一邊看報紙,一邊跟他閑聊:“小七,你和常經理很熟?拉黃包車能賺多少錢?家裏幾口人?就你一個人出來工作?能養活的過來嗎?”
新京的幹道和輔道都比較平坦,黃包車跑在上面一點都不颠簸,拿着報紙不需要很費力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他拿得這份報紙,名字叫《讀賣新聞》,一則報道正是關于諾門坎的戰事。
小七體力很好,一邊跑,一邊還和他說話,氣都不帶喘的。
他略顯無奈地說道:“我和常經理不熟,人家是名人,我就一拉車的。”他繼續跑,繼續說道:“拉車也就混口飯吃,談不上賺錢。家裏四口人,老爹死了,老娘還活着,我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也就餓不死罷了。”
“我看你說話有禮有節,識字吧?”傅晨看着報紙,狀若無意點點頭。
現在已經是5月22日。
根據前幾天的戰報,大約七天前,也就是十五号,關東軍發動第一次進攻,蒙軍以傷亡三十人的代價主動撤退。十七号,蘇軍介入,向戰争爆發地開始集結。與此同時,關東軍也開始增兵。
諾門坎戰役一觸即發,但離正式開戰,還有幾天時間。
“念過幾年中學,那時候還是張少帥當家。”小七說着,正準備娓娓道來,看見路邊巡邏的鬼子,頓時閉嘴不再多言。
傅晨點點頭,瞥一眼路邊的鬼子,繼續看他的報紙。《讀賣新聞》立場比較保守,字裏行間流露出某種擔憂,對此次戰事持冷靜态度,雖然語氣委婉,但誰都可以看出對關東軍的不看好。
還有第二份報紙,《滿洲日報》,這兩份報紙都是日文報紙,傅晨用初級日語技能可以讀下來。和《讀賣新聞》一樣,在一個很重要的版面刊載即将到來的戰事,鼓吹關東軍不可戰勝,大清洗下的蘇軍将一敗塗地。
語氣一如既往的狂妄,充滿軍國主義的氣息。
“識字,識進退,人也機靈,要不,跟我做事?”看鬼子走遠,傅晨換一份報紙,随口問小七。
正在奔跑的小七,聞言心裏一突,感覺心髒有什麽東西要蹦出來一樣。他強忍住那種悸動,狀若無意地試探道:“我就一拉車的,能有什麽用?先生您别開玩笑了。”
傅晨翻來覆去地找着,終于在另一份報紙,《朝日新聞》上找到一則比較有價值的東西。根據确切消息,應滿洲國國務總理大臣張景惠邀請,不日,意大利公使德尼羅将訪問滿洲國,共商兩國工商界要事。
看到這則新聞,他終于知道劇情要開始了,德尼羅過來就是爲了軍火交易一事。
聽到小七的回答,傅晨眉毛一挑,哈哈笑一聲:“我用你又不是讓你去殺人。你一拉車的,能做什麽事?你這輛車我包了,每天100日圓,先包10天。怎麽樣?”
說着,他放下報紙,心裏隐隐有種瘋狂的想法。
如果劫掠黃金順利,是不是搞一件大事,将這個德尼羅給刺殺掉。意大利和日本是法西斯同盟,德尼羅來滿洲本來就居心妥測,鬼子獲得軍火後還不是落到國内戰場,他不這樣做簡直是沒天理。
“也算是爲世界反法西斯戰争做貢獻!”
小七感覺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他一天累死餓死,也不過掙個幾十塊日圓,還要被吸人血的警察鬼子抽稅。換包車,他起碼可以多留6成,足夠攢點錢了。光是包車油水這麽足,如果真替他做事?
這一刻,他都有爲傅晨賣命的想法了。
隻是,萬一他是國共兩黨的人呢?做的都是砍頭的事,那豈不是把腦袋别褲腰帶上。他沒敢繼續想下去,看已經到地方,停下車,隻是感激道:“謝謝先生,我保證,每天準時來南湖洋樓報道。”
傅晨走下車,也沒把他那小心思說透,隻是拍拍他的肩膀,微眯着眼,面帶笑容說道:“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麽做。”
說罷,他直接走上樓。
提着手提箱,傅晨這次是以醫生的名義,來見幾個人的。剛剛進來,就有服務生前來迎接,他直接說道:“我是胡一刀,鄭元化先生請的醫生,老先生他人呢?”
“哦,這邊請!”服務生連忙帶路。
他前腳剛剛走到門口,後腳沈小漁就随即趕過來,雙方對視一眼,他才敲敲房間的門,梆梆綁,兩短一長。“誰?”裏面傳出金成基的聲音。“是我,胡醫生。”傅晨回答。
門打開,兩人進去,五個人才算是齊聚一堂。
“先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秘書,沈小漁。她也會加入此次行動組,參加這次的黃金任務。徐虎、金成基、徐景容,都是行動組的一員。黃金任務,從此刻起,倒計時開始,準備好了嗎?”
“請組長下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