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到易容材料,再次回到任務時空,這時已經天黑,巷道裏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這次穿越回來,傅晨沒有再遇到像上次那樣的事,很稀松平常。
穿過幾條街道,他抵達兇宅。
兇宅内,傅晨離開已經超過六個小時。一開始,三人還能心平氣和等待,越到後來,氣氛越是壓抑,都有些忐忑不安。現在都七點多了,三人都沒有進食,肚子餓得咕噜咕噜叫。
兇宅人如其名,沒有糧食,即使有竈頭,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三人隻能忍着。比饑餓更難忍的,是對未知命運和危險的恐懼。
“我說虎妞,也不知道大哥什麽時候回來?現在這麽餓,要不我去街上買點吃的?要不然沒了力氣等會兒鬼子來了可怎麽辦?你看,你哥都餓得渾身冒虛汗了。”金三最先按耐不住,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
虎妞也有些坐立不安,到現在出去六個小時還沒有動靜,不會是被鬼子發現了吧。
聽到金三的話,虎妞第一時間就想否決,可是随後一想金三說的也有道理。到最後,她看一眼躺在床上身體虛弱的虎子,有些猶豫。
虎妞遲疑着:“可是?大哥有過交代!”
“你呀,真是死腦筋,就不會随機應變嗎?”金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不行……”虎妞想起傅晨的臨走前的交代,不知如何拒絕金三,忽然想到什麽,盯着金三說道:“金三,大哥把你的良民證帶走了。你說,你出去後遇到巡邏的鬼子查證,你怎麽辦?”
這句話把金三噎住了,他很無奈,碰到這樣一根筋的虎妞,還真沒辦法。
就在這時,大門傳來“梆梆梆”的低低敲門聲,金三渾身一個激靈:“誰?”。
門外頭,傅晨一邊盯着街道,一邊低聲回答:“我。”
他的聲音并不顯得如何有魅力,但在此刻,仿佛是天籁之音。金三和虎妞頓時喜出望外,門打開,看到外面穿着一身風衣戴着禮帽的傅晨,有抑制不住的激動浮上眉梢。
人還是那個人,即使此刻和之前一身粗布麻衣的模樣大相徑庭,也改變不了他們心中的景仰和感激。
等金三重新關上門,傅晨一邊往裏走,一邊随口說道:“小三,我走之後,你還老實吧,有沒有想過要出去看看?”
金三愣愣地站在原地,臉上幹笑着,賠笑:“大哥,怎麽可能?你問虎妞,我真沒有出去過。”說着,他使勁地朝虎妞擠眼色,哭喪着臉哀求。這一刻他發誓,以後再也被不對這位軍統來的蝴蝶先生,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大哥,你回來了?”虎妞很激動,激動地快要落淚,隻有自己知道再次見到傅晨,心裏是有多麽歡喜。
“是啊,回來了,可把我累的。”見虎妞一幅投懷送抱的趨勢,傅晨雖然大感不消,但還是有些欣慰。
“有沒有想,隻有你自己心裏知道,我也懶得管。”傅晨對此不置可否,繼續往裏屋走,臉上笑容不減,繼續說着:“我是出于好意,就看你們接不接受了。如果自己想要送死,我也沒辦法。”
傅晨一副順其自然的态度,這更讓金三忐忑不安。
走進裏屋,看到虎妞表情怯怯,她瞥一眼金三欲言又止,傅晨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放下手中提的飯盒,他随口說道:“我給你們帶了點吃的,先将就吃一下。等去了新京,再請你們吃大餐。先吃吧,吃完我有話要說。”
說完,傅晨就走到虎子跟前,查看他的狀況。還好,沒有發燒,應該是沒有發炎,隻是身體有些虛弱。看來情況還不錯,這讓他心裏有些安慰。
“虎妞,給你哥喂一點吃的,就那一盒,清淡的,他現在吃不了油膩的東西。”傅晨吩咐一句。
三人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現在聞到香噴噴的飯菜,新鮮的蔬菜大塊的肉,一時食指大動垂涎三尺。傅晨帶的本來就是好吃的蓋澆飯,沒多長時間就給吃得幹幹淨淨,一滴不剩。
隻是一頓飯,可在這個時候卻更體現出它的價值。
“大哥,你有什麽話,就說吧,我們都聽着。”吃完飯,虎妞捏着衣角,開口詢問。金三也規規矩矩坐着,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飯菜還好吃嗎?不好吃,我也沒辦法了。”見氣氛有些沉悶,傅晨随口開一個玩笑。
金三尴尬地笑着:“還行,還行。”,他哪敢有什麽意見,恨不得夾着尾巴呢。虎妞還以爲傅晨有些不滿,急忙站起來解釋:“很好吃,很好吃的,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坐,坐,不用拘束。”傅晨略感無趣,虎妞什麽都好,就是在他面前太謹慎拘束。
話是這樣說,可虎妞再次坐好,傅晨臉上舒緩的表情立刻一變,變得鄭重充滿威嚴,凝視着兩人,說道:“我先自己介紹一下。本人代号蝴蝶,忝爲軍統東北地區特派員。此次赴滿,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執行。”
頓一下,看到床上的虎子也豎着耳朵聽着,傅晨繼續編故事,道:“金州碼頭軍火爆炸案,是延安方面所爲,和軍統無關,軍統的任務也不在此。所以,對于虎妞你們兄妹倆的遭遇,我很同情。”
“我解救你們,一則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一則不忍見同胞爲倭寇所害,一則爲抗日大業計。此行新京,是爲一項重要任務,如果任務成功,可以嚴厲打擊關東軍,爲我抗日軍民做出重要貢獻。如果失敗,日軍實力将大幅增強,國内抗日形勢将嚴重惡化。”
“最後,我此行需要人手,你們可以随我一起去,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去。是去是留,全憑你們自願。”最後,傅晨一錘定音,話說到這裏,就看他們如何決定了。
“大哥,不管是殺鬼子還是執行任務,我都跟着你。”
虎妞最先決定,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顯示出這個東北姑娘并不如表面的那樣柔弱,反而很堅強。她說着,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虎子,鄭重而又莊嚴地繼續說道:“我們長白山的獵戶,最重情誼。救命之恩,唯有以死相報。”
躺在床上的徐虎很無奈,妹妹鐵了心跟着這人去殺鬼子,他能怎麽辦。沉思良久,他才吃力地直起身子,審視着傅晨,下定決心開口:“我不管你是哪裏來的特派員,我隻有兩個要求。第一,我降你不降蔣……”
“好,我答應。”傅晨還以爲什麽呢,原來是信不過蔣光頭,這不是關羽的降漢不降曹嗎。他笑着看着虎子,繼續問道:“第二個呢?”
“第二個……”
徐虎爲難地看一眼虎妞,心裏有些痛苦,眼睛一閉直接說道:“第二個,做完這一趟任務,我必須送虎妞上山,尋找她的未婚夫完婚。你不許阻攔!”說完,滿是戒備地盯着傅晨,有種你要是再勾搭虎妞,我就跟你拼命的意思隐含在内。
傅晨恍然,原來虎子一直看他不對眼,竟然是這麽回事。這也沒有什麽,他本來就問心無愧,對于虎妞,他根本沒有一點撩妹的想法啊。他倒是想去撩周宜桐,可惜人不搭理他。
“哥。”虎妞聞言,頓時急了。
“好,這個我答應。”
“小三,你呢?我再問一遍,你跟不跟我去?”這兩人事了,傅晨再次問起金三,這一次可不同上次,鄭重許多。一旦加入,就意味着打上軍統的烙印,打上傅晨的烙印。
“大哥,我就這麽一條爛命,隻要您不嫌棄,我就替您跑腿了。”金三信誓旦旦地說道。他也不甘落人後,隻是,這種話能有幾分可信度,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時,傅晨聽到了最美妙的系統提示音。
……